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覺得唐突，是硯南對你確實與眾不同，所以我們家才會對你格外重視，希你能理解我們當家長的心。”方四笑著，端的是一派賢惠恭順。

白楚涵聽到這話，乖巧點頭。

耳朵聽得明白，心里也聽得明白，這話是先禮后兵。

意思是，既然我先和你客氣了，等等就不要怪我說話難聽。

方家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白小姐前不久剛剛離婚？”方四問。

白楚涵點頭。

“離婚不簡單，財產分割為難的吧，我聽說白小姐把自己手中拿著的幾塊大熱地皮都送給前夫了。”方四不輕不重道。

“是啊，原本我也不想給，抵不住我前夫死纏爛打。”白楚涵齒一笑，“方姑姑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前別的能耐沒有，死纏爛打絕對是個中翹楚，誰攤上，誰倒霉。”

那麼，現在是誰在倒霉呢？

白楚涵明明只是溫和地笑著，語氣也稀松平常。

但方四就從眼睛里，看到了挑釁。

方四轉著手邊的酒杯，笑一聲：“那你也不容易，可是那地皮能賣不錢呢，給這樣給了，不覺得可惜？”

“不可惜。”白楚涵溫笑著，語氣如春風和煦，“不被人打擾啊，是比什麼都舒服的事，幾塊地皮買個清凈，值得。”

方四沉默須臾，說：“照我說，白小姐還是虧了。”

白楚涵喝了口水，說：“是嗎？這話怎麼說。”

方四冷笑，說：“白小姐既然和硯南有生意往來，應該知道，舊城區現在是我們方氏在開發，這些地的價值，馬上就要翻倍。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舍得把利益讓給別人？你可是不吃虧的生意人啊。”

白楚涵話不多說，淡淡一笑，“那是方姑姑不了解我前夫，他是個一等一的麻煩，他想要的東西追著喊著哭著都一定要得到，我實在拒絕不了啊！”

方四立刻想到方俊沉那腫的老高的熊貓眼，更覺得白楚涵是在明里暗里嘲諷俊沉，心中更是不爽。

白楚涵則淡定喝水，一語不發。

“白小姐果然是一個有趣的人，很好，很有意思。”方四流出古怪的笑容。

白楚涵將杯子放下，配合地笑道：“方姑姑也很有意思。”

方四笑了笑，站起來，“白小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等著那天。”

白楚涵也站起來，欠手相送。

等方四的影徹底消失，錦城馬上從暗竄了出來，“老大！這個方姑姑是不是那個傳說中，方家四小姐，方四總。”

“是啊。”白楚涵坐下來，“傳說，是繼承方總裁天資最多的人，如果是個男兒，這方總裁的位置肯定會讓給坐。”

錦城贊許地點頭道：“那厲害的，那來找你做什麼？”

白楚涵笑出聲，輕蔑道：“作孽啊！”

“作孽？”錦城瞪著一雙圓眼睛，忽閃忽閃，十分不解。

白楚涵靠著椅背，把頭仰起，閉眼慨道：“看來，方家人，都不是好相的。”

“說什麼呢？”

冰冷悅耳的男聲從上方傳來，睜開眼，就是方硯南那一張完英俊的臉，正在對笑。

錦城看到他，很識相地立刻閃退，不同于上次，他這一次帶上自己的包。

方硯南在剛剛錦城的位置上坐下，笑著看著白楚涵：“說誰不好相呢？”

“剛走一個又來一個，煩人。”白楚涵皺眉不耐煩道。

方硯南也不惱，子前傾，說：“方四是來給你找麻煩的，但總裁是來請你吃飯的，你不是要吃上次的中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