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燥熱的天氣，但程木無端覺到一冷意，只不過，這語氣中倒是出幾分不滿，仔細琢磨，暗藏著幾分委屈。

他息了聲，沒敢揣測，也沒敢再提常燈，反而暗瞄后座的男人，打量著他的臉。

只見聞柏崇神未變，修長手指作著，將袖口翻了幾折，袖扣由掌心轉移到指尖，丁點大的東西夾在指腹，被男人挲著。

聞柏崇未發話，但神晦不明，視線偶爾瞥向旁邊的商場。

程木跟了聞柏崇幾年，到底是能猜對他幾分心思，猶豫片刻便問出聲:“聞總，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男人嗤笑一聲，指尖還把玩著那對袖扣，眉眼間帶著淺薄笑意:“我進去干什麼？誰要去找？”

程木:“……”

車都快被您不滿的緒淹沒了，還裝。

他在心里吐槽幾句。

再開口時，忍下八卦之心，妥帖地做好一個助理的本分:“我看這袖扣好像和您今天的服不太搭，聞總，剛才我著急忙慌的也沒仔細看，您看，時間還來得及，要不然您親自進去換一對兒？”

程木看著那對和自家老板服配極了的袖扣，忍著良心的痛，睜著眼說瞎話。

話音剛落，后車門就從打開，黑的漆皮鞋踩在地面上，男人邊探出子邊整理著上的襯衫，高大拔的軀迫極強，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尤其顯眼。

聞柏崇抬頭看了一眼，將袖扣拋給程木，率先走在前面:“那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去一趟吧。”

程木:“……”

跑得比他還快，這也勉為其難？

他目送男人的背影遠去，在原地張了張口，關好車門后立馬跟了上去。

*

敖瑞瑞換好服出來時，常燈摁滅了常清的最后一通來電，見換室的門打開，立馬捧場地迎上去，雙眼里出真切的贊賞。

“這條子好襯你啊，瑞瑞。”

敖瑞瑞皮也白，是那種非常健康的白，渾洋溢著活力，平日里極看穿子，這次真的是讓常燈眼前一亮。

服的料子，又沁涼的手，極其舒適。

敖瑞瑞在鏡子前照了幾圈，想起自己平日的工作，又咂咂舌:“像我們這種工作容，平日里穿子太不方便了，也就有個休息天能換換裝。”

轉了常燈臉:“不過，我們燈寶穿子怎麼都好看。”

常燈星星眼:“我們瑞瑞好看。”

“燈寶好看。”

“瑞瑞好看。”

兩人互吹彩虹屁，氣氛正融洽呢，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常燈，你真是膽子了，竟敢不接我電話！”

悉的音令常燈蹙了眉頭，背對著口，卻依舊能覺后面那人咄咄人的語氣，這種覺讓很不適。

常燈轉過，就被突如其來的作打偏了頭，臉上的笑意已經收起，眼睛彎起的弧度在看見那幾人時頓時消失，清脆的掌聲在耳邊響起，臉上頓時一片火熱。

“我艸。”敖瑞瑞猛的沖上來，一掌扇了回去，力道極大，將常清扇到一邊，“你想死吧。”

宋蕓及時接住常清，臉難看至極，后面跟著兩個保鏢似的人，手里提著幾個購袋。

“死丫頭，你竟敢讓人打清清？”宋蕓看樣子是氣極了，竟然沒顧及這是在外面，手就想去拽常燈的頭發，卻被眼疾手快的敖瑞瑞一把推了回來。

“你再一個試試。”

宋蕓被推的趔趄，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形，見這丫頭片子竟然有人幫忙，心里的怒火更甚，雙眼如炬，盯著常燈:“賤丫頭，清清的事肯定是你捅出去的，除了你，沒人知道這件事。現在網上的人都在罵清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敖瑞瑞聽說話，頓時火了:“你他媽再說一遍，你說誰是賤丫頭？”

“當然是。”常清捂著臉走上前，目從常燈上略過，“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常燈，吃常家的用常家的，到現在還陷害常家，真是狼心狗肺。”

“呸。”敖瑞瑞冷笑，“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們把小燈帶回去是為了什麼，你心里清楚，這麼多年給你輸的早就還清了，你們母倆對輒打罵，也配在這教育？真是笑話。”

豪門辛被破。

話音剛落，一旁的幾個導購員的神頓時微妙。

宋蕓沖過后終于記住要維持自己富太太的臉面，冷著聲說:“行，你行，死丫頭，在外面我不你，回了家看我怎麼折騰你。”

扭頭沖后面的人吼:“還愣著干什麼，趕把二小姐帶回去。”

“你敢！”敖瑞瑞擋在常燈面前，眼神震懾，但四肢纖細，卻不是健碩保鏢的對手，沒反抗兩下就被扭住雙臂彈不得，“常燈你快跑，跑出去報警。”

“給我抓住。”宋蕓吩咐。

“住手。”常燈擰眉，沖向捉著敖瑞瑞的保鏢，“松手，常家我自然會回。”

保鏢毫未，只等著宋蕓的指示。

此時已經撕破臉皮，常家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常燈頂著痛意，向前走了兩步，神未變，吐詞清晰:“你找我而已，我跟你回去，放開。”

“算你識相。”宋蕓眼神一掃，敖瑞瑞被松開，兩個保鏢瞬間站到常燈后，“把帶走。”

“等等。”常清出聲，捂著被扇過的臉頰，眼神在敖瑞瑞上兜轉一圈，轉頭對宋蕓說，“打了我，不付出點代價就想全而退，做夢。”

保鏢得了示意，上前鉗住敖瑞瑞的雙手，反剪到后，力氣之大，的痛哼一聲，卻死死咬牙關。

“瑞瑞！”及常清眼，另一個保鏢得了指意，剛要作，常燈來不及多想，一把撲了過去，將敖瑞瑞的臉護在懷里，脊背瑟著發抖，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痛。

耳邊似有一陣風掠過，影子快地捕捉不清，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耳邊充滿極致戾氣的嗓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