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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6章
李敬業抿著,緘默不語。
祖父之言當然有道理,可問題在於自己為何要等?
為何是等著撿祖父留的榮、權勢,而不是自己親手去取?
等來的東西與取來的東西,意義不同。
李勣見狀,很是頭疼,語氣不免嚴厲起來:「我們這等人家看似功勳赫赫、權勢滔天,實則等同於眾矢之的,不知多人暗中窺視,只等咱們犯下大錯便將咱們從高高在上的地方拉下去,踩塵埃、不得翻。年輕人志存高遠是好事,但志存高遠與好高騖遠僅只是差了兩字而已,要分得清其中的區別!」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
當年他頂著一個世家子弟的名頭實則一無所有,故而可以瓦崗、投王世充、降大唐,一本領衝鋒陷陣死中求活,闖下赫赫功勳、偌大家業。;
那時候,任何風險都可承擔。
然而今時今日,高得坐、權柄赫赫,所求已是穩定,而一不如一靜,只要局勢穩定自然可保榮華富貴,怎能反而主求變呢?
一旦變了,便有跌落塵埃之風險。
李敬業似乎也明白了祖父的諄諄教誨,頹然點頭:「祖父教訓的是,孫兒明白了。」
但心裡卻未必服氣。
您也知我是年青人,可年青人自當銳意進取、志氣沖霄,若是循規蹈矩、坐其,那還算什麼年青人?
縱然家世不凡、榮華富貴,亦是冢中枯骨而已。
*****
天幕深深、天山,風雪弓月道。
房俊安排人護送咥運前往長安,且同時給李承乾寫了一封「舉薦信」,懇請賜予咥運鴻臚寺員,並「保護其安全」……;
而後,一行人在臘月初由臺出發,前往弓月城。
抵達弓月城當日,已是除夕。
弓月城背靠山脈、俯視河谷,即便落雪茫茫,伊麗水依舊波浪滔滔、滾滾西流。
綢之路的北路經由伊吾、庭州、石河子等地,進弓月城,由此繼續向西。故而,城城外匯聚了東來西往的商賈、貨,很是繁華。
一隊騎兵自東而來,旌旗招展、軍威鼎盛,頂風冒雪進弓月城的畫面,使得諸多商賈唉聲嘆氣、憂慮滿滿。
有唐人商賈哀嘆:「這好好的,咋又打仗?」
「怎知又要打仗?」
「我自長安一路而來,期間舟車不停,想著儘快將這趟貨送往大馬士革然後回來。剛剛城那位,便是咱們大唐太尉、越國公,離京之時被任命弓月道行軍大總管……不明白?就是全權負責弓月道乃至於整個西域的戰事!」;
「我自大馬士革而來,那邊的確匯聚了不軍隊,可至多也不過十萬人而已,前次二十萬大食軍隊侵犯西域,被這位越國公打得大敗虧輸、丟盔卸甲,十萬人也敢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一仗對於大食來說,他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這是為何?」
遂有唐人商賈解釋了何謂「順差」「逆差」,聽得胡人商賈一臉懵,這打仗自古以來就是為了地盤、人口,與商貿貨何干?
做買賣比的就是誰家貨好、誰家價低,且通有無,賠錢了就在貨質量、價格高低上用心,哪有做買賣賠了便開戰的道理?
