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莫東撐著膝，“就是因為他幫你，幫得太認真，好些人的條件十分刁鉆，他都應下來了。”

頓了須臾，莫東說：“張超的意思是，回延這個舉，不像是在做給你的投名狀，而是在給自己打造名聲。”

白楚涵是聰明人，話到此，都明白了。

眼下柳氏是一團渾水，誰都想趁機撈一筆，有的人想要的錢，有的人想要的權，有的人則二者皆想要。

想利用回延站穩腳跟，回延就想踩著的背脊做人上人。

大家心思都復雜著呢。

白楚涵笑一聲，說：“他想和我玩計中計，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白總，總之你要小心一些。”莫東緩慢地說，“腹背敵，可不好。”

“好。我明白。”白楚涵笑著點頭。

莫東出去了。

白楚涵開始沉思不語。

這些人看著年紀輕，又初來乍到，都憋著壞心思，想挖坑等著往里跳！

但如果這麼好對付，柳尊就不會選做這個位置。

且行且看吧。

忽然，被子了。

白楚涵倏地起，連日昏睡的方硯南半睜著眼，白楚涵輕聲蹲在床邊，注視著他。

“你……你醒了……”

方硯南輕微點頭，慢慢抬指，虛虛地了白楚涵的眉眼。

白楚涵一把抓了他的手，摁在自己的面頰上。

“我在這里。”湊近了些，啞聲笑，“給你。”

“嚇壞你了吧。”方硯南道，他昏睡這麼久，癥狀反復，實在是可怕。

白楚涵說：“我不怕，我只是擔心你。”

兩個人隔著點距離，卻又像是沒有空隙。白楚涵眼睛亮亮的，著方硯南，眼中的擔心毫不遮掩。

“擔心我一病不起，你小寡婦？”方硯南忍不住想逗逗。

“你想多了。”白楚涵線抿，輕笑著說，“我啊，有的是錢，多養幾個小男朋友還是能夠做到的。”

“你想養誰？”方硯南偏頭,用額抵著的額。

白楚涵也著他，眼睛里的愫融合嫵，如，連眼角都含著若有似無的。

外邊的莫東咳了幾聲，提著聲音說：“總裁，你是醒了嗎？謝先生說想看看你。”

方硯南和白楚涵聞聲分開，方硯南靠著窗邊，說：“進來吧。”

得到應允，莫東這才帶他們一起進來。

謝孝衍給方硯南看完診，確定沒什麼大礙。

方硯南靠著枕，一邊喝藥，一邊聽莫東和陳北講述公司里面近日詳。

他們兩個人知道方硯南是剛醒，也不舍得打擾，事都是撿著重要的說。

別的事也就算了。

唯有一件特別，那就是舊城區改造的項目，方四一改從前反對的激烈態度，尤其是這些日子，方硯南不在，更是表現得格外上心。

待陳北說完了，方硯南凝神沉思片刻，說：“方四是見這個項目又起來了，是想拿回去。”

“想的！”莫東口而出道。

白楚涵沒說話，把方硯南喝完藥的碗接過來，遞給莫東，說：“方四是聰明人，肯定知道，這一次總裁不會再把項目讓給，現在這個態度，恐怕有貓膩。”

方硯南也是這樣覺得，想到這里，他突然問：“這些日子，方俊沉在做什麼？”

莫東和陳北對視一眼，答：“我們倆太忙了，都沒在意他。”

“去查查。”方硯南冷聲道。

莫東和陳北俯首領命。

方硯南指尖無意識地磨蹭著被單。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他沒有注意到，好似冥冥之中有只手牽引著這些事。

他又陷沉思，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緣故，怎樣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