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思遙。”
想起來,陸嶼白還有些愧疚,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向說明。
黃思遙初到傅家老宅那天,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就已經有些緒失控了。
后來趁著大家沒注意,溜進了陸嶼白和宋可欣的房間,看見了宋可欣書架子上的星星罐子,生一看就知道其中意思。
恰逢陸嶼白回來,那天他是特地回去警告不要再抱有幻想,卻撞見了這一幕。
“你在這里干嘛?”陸嶼白臉沉,眸散著冷。
黃思遙波瀾不驚,反倒有一喜悅:“嶼白,你回來了。”
“我問你,到底在這里干了什麼!”
“陸嶼白,你回來的正好。”
毫不覺得自己在做著狗的事,拿著那兩顆被拆開的大星星,走近,“嶼白,你不要被宋可欣騙了,在給你下蠱,讀書的時候就有傳言,把一個人的親筆簽名折星星,埋進星星罐子,就能永遠把對方留在邊,你自己看這上邊是你的名字。”
陸嶼白眼眸漆黑,拿過那兩張字條。
瞳孔瞬時放大,第一張是他的親筆簽名,由此回想起那晚幫補習作業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他名字的寫法。
應該就是那時候寫的。
而第二張是:“孤嶼停此,白云無盡時”
嶼?白?
帶著他的名字,但又好像不止是名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句話分別出自兩首詩。
“孤嶼亭何,天涯水汽中”-杜甫《送裴二虬作尉永嘉》
“但去莫復問,白云無盡時”-王維《送別》
兩首詩都是送別的詩,帶著濃重的離別意味,都是不知歸期的分別。
可是拆分開,修修改改,再同音化理,重新組合后,表達的意思與原意截然相反,似乎在祈求他永遠留在此一般。
和黃思遙說的意思百分百地吻合。
此時,黃思遙正在為的發現洋洋得意,卻不知陸嶼白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但面上還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語氣冷漠如寒鐵地命令道:“折回去,原封不的。”
“什麼?”黃思遙瞪大眼睛:“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你,勾引你的,你不要上了的當,你究竟明不明白。”
“折回去。”
“我不要,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這樣,我認識你這麼久,你明明沒有喜歡的人,難道那真的是蠱,不行.....”
黃思遙難以置信的搖晃著頭,拿起星星罐子,“我把它砸了...砸了你就沒事了,你就能做你自己...回到我邊了....回..”
見狀,陸嶼白眼眸犀利,一個箭步從手中拿回星星罐子。
“滾。”語氣不帶任何商量,“我不想再說一遍。”
他不想再宋可欣的房間里發飆,更不想再看見待在這。
....
接著,陸嶼白找陸芳鈺說了事的嚴重。
黃思遙來傅家老宅心思不正這件事大家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不管不顧,格脾和以前大不一樣。
與其說變了,倒不如說裝不住了。
“怎麼變這樣了。”陸芳鈺嘆了口氣,:“我還是早點想辦法把弄回去吧。”
“如果你實在沒辦法,我不介意用我的辦法。”陸嶼白面沉靜道。
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陸芳鈺也虛了,“行,我會理的。”
“還有一件事。”
陸芳鈺抬眼,見他表不太自然,“什麼?”
“你會不會...折星星。”陸嶼白拿了一顆罐子里的其他小星星,“就是……這種的放大版。”
“什麼啊?”陸芳鈺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你怎麼到了這把年紀才突然對這些孩的東西興趣啊?返老還了?”
“哎呀,趕的,教我。”陸嶼白遞給一張差不多大小的紙條,他猜肯定會,指不定這都是那個年代玩剩下的。
“我只教一遍啊。”陸芳鈺傲了起來,“先這樣,再這樣....”
陸嶼白也跟著折。
“哎呀不是,笨死了。”陸芳鈺又教了一遍。
最后,看著他獨自在一旁練習折著小星星的背影,陸芳鈺破防了,太可笑了,他的兒子怎麼都這麼的奇奇怪怪,都沒在合適的年紀干合適的事。
學會后,陸嶼白回到宋可欣的房間,把那星星復原,埋回星星罐子里,小心地重新封存好。
....
聽了陸嶼白的描述后后,宋可欣好奇問:“你就不怕我真的對你下蠱了?”
“如果真有能跟你綁定一輩子的蠱,那不用你親自下,我心甘愿中蠱。”
這就是他當時在復原小星星時的念頭。
宋可欣回想那天,滿酒氣的他,“那你那天為什麼喝那麼多酒?”
那天下午剛好慶功宴,以往他都是小喝,但那次是大喝特喝。
“我在生自己的氣。”陸嶼白抱著的手臂更了些,“我恨自己對的愚鈍,恨自己當年說走就走,恨自己演了那種沒有意義的把戲,恨自己讓你難過、讓你沒有安全....可是,時間不能重來,所幸未來還在我們手里,以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就算你想逃,我也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誰愿意離開自己的呢,宋可欣揚懶懶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在氣那些年不就自己罵自己的事呢。”
陸嶼白著手,把玩著,“有嗎?”
“沒有嘛,你說我暗的人沒有眼,是個渣男,品不好,讓我不要喜歡。”宋可欣盯著他,“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差點就聽了。”
只是不爭氣,就是忘不了放不下。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暗的那個人,竟是我自己?”陸嶼白無比震驚,坐了起來,雙手扶著的雙肩,驚喜的問道。
“你不是看了我的星星紙條了嗎?”宋可欣無奈,“你怎麼還是這麼愚鈍?”
“我...以為你只是那時候喜歡我。”后來喜歡別人,所以他才懊悔,可知道真相,他卻更加懊悔了,“我真是畜生,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不知不覺間,各種緒像一急湍的洪流,讓他難以控制眼眶的晶瑩,“對不起。”
不敢相信。
過去的那些年,他得多讓失啊。
回想當年的年禮時,宋可欣的難過,仍歷歷在目。
他真的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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