「咱們大唐注重生產,如今工匠之地位不斷提升,各種生產工藝層出不窮、益求,這就導致貨質量越來越好、價格卻越來越低,天下各國哪一個不對大唐貨趨之若鶩?」;
「可除去大唐之外,所有國家本不懂生產,只知擄掠搶奪,貨工藝糙、本居高不下,哪有人買?長此以往,大唐的貨源源不斷湧大食,賺取金幣。可咱們卻看不上大食生產的貨,長此以往,大食的錢幣流大唐,等於他們費力搶來的財富被大唐用貨賺走……他們如何甘心?」
周邊聚攏過來的商賈紛紛點頭,予以認可。
「確實如此,譬如我此次所販之貨為竹紙,西邊沒有這個,所以價格極高,所獲頗。可咱們東西行商,總不能空著手回來吧?回程的時候總是要從當地購買一些東西回去大唐販賣……可他們實在沒什麼可買啊,也只能裝一些胡桃、胡椒這些玩意,香料已經算是最好的了,這些東西回去大唐本賺不到多錢,能把回程的費用賺回來已經謝天謝地。」
不胡商臉不好看,卻也不能反駁,大家都是前往大唐購置貨,而後販賣至世界各地賺取錢帛,往大唐販賣貨則獲利極小……;
「還是你們唐人好啊,不僅購置貨沒有限制,稅收也低,咱們這些胡人從長安東西兩市購買貨,種種限制不勝枚舉,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還要課以重稅。」
「我若也是唐人便好了。」
「做什麼夢呢!以前太宗皇帝在的時候,還會準許一些胡人籍大唐,為唐人,現在的皇帝卻設置種種限制,若有軍功還好,區區商賈,哪有資格?」
「唉!」
不胡人長吁短嘆。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雪停之後,往西行的兄弟們趕將貨出手,隨便買點什麼速速去往大唐,最起碼也要保證開春之後在西域,否則一旦大戰開啟,境況不明,搞不好捲戰火那便自求多福了!」
「這是自然……話說,如若開戰,諸位認為誰勝誰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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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用猜?肯定是大唐勝啊!」
「我看未必,此前大食興兵來犯,被大唐打得落花流水,大食人也不是傻子,如若捲土重來豈能不汲取上次之教訓?所以不來便罷,一旦重來,肯定不止二十萬大軍!安西軍不過數萬,再是銳驍勇,也怕寡不敵眾啊!」
「果然是胡人,張就說胡話是吧?你也不看看坐鎮弓月城的是誰?以往咱們大唐,大家公認衛公為『軍神』,英公也不遑多讓,可現在,誰人不知越國公便是戰無不勝的『軍神』?上次他能打得穆阿維葉狼奔豕突,這回也一樣能打得大食人滿地找牙!」
「沒錯!我們越國公是不可戰勝的!」
……
房俊並不知因他之到來,弓月城外、上下皆輿論紛紜,甚至爭執不下,形一恐慌……
進設置於城的署,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熱茶,房俊活了一下胳膊,只覺得渾關節都「嘎嘎」直響。;
長長吐出一口氣:「這般天氣趕路,當真是丟了半條命!」
以他的素質,數月之間由長安直抵弓月城也覺得有些吃不消,坐在下首的祿東贊更是憔悴不堪、有氣無力……
祿東贊一臉灰敗,接過悉多於遞來的參茶喝了一口,嘆著氣道:「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差點散了架,越國公若要前往碎葉城,自去便是,老夫待在這,不走了。」
房俊不以為然:「那怎麼行?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此戰干係重大,不容有失,我還指您能幫我拾補闕、出謀劃策的,萬萬缺不得您。」
這樣一頭老狐貍,豈能容他離自己視線?
以其智慧,怕是一轉就能將自己布置好的局面徹底撕毀,若非要以其牽制噶爾部落、堵住吐蕃居高臨下之路,老早就將其宰了埋在天山腳下……;
悉多於看著老父親憔悴疲累的模樣,很是心疼,怒道:「越國公何必如此?我父子固然為人質,卻也不能這般如牛馬牲畜一般對待,要殺我們就給個痛快,否則休想讓父親跋山涉水前往碎葉城!」
房俊放下茶杯,瞅了悉多於一眼,笑著對祿東贊道:「令郎雖然知道自己是人質,卻顯然並不知何為人質……既然為人質,聽從命令就好,哪裡有拒絕之權利呢?」
祿東贊又喝了一口參茶,覺得氣力恢復了一些,拍拍兒子肩膀,語重心長道:「漢人有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們父子現在的境便是如此,可以提出要求,可以表達不滿,但必須聽從命令,否則遭罪的只能是咱們自己。」
真以為房俊笑瞇瞇的模樣,便是方正君子了?
這廝心狠手辣著呢,或許不能對他如何,但是將悉多於殺了割下頭顱送去伏俟城,也不是沒可能的……;
裴行儉帶著一風雪從外快步而。
房俊看著坐下喝了口熱茶,問道:「斥候、細作已經撒出去了?」
裴行儉頷首,道:「數百斥候、細作混跡於多支商隊之中,即將趕赴大食,除去大馬士革之外,安爾、格達等地也囊括在,儘可能偵知大食全國之向。」
房俊點點頭:「重中之重在於可散城,其城闕方圓百里之,要安要細作,務必做到對其地任何軍力布置了如指掌。」
「大帥放心,我正是如此安排。」
一旁,祿東贊蹙起眉。
可散城?
對於這座藥殺水畔的軍事重鎮,他雖未去過、卻有耳聞,看著唐軍兩大巨頭對其極為重視,難道他們收到消息,大食軍隊會在可散城做最後的集結?
若果然如此,意味著大食人的一舉一都在唐軍的預判之……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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