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直接搶走拐杖自己先走。
打車回到社區,賀西樓毫不見外的跟回家,自己找拖鞋穿,稔的去了廚房。
阮清月想了想,跟了過去,“你要是不會就別弄,這都是房東的東西。”
壞了要賠的。
賀西樓回頭看,視線無聲的在上游走了一遍,從上至下,又回到臉上,“不做早飯,那做別的?”
阮清月直接轉就走。
賀西樓站在那兒,清晨的目很難做到單純。
一定不知道自己洗完澡里面沒穿東西裹個睡是什麼樣子,尤其背對著男人走路。
阮清月不敢再洗澡了,換了服,給頭發做了一遍護理,勉強不那麼難了才出去。
賀西樓讓在客廳等,一會兒就好。
把拐杖放在沙發邊,視線往餐廳那邊看。
這五年從未懈怠過,也從來不覺得過的是生活,只有五年前,有歡喜有悸有有,才覺得自己活著。
即便那時候林戰搭不理,但依舊更喜歡那些日子。
哪怕回憶回憶還是覺得那麼生,像重新活過來。
時過境遷,是人非,回憶畢竟只是回憶。
電話響的時候,賀西樓剛要喊,示意他噤聲,他難得配合。
等打完之后才輕嗤,“我當是周公子查崗呢。”
阮清月翻著航班,“他查崗你張什麼?”
他暫時不還是正宮嗎?
賀西樓確實張,以周云實的德,但凡知道他在這里,一定會最快的航班飛過來。
好容易有點兒轉機,賀西樓不想被人破壞。
電話是院長夫人的,院長過兩天生日,不大辦,就是親近些的人吃個飯。
阮清月很得院長賞識,院長夫人也很喜歡,既然親自給打電話,不好拒絕。
連上周末,正好回去一周,也許順便理離婚證的事。
“回去?”賀西樓明顯不太愿。
相比起來,他更愿意被大西洋隔開那個人多眼雜的京城,好好和待幾天。
要不是為了獨,哪個鐵打的愿意后第一天就非要出院。
但阮清月定了兩天后的航班,他當然是跟著回了。
這一趟回來跟誰也沒說,包括周云實。
去院長家吃飯也是打車過去,帶了西班牙帶回來的小禮和專門買的智能監測手表。
院長心臟不是很好,看到送的手表的開心一點都不掩飾。
院長夫人打趣:“比親兒子送禮都開心。”
袁藝海笑瞇瞇,“那可不,親兒子連個影兒都沒有,能比嗎?”
阮清月被安排在院長旁邊坐,席間他才說起來最近每況日下,“今年恐怕是最后一年在崗了。”
有些猝不及防,那覺就好像是另一種告別。
“您今年檢了嗎?怎麼說的。”
袁藝海笑,“你別多想,就是累了,本來還想等到你升正科,好歹有個照應。”
院長夫人了一句:“家里都勸他今年就退,他不肯。”
袁藝海說:“你哥明年就出來了,所以我再撐一撐。”
阮清月不是個煽的人,但不知怎麼就紅了眼眶。
以為自己一路孑然一了無依靠,殊不知世上真有不計較回報的善良,在披荊斬棘的路上悄悄替打磨刀刃。
主倒了酒,“我敬您,在西院要不是您照顧,我這個子……”
干脆話不多說了,干了一杯,順便下院長的杯子,“心臟不好,您就別喝了。”
袁藝海笑瞇瞇,“抿一口。”
這頓飯吃得確實就和家常飯一樣,除了,都是袁藝海的親近學生,一來二去,阮清月喝得多了些。
袁藝海在快離桌去吹蠟燭的時候,和小聲說:“賀家那孩子不錯,啥福氣能娶上你。”
這話乍一聽夸,實則偏賀西樓。
阮清月抬頭看院長,“您怎麼認識他的。”
袁藝海笑,“麓明山峰會還是他讓我帶你去的,忘了?”
他說:“他沒往西院砸錢,院里的慈善基金、械、科研他都沾,不就是沖著你。”
阮清月靠著椅子,看著蛋糕上的蠟燭跳,總覺得賀西樓很多事,總是不知。
兜里的手機震過,阮清月沒察覺。
吃完蛋糕,打完招呼準備走的時候,阮清月才看到賀西樓的來電。
站在樓下撥回去,聽筒里是賀西樓好聽的聲線,“右轉,抬頭。”
車燈亮起,打在男人上,灰金的頭發確實是比較好認。
難怪院長說不送了,原來賀西樓在樓下等著接。
“又喝多了?”賀西樓瞧著懵懵懂懂的模樣。
“什麼又。”說話沒有結,只是有點兒熱。
賀西樓拉開車門,牽引上車,嘲了句:“上石膏怎麼來的忘了?”
落座后,賀西樓坐在了另一邊。
開車的大伯好像老黃,阮清月記不清了,靠著椅背只想睡覺。
可是閉著眼睛好久,越睡腦子好像越清醒。
中途睜開眼,看著車窗外快速流逝的霓虹,“這是去酒店的路?”
賀西樓倒是坦然,“不是,酒店沒有林山居舒服。”
沉默著。
車子逐漸離開鬧市,賀西樓給弄了一杯喝的。
阮清月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就已經喝了,然后聽到他約低笑,“不怕我下藥了。”
側著腦袋,“酒后狀態最好,再下藥只會適得其反,得到一只沒趣的提線木偶。”
賀西樓拿走手里的杯子,手臂撐在邊,傾斜,五湊過去,“那現在有趣麼?”
阮清月睫微微了,安靜的盯著他。
這張臉的線條是真優越,不是最單純的帥,可越看越迷人。
遙想沉迷這張臉,總是又親又意的日子,舌頭率先打破腦回路,“你以前真的喜歡我嗎。”
還是因為那天太疼了胡言語?
賀西樓握了的臉,幫穩定看他眼睛的視線,回視著。
“喜歡。”
眨眨眼,別人酒后吐真言,難道是酒后能讓別人吐真言嗎?
阮清月笑了一下,“現在呢。”
他沉默了小片刻,突然把抱起來,放在上坐著,避免視野晃影響聽覺。
這一次,他還是說的「喜歡」,看進眼睛里,“你要是喝多了記不住,我幫你錄下來。”
沒說記不住。
賀西樓看著腦袋輕輕一歪,整張小臉搭在他掌心里,睫幾乎掃過他的指頭,“我不信。”
他神暗了一瞬,突然喊老黃,低聲吩咐,“去麓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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