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兩秒鍾,抄起洗臉盆中的水直接潑了過去。
火瞬間滅了。
魚哥迅速將這東西踢到了樹蔭之下。
這是眼下唯一的研究樣本,要是燒完了就什麽都沒了。
我們幾個臉都不好看,尤其豆芽仔,剛才他還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怕,現在他整張臉都白了。
無火無風,見自燃,這不是在鬧著玩兒,更不是在表演魔,這一切就真實發生在了我們眼前。
尤其冒的那一縷黑煙,我們幾個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看!我剛剛說什麽來著!還不相信我!”小萱顯的很是激。
把頭皺眉頭。
豆芽仔馬上改口道:“我靠.....這他娘的真邪門啊!怎麽一曬太就著火了?”
我皺眉道:“眼下坐在這裏猜想和討論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得主去查,南湖區那個農家樂我下午就去一趟,跟當時告訴我西瓜那事兒的大姐在聊聊,把頭,如果我晚上回不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魚哥說:“雲峰,你不睡一會兒?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要不我下午陪你去。”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現在沒時間睡覺,還有很多事兒要辦,咱們得分下工。”
“魚哥,你這兩天保護好把頭,順便調整一下自己,小萱和豆芽仔,你兩負責理那批鐵劍,不然咱們等於白幹了,知不知道怎麽理?”
“知道,用蒸餾水泡,泡完再刷。”小萱說。
我補充道:“用蒸餾水是為了鹽,記得帶手套,別不小心傷了,等刷完了,每一把正反麵都塗層白蠟,最後用保鮮一把把的裹好,我沒仔細看,如果個別鐵劍上發現了銘文,記得單獨拿出來,價格不一樣。”
“明白了峰子,那之後賣給誰?咱們得趕賣,我聽人說水坑貨放的時間越長越貶值。”豆芽仔道。
“你不用管賣的事兒,咱們這批貨什麽時候出都行,本不缺人要。”我說。
豆芽仔不懂,這類水坑兵單價不高,好賣的很,關鍵是利潤高。
一線在我這裏撿不到大,但小常有,這麽說吧,同樣花兩百萬,買一件東西回去可能最後隻賺五十萬,但要是買這一堆回去,隻要你渠道好,二十多把就能賣回本錢,多出來的五十把全是利潤。
南方的水子不像北方的土坑,土坑貨出什麽幾乎是固定的,個別特殊的墓裏除外,好比宋元的土坑,不可能像戰國坑那樣出一堆的青銅。
但水子不一樣,很多時候,出的東西是既散又雜,還可能有量,有點兒像渾水魚,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到的是什麽魚。
和北派相比,其實南派更符合開張吃三年的說法,像古沉船,水下古址區,那真出東西了就是天量,江口沉銀址區出的東西加起來,就算十個曾侯乙墓綁一起也比不過。
我們現在苦苦追尋了幾個月的,就是像江口沉銀一樣的起義軍寶藏,我認為阻擋在傳說和現實之間的是一層麵紗,誰膽大心細,誰便能先一步揭開,而那層麵紗下藏著的,就是錢,是瑪尼。
石龍對石虎的藏寶詩在民間傳了三百年了,這三百年間,就算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不相信,那還有百分之十的人信了,所以說財富始終是掌握在數人手中,假設三百年來,那百分之十的人拿走了很多,到了千禧年,還是出水了十幾萬件。
那十幾萬件就拿幹淨了嗎?
沒有,還有很多被洪水衝到了別的地方,如今靜靜的沉在某個地方的水底,這便數不盡的財富。
下午三點多鍾,我一個人開車去了南湖區,路上我考慮了很多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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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一個人啊?吃點兒什麽,我給你拿菜單。”
“不用菜單,來瓶啤酒,來盤拍黃瓜,在來個魚頭。”
“沒問題,等一會兒就好。”
“大姐,我兩個多月前和朋友來你這裏吃過一次飯,還有印象沒有?”
這胖大姐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提著個大袋子說:“每天客人很多,我這記也不好,記不得了。”
不一會兒魚頭上來了,看我隻吃黃瓜,過來問:“怎麽了小夥子,味道有問題?”
“大姐,你現在不忙吧?坐,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兒。”
“你想問什麽?”
“我想打聽打聽,關於西瓜的事兒。”
聽後一愣,接著表有些不自然,說道:“你說的是吃的西瓜?我這裏沒有啊。”
“大姐,不是吃的西瓜,是水裏的西瓜,西瓜,你兩個月前跟我講過,我說我前兩天到了,你信不信?”
小聲道:“我信啊,其實我小時候也見過一次。”
“哦?你見到的是什麽樣的。”
這胖大姐皺著眉頭想了想,回憶道:“大概是我七歲那年,我爹收網撈上來的.....我至今清楚記得我爹當時的表,他說要倒大黴了,怎麽撈上來了這東西。”
“那東西.....”比劃道:“大概這麽大,圓圓的,有很長的頭發,會咬漁網,還會咬人。”
“頭發之下呢?是什麽?你看到了沒有?”我張問。
“沒看到....我爹當時立馬扔水裏了,還說回去要去廟裏燒兩炷香去去晦氣。”
“那你爹人在哪?我能不能見一見他?”
“你見不到了小夥子,我爹都死了很多年了!也就是在撈到那東西的第二年還是第三年,我爹就得病死了,當時我還在青溪小學上五年級,”
“大姐,我想多了解一些細節方麵的東西,比如說撈上來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別的東西。”
“這個.....我想想啊。”
“對了!我記得當時西瓜撈上來的時候,頭發上有好幾隻鬼螃蟹。”
我皺眉問:“鬼螃蟹又是什麽東西?”
道:“就是一種稱呼,我們這湖裏不產螃蟹啊小夥子,就算養螃蟹也活不了,所以才說那是鬼螃蟹,很久以前,威坪那邊兒的老人們有個說法,說鬼螃蟹隻吃死人,吃飽後會從裏吐出一種像頭發一樣的黑,時間久了,那些像頭發一樣的黑便長到了一起。”
我聽了更覺雲裏霧裏,鬼螃蟹,螃蟹吐?吐的長了頭發?不是隻有蜘蛛會吐?
“是不是以前湖裏有很多死人?”我問。
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麽可能有很多死人!水下隻有古城和以前的老村子,要說死人,頂多就是往年有個別不小心溺水淹死的人。”
“大姐,我聽到過一些傳言,你實話跟我說。”
還是堅持說湖裏沒死人,都是傳的。
我看著問:“要是沒有,你剛說的吃死人的鬼螃蟹是怎麽長大的?這不是等於自相矛盾了。”
聽了我的話,臉變了。
“小夥子,你知道歸知道,有些話可不敢往外傳啊,我們本地人就靠著這湖吃飯呢,我們這裏的魚很好,水質也很好,以前有人檢測過,聽說都夠的上直飲水標準了,就算以前有些什麽,那都是五幾年發生的事兒了,這麽長時間下來,早讓魚吃了。”
說罷,看了看我麵前還在冒著熱氣的大魚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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