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慈年雖然心里冒出過這個念頭,但那只是一瞬間的。
此刻聽到祝寧的話,他沒別的想法,只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昨天的份證他已經看了,只大他八歲,居然想當他媽?
要麼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占他便宜。
在他心里沒覺得祝寧有什麼高攀他爸的想法,畢竟面前這個生眼睛看著太純凈了,那些想嫁進聶家的人中,沒有一個有這麼純凈的眼神的。
“祝小姐這個愿恐怕有些難實現。”
聶慈年還沒說話,聶鈺晉就先開口道,“聶某很謝祝小姐剛才對小年的維護,待會兒你將你的卡號留下,聶某會給你一筆神損失費作為報答,寬你剛剛被嚇到的心。”
祝寧原本就是想逗逗聶慈年,沒想到正好被回來的聶鈺晉聽了個正著。
還想著怎麼找補比較好呢,聶鈺晉就先幫選好了解決方案。
一筆神損失費,以為沒見過錢是怎樣?
不對,現在確實很需要錢。
祝寧眨了眨眸子,纖長的睫垂著,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聶鈺晉坐進車里,等著祝寧的回答,順帶等警察和周致過來。
聶慈年自然知道祝寧剛剛的要求很無理,但是此刻他更想知道是會要“兒子”,還是要那筆神損失費。
祝寧當然都想要!
但是都不能要。
要了錢,不僅變相說明目的不純,更是直接買斷了和聶慈年以及聶鈺晉來往的可能。
但是不要錢……
真的很缺錢啊喂!
別的不說,現在住的那個出租屋隔音實在太差,昨晚也就是太累的緣故,所以才能睡得好。
今天就不一定了,畢竟早上醒來時,還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呼嚕聲。
所以真的需要錢的,就算靠這筆錢買個房不現實,但是起碼能換到一個比較好的環境里吧。
聶鈺晉這麼有錢,出手自然不會太小氣。
這一點從兒子昨天一甩手就是三千五就能看出來,聶鈺晉這筆神損失費起碼是十萬起步。
要是以前,十萬也只夠買一個包,但對于現在的來說,十萬真的可以解除的燃眉之急。
祝寧思索了片刻,然后道,“聶總,我也不是為了什麼神損失費才護著年年的。”
聞言,聶鈺晉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嫌惡。
可下一秒,祝寧又說,“不過既然聶總有心補償,我不收下也不合適。”
“不然取個折中法?”
“哦?”聶鈺晉一只手撐在膝蓋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愿聞其詳。”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原本就是年年的家教老師,也很喜歡年年,正好年年高二了,之后學習會越來越張,家里難免需要一個長期穩定的家教老師,不如聶總辭掉之前那個改聘用我,如何?”
沒防備祝寧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聶鈺晉一時不察,倒是讓旁邊的聶慈年鉆了空子。
聶慈年:“行,原本那個家教老師不行,就你了。”
“小年。”聶鈺晉覺得不妥。
聶慈年卻不聽他的,“反正聶總也沒時間管我的事,都是周書來聯系,誰來輔導都沒區別。”
父子倆較著勁兒,誰也不松口,祝寧見狀立馬趁虛而。
“好,那就這樣一言為定,謝謝年年。”
祝寧俏一笑,“也謝謝聶總給的這把魚竿兒。”
聶鈺晉看了一眼一直低頭玩手機的聶慈年,到底沒有回絕。
于是事就這樣敲定,祝寧開心得眼尾上揚,笑意藏也藏不住,與聶慈年對視時,還朝他眨了眨眼,弄得原本臭著臉的年目躲躲閃閃。
雨一直沒停,雨勢也沒見小,甚至還越下越大。
這里位置偏僻,今天天氣不好也沒人過來掃墓,老劉雖然報了警,但警察還沒趕過來,怕出現別的意外,他把聶鈺晉送上車后獨自回了大貨車那邊,看著駕駛座上的人。
車廂里,商量完對祝寧的賠償事宜后,三人一時也找不到其他話題聊,氣氛逐漸變得古怪。
當然,這只是祝寧一個人的覺。
父子倆好像對這樣不說話的閉空間習以為常,聶慈年在玩手機,聶鈺晉看著窗外,好似在想事,只有無事可做。
也想玩手機來著,可惜手機太老舊了,剛才淋雨進了水,現在已經不能開機了。
不然也不必在路邊苦等順風車。
不了父子倆這詭異的氣氛,祝寧主開口打破沉默。
“聶總,剛剛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通事故,司機酒后駕駛。”
聶鈺晉惜字如金,祝寧只能再問,“那大車司機還好嗎?沒死吧?”
聶鈺晉:“……”
聶慈年:“……”
聶鈺晉向后靠了靠,“司機沒事,醉過去了,等警察來了把他帶回去。”
“沒死就好,”祝寧道,“不過在這里出現貨車也太奇怪了。”
聶鈺晉自然也不相信這是巧合,但聽見祝寧的話,他還是看了一眼,“祝小姐有什麼看法?”
“也不是啦,就是單純覺得奇怪而已。你想啊這里是遠郊,而且專地專用,貨車到這里來干什麼?”
祝寧:“我被地圖導航誤導才到這里來的,要不是我抱著花,司機估計還不會帶我來這兒呢,可見這里平常的車是不會過來的,更何況是貨車,來這里拉什麼,尸啊?”
面對祝寧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聶鈺晉和聶慈年再次被噎了一下。
聶鈺晉:“你說的對,我會警方好好查一下。”
“嗯嗯。”自己的話得到了認同,祝寧出一個笑容。
笑起來眉眼彎彎,格外好看,聶鈺晉卻皺了眉頭。
看來他有必要周致查一下這個家教老師的來歷,長相聲音或許可以模仿,但說話的語氣,以及慣用的小作也那麼相似。
甚至包括喜歡的花。
聶鈺晉看著車廂里放著的那束百合,跟年年早上抱去墓地的是同一個品種。
難道說寧寧去世之前的一舉一都被人觀察記錄著,只等著有長得像的人學習模仿?
心思縝到這種地步,一個局做幾十年,圖謀的是什麼?
聶鈺晉越想越覺得眼前的人可疑,狹長的眼不聲觀察著,想看出些端倪。
祝寧對此毫沒有察覺,此時全部的心思都轉移到了聶慈年上。
準確地說是他的手機上。
看著聶慈年打游戲,手機屏幕上的畫面不停變換,人被他一雙手控著跑來跑去,覺得有趣極了。
“年年玩兒的什麼游戲,看起來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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