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南走進來，方四立刻招呼他坐下。

“來來來，硯南坐下，我這邊剛剛新到了龍井茶，你喝喝看，如果喜歡我讓琴湖給你拿一些！”

方硯南只是笑，沒有去拿茶杯，道：“姑姑這里，新到的不止龍井茶吧。”

倏然間，刮了陣風，吹方硯南英俊的眉眼，和方四心懷鬼胎的眼神。

“哎，總裁真是來巧了，我們四總這里不僅有龍井茶，還有西杭糕點，你嘗嘗！”琴湖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開始找補。

方硯南眸中狠厲現，卻生生笑出來，說：“除了茶葉和糕點，難道姑姑這里就沒有別的，比如，勾人后癥發作的違藥？”

方四的面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端著茶盞，斜眼盯著方硯南，惻惻地說：“你這孩子怎麼了，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

方硯南哈哈大笑，“姑姑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方四著茶盞，指節泛白。

方硯南則毫無懼，“這十天我不在公司，姑姑管理公司可算是辛苦，我聽說是西城那個藝廊的項目都讓出去了，還要鏡湖區別墅院子的項目，姑姑準備將它賣給了誰。”

方四笑不出，說：“那些不過是小項目，怎麼，你現在還要質問長輩嗎？”

“生意場上無父子。”方硯南不急不慢地，瞟方四一眼，“姑姑難道忘了，我如今這個位置，可是從你們這些長輩手上搶過來的。”

“你太囂張了！”方四突然摔了茶盞，“是誰教你像個瘋狗一樣咬人的！是你爸爸嗎！還是你那個不倫不類媽！”

方硯南眼中劃過一寒厲，聲說：“姑姑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父母早就去世多年，如何能夠教我？”

屋氣氛驟然凝結，影打在方硯南的側臉。他靜了片刻，倏忽一笑，撐著桌沿。

“教我狠絕，教我六親不認的人，是你們啊。”

“……你……你瘋了……我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些！”方四不可置信道。

“呵。”方硯南端詳著方四，眸里漆黑，輕蔑又邪地說。

“姑姑，我在歐洲到底是怎麼中槍的，是地頭蛇作祟，還是有人刻意為之。我心里一直存疑呢。”

氣氛肅殺，落針可聞。

方四扶著椅把手,在這讓人心驚跳的氛圍里反應迅速,，說：“你在胡說什麼，難不，你懷疑是我找人殺你？”

“子彈不會說話，我也不敢猜。”方硯南偏頭睨著方四“不過，姑姑怎麼好巧不巧，就有激起我后后癥的藥呢。”

“我都說了，我沒有！”

方四不敢有毫松懈，在這對峙里，連一個呼吸都不敢錯，就怕一個不小心，被方硯南抓到破綻。

但是，越是告誡自己不要方硯南的影響，就越是會被方硯南的眼神和語氣帶。

簡直要瘋了！

當年的事，絕對不能承認！

“姑姑知道你剛剛生了一場大病，現在緒不好。”平穩之后，方四皮笑不笑，“你如果還累可以回去繼續休息。公司有姑姑呢。”

“我看該休息的是姑姑吧。”方硯南不咸不淡地說，“你手下那幾個項目，我已經派人去接手了。”

方四手指摳在椅把手上，質問道：“你憑什麼把我的項目換掉！你現在還是總裁，不是總裁。”

方硯南薄諷：“沒錯，現在我是總裁，但你只是副總，懂了嗎？”

“你休想一手遮天！”方四急急地說，“我在公司也有不親信心腹，你拿掉我幾個項目，是搞不垮我的。”

“是嗎？”方硯南眉間冷淡，說：“當年我父母走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和惡狗撲食一般搶總裁的位置，但這個位置還是就落到我手上。可見，人啊，沒有走到頭，天也下不了定論。”

“夠了！你實在太猖狂了！你如今是總裁又怎麼樣，有時候一步之遙往往是最遠的！”方四抬起手指，指著自己的腳尖，“誰在天誰在地，也不是今天說得全的。”

方硯南盯著方四，放聲而笑，那極其漂亮的眼里兇厲再起，他說：“是了……”

“那姑姑，我們走著瞧。”

“你要做什麼？”方四不，“那幾個項目，也不是大項目，你給我又怎麼了！”

“是不是大項目，給誰不給誰，是我說的算。”方硯南對緩緩笑起來，“還有，那藥姑姑下次不要再用了，否則，我就讓姑姑嘗一嘗比吃那藥更慘的后果。”

“你知道，我會說到做到。”

他把這句話講得擲地有聲，聽的人骨悚然。

方四掩咳嗽，借著這空隙，避開方硯南的目。

方硯南推門出去。

方四這才冷靜下來，看著方硯南喝了一半的茶。

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

不能再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