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19點30分。
莊嚴和蕭如瑟擱下碗筷便馬不停蹄地向肇事司機的住所趕去。
途中,王曉蕓將李大榮的詳細信息發了過來。
李大榮,男,四十六歲,江海省新通市人,高中肄業,1997年來到春城務工。千禧年時,李大榮進了新源地產旗下的建筑公司,一直工作至今,已有二十二年,深得吳家人的信任。私底下有傳言說,李大榮為吳家做了不臟活累活,苦于沒有證據,警方一直無能為力。
蕭如瑟看著手機信息,疑道:“這樣一位人,怎麼可能親自開挖機參與拆除工作?他的職務不是新鑫建筑工程公司安保部經理嗎?”
莊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大榮早年做過吳建生的保鏢,吳弦上位后被派到他邊做事,如今又調到了新源地產旗下的新鑫建筑。以李大榮在吳氏的地位,絕不至于親自拆除。除非……”
遲疑了片刻,莊嚴繼續道:“除非是吳弦下的命令!”
蕭如瑟并沒有因為和吳弦相就失去判斷能力,輕皺秀眉,道:“有這個可能。但吳弦這麼做的原因呢?排李大榮?還是給他安排臟活?”
“不可能是排李大榮。”莊嚴消息靈通,知道不幕,立刻分析道:“據說李大榮曾經救過吳建生的命,他在吳氏集團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其實權甚至勝過了不董事。吳建生將李大榮安排到吳弦邊,是在給他鋪路。所以,我更偏向你的第二個猜測。”
蕭如瑟百思不得其解,道:“吳弦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王曉蕓查過了,吳弦和死者楊潔本不認識,兩人從未有過集。”
莊嚴猜測道:“莫非楊潔掌握了吳弦的黑料?”
蕭如瑟搖搖頭道:“可能無限接近于零。楊潔失業在家,日子過得的,以的圈層本接不到吳弦,更別提掌握其黑料。而且,以我個人對吳弦的了解,此人還算正派,和其他富二代有著本質的不同,就算有些許格上的瑕疵,也遠遠談不上黑料。”
“會不會涉及新源海鮮銷售基地建設項目?”
“不會。”蕭如瑟道:“此項目投巨大,上上下下無數雙眼睛盯著,而且建之后并非付第三方使用,由吳氏集團獨自運營,他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問題肯定有,但大到要一條人命來抹平,應當不至于。”
莊嚴點頭同意:“不管怎樣,先控制住李大榮!”
“對。”
李大榮的家安在郊區,桃花源別墅區28號。
蕭如瑟二人趕到時,別墅漆黑一片,似乎無人在家。果然,莊嚴按了半天門鈴,無人應答。莊嚴隨即撥打了李大榮的電話,顯示關機狀態!
“跑了?”
“不出意外應該是跑了!”
結果不樂觀,蕭如瑟二人慢了一步。
“蓋彌彰!”莊嚴道:“楊潔的死和吳弦不了關系!”
蕭如瑟想替老同學開,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過了片刻,蕭如瑟道:“我來問問吳弦吧。”
莊嚴思索之后,道:“也好,打草才能驚蛇。”
電話很快被接通,吳弦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同學,今天怎麼有空找我?想你的小弦弦了?”
“正經點。”蕭如瑟道:“有別人在呢。”
“誰?”吳弦立刻警覺起來,道:“這麼晚了,你不會和警隊那個小白臉混在一起吧。”
“吳總你好。”莊嚴靠近過來,道:“你說錯了,我的使命是守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至于小白臉,誰當誰當!”
“呵,莊隊長生氣了?”吳弦道:“老同學快回去休息吧,深更半夜的,外面不安全。”
蕭如瑟直奔主題道:“我有分寸。我來問你,楊潔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吳弦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是個意外,我們已經和的家人和解了,你就當時一次通事故吧。”
“真是意外?”
“真的。楊潔突然闖了拆遷現場,跟瘋了一樣跑,我的人是常規作,撞到實屬意外。”
“李大榮呢?他跑了?”
“海外市場突發變故,李叔連夜趕過去了。”吳弦道:“怎麼?你們懷疑他?”
“不是懷疑他,是懷疑你。”
吳弦忽然遲疑了,聲音略帶抖道:“在你心里,我是個惡人嗎?”
“只是合理懷疑,你不用多想。”
“哈哈。”吳弦笑了兩聲,用著令人心碎的聲音道:“自古多空余恨啊。”說罷,他直接掛了電話。
莊嚴皺著眉頭道:“你太直接了。我們辦案子也要講究方式方法,要循序漸進。”
“抱歉。”蕭如瑟道:“我沒有經驗。”
莊嚴道:“無妨。李大榮跑去了國外,想要繼續調查的話,手續繁多。更何況我們還是私下走訪的。唉,今晚先這樣吧,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嗯。”
回到家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蕭如瑟放好水,準備泡一個玫瑰浴。等去拿睡的時候,愕然發現一件月白的風掛在帽間顯眼的地方。“咦,這風什麼時候翻出來的?”蕭如瑟自言自語道。
風款式老舊,有些泛白,應該是漿洗過很多次,琉璃扣了一顆,袖口沾了一團暗紅的污漬,整件服顯得特別過時。
以蕭如瑟的品,是不可能穿這件風的。
“奇怪,我記得明明箱底了,這麼跑出來了?”
“有人來過?”
蕭如瑟立刻張起來,首先檢查了戶門,從里面反鎖起來;隨后查看了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空的房間瞬間恐怖起來,蕭如瑟將能藏人的地方找了個遍,毫無發現。
“不怕,不怕。別自己嚇自己。”蕭如瑟不斷安自己。“這幾天太忙了,服估計是自己翻出來的,搞忘了。”
泡完澡,蕭如瑟喝了一杯溫熱的牛,這才上床休息。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直到次日醒來,蕭如瑟拉開窗簾,看著大片大片的灑進來,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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