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的是一個中年人，先是在隔壁影樓站了一會才到壽店來。

第一眼看去，周悅就覺得眼，但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人四十多歲，長相清秀，頭發微卷，穿著長風，小皮鞋，有一種文氣的。

“我曾麗。”人自我介紹，“我是你爸的朋友，聽說他在這邊開了個壽鋪，就過來看一下，我有沒有打擾你工作？”

周悅搖了下頭：“我剛好沒在忙，不過我爸今天沒來鋪子，他跟朋友出去了，如果你找我爸有急事，可以直接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用了不用了！”曾麗不太好意思，“我就是經過，想起這個事，所以過來看一眼。”

曾麗其實給人的覺是十分和氣的，但周悅說不上來，第一眼看見，心就有些排斥。

“我能參觀一下嗎？”曾麗問。

周悅看了下時間。

離打電話給程知卓已經過去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夠他安排好工作了。

“我男朋友大概十分鐘后到，到時候我就要下班了。”周悅客套地問，“曾阿姨，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

曾麗那是推辭，結果轉了一圈看到周悅在那站著看手機，果真沒有去倒水，眼里閃過一意外，不過很快又被了下去。

十分鐘后，程知卓到了，他沒下車，在外頭喊：“周悅，下班，去喝下午茶！”

周悅立即拿包包和鑰匙：“曾阿姨，我要下班了。”

曾麗與周悅一起出來的時候，程知卓怔了下：“周悅，這位是？”

“我爸的朋友，曾阿姨。”周悅沖曾麗點了下頭就上了程知卓的車。

車子發，周悅從后視鏡看到，曾麗還站在壽店門口，怔怔地看著這邊。

周悅皺了皺眉。

這個曾麗，實在太過奇怪了。

等紅綠燈的時候，程知卓問發生了什麼事。

周悅有些不好意思講，怕程知卓說矯，于是搖頭：“沒出什麼事，就是突然特別想見到你。”

程知卓探手過去將的臉扳過來，定定看了幾秒，下結論道：“你有心事，但你說特別想見我，我也信。”

周悅臉紅。

沒想他直接親了過來。

只一秒，便移開。

車子發，程知卓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有人給他發了微信語音，程知卓直接點開。

男人的嗓音大聲傳出來：“程班長，我今天開業了，說好的過來撐場，你人呢？別放我鴿子啊！”

程知卓哎呀一聲：“我戰友開了家私房菜館，約好了今天去捧場，差點就忘了，周悅，你回一句，說馬上到。”

周悅一頓：“哪個戰友？我也要去嗎？”

程知卓淡笑：“我們這些戰友已經好幾年沒見了，這次我戰友開業，就把大家聚在一起了，說好了要帶家屬，你要是不去，那別人拖家帶口甜幸福，就只有我孤家寡人了。”

周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

服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下子見那麼多人。

“上次去喝咖啡的時候，那個戰友早就把我們的照片給發到大群了，他們都夸你上鏡，但是有人不相信你真人比照片好看，周悅，你去打他們的臉。”

周悅也是沒想到，程知卓平時看上去那麼嚴肅沉穩，竟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有句話，男人至死是年，這話果然不錯。

程知卓的戰友都很熱，他們的另一半也都很好相，周悅才去了幾分鐘，那種張就消失了。

吃吃喝喝到十點，大部分人已經喝高了，周悅與程知卓還有那個開菜館的戰友陳小波就負責將他們弄到對面的酒店安置。

等到都安置好，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別說周悅已經面如菜，就是程知卓也覺有點吃力。

程知卓了代駕。

兩個人癱在后座，沉默了幾分鐘后，兩人同時看過來，相視一笑。

“對不起，沒想到他們這麼能喝。”

“沒事，我也久沒出來玩了，今晚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程知卓將拉到懷里，微嘆一聲，“我是個沒什麼趣的人，又心大意，而你又不是喜歡傾訴的人，有心事都會自己默默著，我經常擔心自己不能及時發現你的緒，從而讓你覺得我這個男朋友不稱職。”

“誰說你心了？劉妍出事那會，我正好來了例假，你又幫我買熱飲又幫我買熱水袋又給我買吃的，還幫我把鋪子給重新規劃過。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細心，面面俱到。”

周悅說到這里笑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以后誰了你的朋友，那一定會被照顧得很好。”

沒想到到最后，他的朋友會是。

程知卓跟著笑了，他將摟得更了些，等紅綠燈的時候，他酒意上涌，有些忍不住，于是低頭親了。

到底是還有第三個人在車上，程知卓的自制力又超強，哪怕再想更進一步，還是及時移開，還扭過了臉。

周悅也是臊得不行，打開車窗瘋狂吹風。

幾分鐘后，程知卓沒話找話：“下午的那個曾阿姨真是你爸的朋友嗎？”

“是，怎麼了？”

“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的小姨。”程知卓說，“跟你長得很像。”

周悅臉一變。

咻地轉頭，一把抓住程知卓：“有多像？”

程知卓被這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立即回握過去：“有五六分像，周悅，怎麼了？”

周悅一連問了幾次，程知卓都很肯定地說，和那個曾麗確實有幾分相似。

周悅重重地靠坐回去。

總算知道為什麼會在看到曾麗的第一眼就覺得眼了，原來跟自己竟然那樣像！

“周悅，發生什麼事了？那個曾阿姨有問題？”程知卓后悔死提這個人了。

周悅搖頭：“等我搞清楚之后，我再告訴你，阿卓，你先不要問，可以嗎？”

“好。但你如果不開心了，一定要像今天這樣給我打電話，我能過來我一定會立即過來，我如果不能過來，我會讓人來陪你。”

“周悅，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將我推開，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