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林予墨懷疑傅硯禮沒喝多, 腦子清楚,說假話哄騙自己。
不然如何解釋,他們接吻, 作為另一方卻沒半點記憶,記再爛,不至于連這種事都記不住。
“不可能。”從驚詫緒中離出來。
傅硯禮并不急著說服,那雙黑眼深深看著。
“真的。”他說。
“你別是拿四五歲時的事充數。”那時候, 整日跟著他屁後面, 吵著要嫁給他當新娘, 噘著去親他不是沒有過, 那時候小, 小糖豆一個,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啵啵。
傅硯禮深得喜歡,臉上糊著的口水。
傅硯禮說:“不是。”
“那是什麽時候?”林予墨問,迫切想要知道答案,靠近, 眼對眼,看到瞳孔裏,倒影自己的影,微小的點。
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息間, 讓人沒辦法忽視,平白地擾人心智。
嚨裏, 有火在燒。
林予墨五生得明豔人,一雙眼睛更靈,表富, 此刻蹙著眉,眼睫在等待答案的過程中, 沒耐心地眨著,像隨時都能飛走的蝴蝶。
“你說,那是什麽時候,又是怎麽親的?”問。
結重重碾過,傅硯禮不再忍耐克制,忠于本能,低頭吻住妍的瓣,他嘗到甘甜的味道,緩解焦躁的癥。
他沒回答,又像作了回答。
吻裏有漱口水與牙膏的混合氣息,不難聞,相反,薄荷的清爽讓人上癮。
傅硯禮單手撐著,空出一只手著的臉頰,讓一點點仰頭,撬開齒,貪心地品嘗更多,林予墨支撐不住,往床下,他沒移開過,始終黏著的。
被迷。
連骨頭一并化,被帶到無人之境,沒有更多的想法,有的只是遵從本心。
聽到水聲,眼閉得更,這樣親犯規。
林予墨緩過勁,手抵著他的口,將兩人距離拉開一些,他一聲,低低的,他傅硯禮。
“是在給你補課的那個夏天,你睡一整個下午。”
他開口,聲音啞啞的。
林予墨眨著眼,在回憶,有些印象,那個夏天傅硯禮每天下午會給自己補理,仗著他脾氣好,并不用心,有次熬夜,到下午時困得不樣子,枕著手臂睡過去。
只是睡醒時,恰逢林晉慎過來問進度,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學得很好。
林晉慎睨一眼,視線落在臉上,冷聲道:“的確學得很好,都學到臉上去了。”
林予墨一照鏡子才發現,著的一側臉印上筆跡。
不出意外,挨批。
林晉慎一走,懨懨地埋怨他沒醒自己。
“是那天晚上嗎?”得到肯定回答,又問:“所以那時候是你親的我,你從那時候就喜歡我嗎?”
“不是。”
“什麽啊?”林予墨不滿。
傅硯禮道:“不是親,是意外,我靠過去,你翻,撞過來的。”
他語氣沉悶,描述的過程更加無趣,將好好一段青春曖昧的橋段,寫公路上的汽車追尾。
林予墨卻不接這個解釋,也抓住:“如果只是這樣,還算是接吻嗎?”
的確不算,只是他的私心這樣認定,那的確是個吻。
“還是說……”停頓,眼裏出貓一樣的狡黠。
揪著他的睡領,將他整個人往下拉,拉到足夠近,近到鼻尖快要,道:“還是說你喜歡我,所以這樣一次意外也記得那樣清楚?”
傅硯禮看著的眼睛,說:“是。”
他這樣直接坦白,沒有半分遮掩,倒林予墨愣住。
“是什麽?”覺自己有些結。
傅硯禮撥開額頭上的碎發,道:“我喜歡你。”
“你說什麽?”
