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辦法嗎？余爺爺，您說……只要能救小瑜，您要我做什麼都行，花多錢我都愿意！”江一鳴眼底瞬間就燃起了希，激的說。

余中福瞥他一眼：“要想治病，就得聽醫生的說……首先，第一個就是憂思過重，求生的意愿不大。如果我沒猜錯，現在這麼得過且過的活著，也不過就是為了想讓你安心而已。”

“一鳴，你得想辦法勸勸。總得讓有求生的意愿了，我才好下藥。”

“然后，的病太嚴重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也沒時間讓慢慢治。所以，我想下劑猛藥，但會有生命危險。”

“你們考慮一下吧……如果愿意，就試試。如果不愿意，那就保守治療，也就最多，保活到明天春天！”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余悅怔了一下，連忙問：“爺爺，如果是你說的猛藥呢？”

“三分看人，七分看天。重藥之下，有死有活……死了，這一輩子就過了。活了，就暫時闖過這道關卡，后面還需要慢慢調理，把養回來才是正道。可能，要纏綿病塌數年吧！”

余悅：……

呆呆的看著爺爺，一時也為難的很。

這，這讓他們怎麼選？

一個是只能活到明年開春，就這麼溫溫的活著，直到死亡。

一個是下個猛藥，生死由天……

這，可憐死了。

小瑜姐姐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們別說了，早點睡吧。明天我跟小瑜姐姐去說！”余悅打定了主意說，跟紀靈瑜一個房間，打地鋪睡。

余中福則跟江一鳴一個房間，江一鳴打了地鋪。

月影漸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紀靈瑜的呼吸始終平穩，從來沒有過。

可，也沒睡著，現在的眼睛又能看到了。

外面三人說的事，剛剛也聽得清楚，然后……就一直在想，真的還要活下去，再做什麼選擇嗎？

余悅已經睡了，呼吸那麼均勻，明顯進了好眠。

想了想，慢慢的從床上坐起……披了一件厚點的服，穿了鞋，拉門出去。

山村的空氣很好。

哪怕是晚上，空氣里都是氧份，深深吸一口氣，借著微弱的月，邁著步子，往山里走。

黑夜籠罩下的山村，安靜的很。

紀靈瑜什麼都不怕……這世間沒有鬼，也沒有怪，有的，只是一個茍延殘的人。

走著走著，腳下的鞋子不知何時丟了一只，看了看，覺得沒什麼要。

就接著往上走。

也不知道去哪兒，就覺得，應該出來走走。

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天漸漸亮起的時候，茫然的看著眼前一切，才倏然驚覺，自己早已迷了路。

四面八方都是一樣的景，全都是樹林。

前后左右都是清晨的，無論看哪里都一樣。

“一鳴？”

試著了聲……沒有人回答。

就知道，真的迷路了。

那，這算不算是離家出家了？

但又想了想，不算……只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就想散散心，沒想到離家出走的。

這時候，才覺到腳上的疼。

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腳上的兩只鞋子都丟了……看了看，也沒在意。

腳底扎了好多刺，流著，可奇怪的是，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