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以為自己睡不著。

以前喜歡季泊常那會兒，經常地睡不著。

尤其是每次給他打電話不接的時候，總是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想，然后睜著眼睛到天亮。

從十幾歲開始，一夜一夜的煎熬，打了的生鐘。

后來，即便不胡思想的時候，也睡不著了。

還是到東城那四年，大約是心如死灰，一切都破罐子破摔，不用再胡思想。

反而很輕松就睡著了。

加上小城市沒有太大的力，養了早睡早起的作息。

回到京城后，因為經常加班，作息又被打了。

不過跟之前那種夜夜睡不著比，到底還是好了很多，不過是晚睡了一兩個小時，倒不至于完全睡不著。

關上手機，睡下，余笙沒想到，竟然很快就睡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將手機開機，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和微信。

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許祥謙，就沒理會。

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到廚房倒點水喝，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季泊常正戴著圍在灶臺前。

嚇了一跳，后退一步。

“醒了？”季泊常見出現在廚房門口，溫聲笑道。

“再稍等一會兒，最后一個菜，馬上就好了。”

余笙像是見了鬼一般，看著這樣的季泊常。

見這副吃驚的表，季泊常笑道：“怎麼了？”

余笙搖搖頭，轉到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擺放了幾個已經做好的菜，品相看著不錯，一眼都讓人食大開。

隨即，季泊常端著一條紅燒魚出來，上面還撒了紅和綠的青椒，很好吃的樣子。

魚放下，季泊常又去了一趟廚房，盛了兩碗飯。

“吃飯吧。”季泊常很自然地將飯放在余笙面前。

又夾了一塊魚放到余笙的碗里：“你嘗一下味道怎麼樣，我也很久沒有做了。”

余笙低頭看著碗里的魚，并沒有筷子。

而是抬起頭看季泊常。

季泊常笑道：“看我做什麼，不嗎？”

余笙還是不說話。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季泊常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這麼快。”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瓶紅酒，還有一大束玫瑰花。

余笙再一次出驚訝的表。

“這是？”

季泊常將玫瑰花遞到面前：“七夕人節快樂。”

余笙覺有些不可思議，睜大了眼睛。

季泊常將玫瑰花塞進的手里。

隨即笑道：“不管如何，今天是人節，男朋友沒了還可以找，這個算是給你的補償。”

他這番話說出來像是開玩笑一般。

余笙沒想到一覺醒來面對的是這個場面。

季泊常說完，站起來去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拿了兩個高腳杯和紅酒開瓶。

將紅酒打開，倒了兩杯，一杯放到余笙面前。

余笙將玫瑰花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季泊常非常嫻地做這些。

現在的大腦有些懵，整個人也于暈暈沉沉的狀態。

喝完紅酒之后，更加暈。

“你……”余笙看著面前的季泊常，言又止。

季泊常放下杯子，笑道：“怎麼了？”

余笙現在大腦一片漿糊，從中午到現在，經歷的事太多了，信息量太大了。

想要好好捋一捋。

余笙笑笑：“沒事，吃飯吧。”

低頭了一口飯，又吃了一些菜。

是什麼味道，并沒有吃出來，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飯，季泊常就離開了。

余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房間空，終于安靜下來。

再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像是看了一場荒誕的稽戲，全部都是魔幻現實主義。

轉過頭看向餐桌椅子上的那捧玫瑰花。

很大的一捧，余笙抱都抱不下，不知道有多朵。

反正絕不是九十九朵，怎麼也得五百多往上。

站起來走到餐桌前，看著這麼一大捧花，一時有些犯難，不知道該如何理。

手了玫瑰花瓣，挲到正中央的時候，覺有些硌手。

余笙低頭仔細看，這才注意到正中間的位置是鏤空的，周圍著一些裝飾小花，小花中間是個小盒子。

盒子很致，金屬質的，沒有任何logo。

余笙拿下來，一打開的瞬間，里面品反的晃了一下眼。

竟然是一串鉆石手鏈。

鉆石還不是普通的碎鉆，每一顆都很飽滿，比上次在商場逛鉆戒店時，看到的擺放在櫥窗里最大顆的戒指上的鉆石還要大。

每一顆摳下來，都可以拿出去拍賣了。

余笙在季家生活了八年，跟著見過不好東西。

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一串手鏈是定制的，普通市場上本不可能見到。

拿出來放到燈下，芒四。

隨即又重新放回盒子里。

有些看不懂季泊常的這一番作，覺他像是被人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另一邊，許祥謙心有些低落地回到家。

許媽媽看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

許祥謙搖搖頭，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媽媽見他如此，有些擔心：“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去過人節了嗎？”

許祥謙搖了搖頭，推開門，直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許媽媽有些著急：“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啊，你這樣不是要急死我嗎？”

許祥謙睜開眼睛，依舊不說話。

許媽媽心思一：“你跟你那個朋友鬧掰了？”

許祥謙本來心煩氣躁，聽媽媽提到余笙，想到下午在派出所的場景，更加心煩了。

“哎呀，媽，你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我太累了。”

許媽媽最是了解兒子的，見他如此，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真的分了？”

“是不是在你面前暴真面目了？讓我猜猜，跟你提結婚了？還是讓你花錢？”

“我猜到了吧，早就提醒你了，這種無父無母的孩，最是有心機，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手段花著呢，防不勝防。”

許祥謙更加煩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直接沖出門外。

許媽媽被他這番作嚇了一跳，追在后面。

“你干什麼去，這麼晚了，也不看看幾點了！”

回應的，是許祥謙頭也不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