傅硯禮啞然,但看表,不是故意的。
于是低下頭去,在耳邊,輕聲道:“喜歡你。”
聲源離耳朵那樣近,像在耳邊炸開的蘑菇雲,聲波變電流,在耳邊湧。
林予墨藏不住笑意,邊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咧開,出牙齒,也沒注意自己是否笑出聲。
意識到喜歡傅硯禮的時候,好發愁,想著怎麽才能傅硯禮也喜歡自己,現在好了,他也是喜歡自己的,甚至比自己喜歡他,還要早。
傅硯禮心卻久久激難以平靜。
這個他藏了許多年,他以為這輩子都沒這個機會,如今終于說出來,得見,而林予墨沒有推開他。
意識到這個事實,他才終于放心。
林予墨還沉浸在心滿意足的緒裏,想去問他更多細節,什麽時候意識到喜歡的,婚前還是婚後,喜歡什麽……
這場婚姻開始誰都不看好,包括自己,沒想到結果意外的不錯。
問的一大堆問題,好半天沒得到回答,回應的是綿長的呼吸,他的確喝多也折騰夠久,這樣都能睡著,想必早已困得不行。
傅硯禮睡著了。
林予墨:“……”
卻又忍不住去下他的臉,薄薄的,沒什麽,了會,笑一下,又覺得今晚已經足夠。
睡不著,今晚緒激得過頭,指尖描摹著他的眉眼,時而他高鼻梁,時而,吶吶自語:“你知道嗎?我還沒跟你說一個事呢。”
“傅硯禮,我也喜歡你。”
“你個笨蛋。”
……
喬珩睡到第二天下午,頭疼裂,不大能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麽,坐在床上,看到床邊半杯水一口氣喝,才依稀想起,昨晚,是傅硯禮跟林予墨送自己回來的。
算他們兩還有良心,鞋了,還有床頭放著的一杯水。
潦草吃過一頓飯,到車庫,才發現那輛Revuelto沒在,一瞬驚慌給傅硯禮打電話,才知道他的寶貝車在林予墨那,心髒就止不住地搐,立刻撥通林予墨的號碼。
“小祖宗,我車呢?”他問。
聽到這稱呼,林予墨就沒什麽好氣,哼聲道:“你還好意思問你車呢,你知不知道你對我車做了什麽?”
昨晚還是太有人。
喬珩記起來,他昨晚吐了,吐在車上,一時略有些心虛。
“你的車暫時被我扣押,什麽時候我有新車,你的車什麽時候回去。”
喬珩摁著眉心,企圖商量:“那車很貴的,你知道我托很多關系才訂的,這樣,我還有其他車,你隨便挑,開多久都。”
“我不要,超跑太包,跟我氣質不搭。”
林予墨油鹽不進,恰逢陳進來,說工作有事,先掛了。
喬珩沒辦法,忍著肝疼,叮囑替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心肝寶貝,小心著開,別磕著著。
心底無語,心想喬珩要對喜歡的人有對車一半的上心,也不至于人家談五年,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又覺著都是朋友,沒必要再他痛,便沒多說。
林予墨的確不開超跑,底盤低,發機一響,恨不得昭告整個城市,開幾天是新鮮,開久就只剩下嫌棄。
有時間,得盡早為自己挑輛新車。
幾天後,新車出現在眼前。
不是林予墨訂的,傅硯禮送的,帕拉梅拉,線條漂亮流暢,外型符合審,頂級配置。
甚至還有提車儀式,滿室的氣球,後車座車門打開,從車是滿鋪出來的玫瑰瀑布,回頭,跟傅硯禮對視。
“什麽況?”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算是生日禮。”
“我生日在五月,早著呢。”
“有禮收不開心?”
“開心,”林予墨輕咳一聲,小聲問:“只是這個陣仗是不是誇張了些。”
“是車行的人準備的,他說生喜歡儀式,你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
“車是在年前訂的,現在剛到,正好你要換車。”傅硯禮打開主駕的車門,“坐上去試試?”
“好。”
林予墨坐上去,手握方向盤,下飾的質,到底是頂配,比那輛百萬的電車,高的不是一兩個檔次。
雖然不追求這些,但眼前有一輛,還是很用。
再看車外的傅硯禮,儀式雖然俗是俗了些,但誰讓也沒多高的追求呢,抿抿,沒忍住笑,說喜歡。
“喜歡就好。”
傅硯禮將車鑰匙遞給,“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絕不會辜負組織上的信任。”林予墨雙手接過,作虔誠的樣子。
像是想到什麽,將車窗全搖下去,趴在窗戶邊,小聲道:“誒,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好像是在談?”
禮,鮮花,儀式,一些落俗的橋段。
神好可。
只要是林予墨,沒什麽不可的。
傅硯禮靠近車門,俯低頭,額頭幾乎與相抵,他配合著小聲道:“我們的確是在談,沒有人規定,婚後不能談。”
他語氣好正經。
卻跟玩說悄悄話的稚舉。
林予墨忍著笑意,作認可表,拍拍車門,道:“行,上車,小林師傅帶你兜風。”
不就是談嗎?
以前沒談過,現在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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