燕城今天高溫預警,外面一風都沒有,黏糊糊的空氣好似凝一團。
臥室里,空調的冷風吹散了夏日的燥熱,卻吹不散房間綺麗的氣氛。
許知遇耳邊反復播放霍驍剛剛的話。
而他的目一直鎖著。
許知遇抬手撓了撓脖子,好,覺缺一個繩子。
有些僵的別別扭扭了個懶腰。
“欸,我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先睡了啊。”
瞇著眼打了一個哈欠,薄被抖了抖,那幾個絨盒子很自然地被抖進被窩。
小貓似的往被窩里一鉆。
只留給霍驍一個背影,就再也沒有靜。
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也沒有對他的蠱出半點表。
像沒聽見他那句話一般,就這樣水靈靈地在他面前抱著金子睡了。
霍驍著裹得嚴嚴實實,只留黑發鋪滿枕頭的后腦勺,從嚨深溢出一聲低笑。
這姑娘害了。
果然那點膽子都長在上。
霍驍把床頭壁燈調至最暗,拿出枕邊滿彩粘紙的文件默默指讀了一會。
等邊的人呼吸綿長,才把罩在臉頰的薄被往下拉了一些。
捂得撲撲的小臉出來,翹的鼻尖也有了細的汗,睫在臉上留下羽扇般的影。
即使睡著,也把那幾個絨盒子抱得很。
霍驍只覺得一顆干癟的心像被人塞進了許多棉花糖,一時間心口充盈的像要脹出來,輕盈且甜膩。
這覺于他十分陌生。
他小心翼翼把攬進懷里,低頭在發頂落下輕輕一吻。
“小財迷,以后掙好多好多錢都給你,好不好?”
-
綠樹濃夏日長,不管是繁華街道還是私人院子里,總能看到幾棵石榴樹,質樸天然,洋溢著煙火人間的平常歡喜。
南院里也有一棵石榴樹。
上個月,許知遇剛搬來南院時,院子里待的比較久的傭人無意中說起,這棵樹是霍驍父母去世前和他一起種下的。
當時仰已經很高的石榴樹,突然就想起了那句詩。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而放在霍驍上就是,“吾父母死之年”。
石榴樹有多高、多大,就代表著霍驍獨自長的過程有多孤單、多寂寞。
正因為這石榴樹意義非凡,所以南院的傭人除了日常養護施,并不敢修枝剪葉,以至于這棵石榴樹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的古樹,毫無生機。
每年夏天也只開上稀稀拉拉的幾朵石榴花,再結幾個很小的果實。
后來在一個天氣很好、閑來無聊的下午,剛嫁進來的許知遇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不顧眾人勸阻把石榴樹枝干修剪了很多。
那天霍驍一進院子就發現了石榴樹的不同。
大樹原本茂的枝干只剩下主干,顯得有些禿禿。
他站在樹下神冷冽的看了好一會,黑眸深涌幾分薄怒問。
“你干的?”
許知遇坦然點頭承認。
傭人們卻一臉擔憂地躲在窗戶邊觀察,生怕這位剛嫁進霍家,漂亮又親切的新媳婦會挨打或者被狠狠臭罵。
甚至最壞的結果就是爺不要。
豪門聞很多,再離譜的事都可能發生,閃婚閃離也并不稀奇。
況且結婚后,他們就發現爺和都是分房而睡。
就在傭人們對以后的生活表示深深的擔憂時,霍驍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對新說一句重話,只是一連兩天都一副隨時都要殺人滅口的表。
那段時間,南院的傭人們連走路都不敢出聲。
直到張媽來了南院,爺和終于不再分房睡,爺才突然一掃之前的鷙,變得異常得好說話。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過了半個月,石榴樹倒是反常的開出比往年多三倍的石榴花,像是煥發了新的生命。
早上一陣風吹過,幾瓣殷紅的小小花瓣隨風飄到窗邊。
剛睡醒的許知遇,睜眼就看到窗外下的嫣紅花瓣雨。
正趴在窗戶上看得出神,耳朵里卻又想起昨晚睡前霍驍說的話,帶了的畫面闖的腦袋。
“要死了,要死了。”
為了讓那些兒不宜的畫面離開的腦子,抱著被子在床上前后翻滾。
“吾日三省,人孰能無過?”
“只要我不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
“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
完最后一個后空翻后,許知遇心好了很多。
畢竟,輕舟已經后空翻。
也許會后空翻的人很多,但長得像這麼還會后空翻的人,燕城應該不多。
都這麼優秀了,說話過分一點怎麼了?
這就是反差,是致命魅力,好吧?
功把自己哄好之后,許知遇哼著歌收拾床上那幾個絨盒子。
“這麼會翻,屬貓的?”
許知遇抬眸,就見霍驍拿著水杯靠在門前似笑非笑地看。
漂亮的眼眸轉了轉,等再回頭看向霍驍時,雙手握住兩個絨盒子舉到頰邊,頭輕輕一歪,大眼無辜眨了眨,角出甜笑。
“(≧^.^≦)喵~主人要再點金幣嘛~”
自己都要yue出來了。
甜膩的聲音。
惡心死他。
果然,霍驍見鬼似的臉瞬間僵掉。
他轉就走,甚至因為腳步慌,水杯里的水灑出大半。
惡心走了他,許知遇心更好了,拿了服,轉準備去洗手間洗澡。
門剛關了一半,就被男人的腳抵住。
“干嘛?”許知遇關不上門,有些無語。
霍驍就勢鉆進浴室,把手里不知道又從哪里翻來的幾個絨盒子塞到懷里。
都要抱不下了!
而男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放在的腰間,看的眼神也變得黏黏糊糊。
“金幣給你,再學一次貓,我一聲‘主人’聽聽。”
許知遇:“……”
變、態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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