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看著柳欣秀的背影漸漸消失,心中滋味復雜難當。
柳欣秀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把看得比天還大的人,那時候,認識了自詡是流浪詩人的沈先生,這位渣男沈先生也就是白楚涵的生父。
為了他,柳欣秀拒絕柳尊給安排的婚事,二人一起到了歐洲。
過了段文藝青年的逍遙日子。
好景不長。
他們兩個人都不工作,很快就把柳欣秀從柳家帶出來的錢揮霍一空。
但是柳尊因為柳欣秀拒絕自己安排的婚事而大怒,沒有繼續給錢。而且當時,柳尊的夫人還在世,一個漂泊在外的財團私生千金的日子并不好過。
后來,那位自詡勝過一切的詩人為了去歌廳喝酒,就悄悄把的子首飾拿去賣掉。
那些東西日日都要數,很快,就發現自己深的詩人并不是月中的神仙,而是濁世的老鼠。
破滅,大失所。
二人開始爭吵,甚至打架。
白楚涵還沒生下來,柳欣秀便和沈先生分開了。
在歐洲那些年,與其說白楚涵是柳欣秀的兒,不如說,白楚涵是柳欣秀的累贅。
柳欣秀生得極,格也尤其放浪,日日都有約會。
帶著白楚涵肯定是方便的。
不是沒有想過要把白楚涵扔掉,但畢竟膽子小,棄罪犯法,怕被抓起來,只能不不愿的將白楚涵帶著。
每一次有男人要來找柳欣秀約會,柳欣秀都會讓白楚涵一個人去頂樓呆著,等男人走了再出來,或者,柳欣秀和男人出去花天酒地,三天三夜不回家也是常事。
白楚涵在那些灰暗的時里,發呆,忍,時不時還要承柳欣秀被甩之后無安放的暴脾氣。
那些日子,現在想一想都覺得痛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忽而一雙溫熱的手蒙住了的眼睛。
白楚涵小聲問:“總裁,你做什麼?”
“不要看了。”
“沒事,他們人走了。”
“可是你還是會難啊。”
白楚涵靜默片刻,睫在方硯南的掌心里簌簌:“不會,為這件事,我犯不上。”
方硯南的聲音從后傳來,輕輕嘆息著:“小傻瓜,那為什麼我的掌心了呢。”
……
柳云川這邊實在沒想到白楚涵太會這麼強。
他讓司機把失去價值的柳欣秀送回方宅,便立刻去找到自己的妹妹。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里。
柳云川剛剛坐下,便急不可耐道:“妹妹!這個白楚涵實在是翅膀了,又有方硯南給撐腰,柳欣秀剛剛拿斷絕母關系威脅,眼皮子都不眨!”
柳如煙優雅地攪著手里的咖啡,語氣淡淡道:“哥哥不要著急,既然不吃這一套,我們就再換一套,又不是鐵人,總有肋。”
“哎!”柳云川重重嘆氣,“爺爺是鐵了心不愿意修改囑,如果真的按照那一份囑分配產,柳騰還分到公司副總的位置,但你我呢,在公司沒什麼重要職位也就算了,關鍵是錢,我們本分不到錢!”
是啊,錢!
錢這才是最重要的。
柳如煙和柳云川皆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們就想柳尊能把公司的價值套現,把錢分給他們。
目前這個算盤已經落空。
“不要著急哥哥,我們還有辦法。”柳如煙抓著他的手,眼神堅定有力,“你先稍安勿躁,只要爺爺還在,囑還未生效,我們就能搶在爺爺死前召開董事會,把那些值錢的大項目賣掉。”
柳如煙頓了頓,道:“這樣就能狠狠賺一筆。”
柳云川心下震,不忍道:“可是這樣,董事會那邊我們豈不是要讓利?這個數目可不小。而且董事會需要爺爺親自到場,他如今都那樣了,還怎麼……”
“他不是還沒死嗎?”柳如煙皺眉道,“沒死有的是辦法將他弄去公司,背著扛著抬著。哥哥,你也不要覺得我狠心,如果爺爺死了,囑立即生效,白楚涵去了公司,那我們就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柳云川沒再說話,眼神松懈,顯然是被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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