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到了。

前一晚周悅和程知卓約好了面的時間，第二天早上直接就去粵西樓了。

周末的粵西樓人滿為患，周悅到的時候，程知卓已經坐了好一會了。

餐已燙好擺整齊，茶的溫度剛剛好口，菜單和紙筆都放好在茶水旁邊，方向也調好了。

不管是有意為之還是習慣所致，程知卓的這些小細節都很博好，而大部分人，都很容易被這些細節打。

周悅心頭微暖，出笑容：“抱歉，來晚了。”

“是我來早了。”程知卓笑道，“還沒點單，我沒有忌口的，你想點什麼都可以。”

周悅坐下來后才發現旁邊放著一包80的紙巾，是常用的那個牌子。

周悅不由得多看了程知卓一眼。

程知卓的頭發比前幾天見時又短了些，不過人還是那麼的神，不穿迷彩服的時候，他了一些嚴肅，多了一年輕人的朝氣。

發現周悅在看自己，程知卓不由得坐直了一些。

周悅也只多看了兩眼便意識到不妥，連忙道：“那我就隨便點了。”

“好。”

周悅點單的時候，程知卓就看，覺得心地善良，做的工作又有意義，脾氣也溫和，簡直就沒有一不好的。

周悅點完單，抬頭正好撞上他的視線。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同時臉紅。

周悅了一張紙巾折起來又展開，以此掩飾自己的慌。

沒話找話道：“程隊這段時間都很忙嗎？”

“嗯，忙著參加消防大比拼，前兩天剛比完。”

“都比些什麼容？”

“攀登掛鉤梯、100米負重跑、60米肩梯登樓、背負空氣呼吸5000米跑、負重登10樓等……”

程知卓說起自己悉的領域，話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周悅之前從來沒有了解過這方面，也比較好奇，遇到自己興趣的，就會追問下去。

聊完了程知卓的工作，就聊周悅從業的趣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沒有冷場的時候。

吃完早茶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兩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程知卓提議去附近走走，周悅想了想：“去龍母廟上炷香吧？”

已經是中午了，龍母廟沒多香客，安靜的。

在山下的主殿上了香，兩人就開始往山上爬。

龍母廟是珠江流域人民為紀念戰國時期南方百越民族首領“龍母”而興建的廟宇，梧州龍母廟是世界最大的龍母太廟，建有中國最高的38米龍母圣像，每年農歷五月初八龍母誕日和八月十五的龍母升仙日，都有世界各地的人趕過來賀誕。

周悅說：“小時候每到龍母誕的時候，我爸爸都會帶我過來，龍頭，龍尾，再帶一小包吉米回來，祈禱我這一年都能平平安安，聰明活潑。”

“我爸媽都忙，如果龍母誕恰好不是工作日，那他們也會帶我過來，如果是工作日，那我就帶我妹妹過來，每次過來都拍很多照片。”程知卓笑道。

龍母圣像建在半山，要爬很多階梯，周悅記得小時候每次爬到一半就爬不了，鬧著要周時新背，這次跟程知卓一路聊著上來，竟然只用了半個小時。

之前在網上刷到過一句話，那話是這麼說的：

不管是眼前的風景還是遠方的風景，只有跟合拍的人一起欣賞，那才景。

周悅這個時候不太愿意去想程知卓跟自己合不合拍，反正這一刻，覺得舒服的。

上了香，兩人欣賞了一會風景，又一路聊著下來，離開廟的時候，門口的兩個保安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大夏天的不去商場嘆空調，不去咖啡廳喝咖啡，跑到這里約會，是沒錢了嘛？”

周悅俏臉一紅。

不是沒錢，主要是保安說的‘約會’。

沒有想那麼多，只當來龍母廟是消食散步，那程知卓也跟一樣想法嗎？

抬頭看過去，正好對方也看過來，兩人又同時別過臉。

好尷尬，周悅想跑了。

開口：“那天真的很謝你，要不是你，我這輩子就毀了，我店里——”

“周悅，那個是不是鄭心妍？！”

“心妍？在哪？”

順著程知卓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抹小小的影。

周悅跟鄭心妍生活過七八天，對的型特點和一些作都比較悉，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鄭心妍。

鄭心妍拖著個蛇皮袋，袋子鼓鼓的，周悅看過去的時候，正從路邊的垃圾桶里拿出兩個礦泉水瓶。

里頭還有小半瓶水，小姑娘有些惋惜地搖搖頭，擰開蓋將水倒掉，將瓶子踩扁之后扔進后的蛇皮袋。

這一連貫作十分順，這樣的作不知道做了多遍了。

這幾天周悅一邊忙著培訓周時新，一邊自己也要充電，還要直播，除了晚上跟鄭心妍聊幾句微信，還沒有時間去看過鄭心妍。

鄭心妍很乖巧，每天九點左右就會把寫完的作業拍給看。

說一切很好，說社區正在替申請補助，說好心的鄰居會給買米買菜，說冰箱都快塞不下了，昨天晚上還說，如果爸爸知道現在過得這麼好，一定會很欣。

周悅不懷疑社區對的關懷，學校對的照顧，不懷疑鄰居對鄭心妍的關心，心疼的是，鄭心妍還是個孩子，就失去了撒的權利。

懂事得令人心疼。

程知卓問：“要過去嗎？”

注意到鄭心妍好像要往這邊看來，周悅趕將程知卓拉回到龍母廟。

躲在大門后，給鄭心妍打電話：“心妍，你現在忙不忙？哦，不忙啊？那你能來我店里幫幫忙嗎？知道地方嗎？要我去接你嗎？”

周悅打完電話，再探頭去看，鄭心妍已經拖著半蛇皮袋的瓶子往回走了。

看著鄭心妍越來越小的背影，周悅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似乎看出的擔憂，程知卓說：“升龍秀灣附近有個廢品站，再走三百米就是了。”

“我們回去吧。”周悅緒低落，“走別的道，別讓看到。”

十二十三歲左右的小孩子正是心思敏，很注重自尊心的時候，自己這個時候過去，鄭心妍只怕會窘迫，會自卑，要是以后拒絕別人的幫助，的長過程會更艱難。

程知卓一時沒想到這麼深這麼細，只不過周悅說什麼他都照做。

兩人回到壽店大約一個小時，鄭心妍就到了。

還沒開始聊，店里就來了一對中年夫妻。

中年夫妻自稱是梁敏玲的父母。

周悅的心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