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之被陛下罰了足。
這些日子可以待在家里,不用宮當值了。
江綰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連累了謝行之。
尋思著,要不給謝行之送份禮吧?
但送什麼合適?
江綰突然想起,之前謝行之要的香囊。
江綰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拿起了針線。
不過倏爾,便被針刺破了指尖。
江綰嘆了口氣,對冬霧說道。
“今日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冬霧沒好氣地說道:“小姐不必想太多,你每次拿針都會破手。”
“實在不行,咱們換種禮。”
江綰哽住,問冬霧。
可有什麼好主意?
冬霧認真想了一瞬,還真沒有。
家小姐最大的本事就是賺錢,但謝世子,本不缺錢。
江綰見沉默,也知曉其中的道理。
重新拿起針線,不忘代道。
“去請沈書白府。”
“就說我在學繡花,他知道帶什麼藥。”
冬霧哽住,真不知道該夸家小姐對自己的認知清晰?
還是說一句不自量力?
冬霧走后,謝行之很快進來了。
江綰慌之下,連忙將繡花的東西藏好。
江綰作很快,謝行之眼角余,似乎看到了繡花針。
他走了進來,語氣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在做什麼?”
江綰抬頭,看向謝行之。
“我想送個禮給人。”
謝行之挑了挑眉:“禮?送給誰?”
江綰被問住了,有些為難。
這禮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萬一不能,豈不是讓人白白失?
江綰猶豫道:“就,就一個朋友。”
謝行之瞇了瞇眼,嗓音依舊清冷:“朋友?男的的?”
江綰笑了笑:“男的呀。”
就是你呀!
除了他,自己還能給哪個男的送禮他啊?
男的?
謝行之眸底醋意慢慢浮現,他方才在門口的時候。
到了冬霧那丫頭。
好似說,要去找沈書白來著?
江綰這禮,是要給沈書白的?
謝行之突然有些不開心了。
當日江綰遇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沈書白。
如今,自己都沒有收過的禮。
這沈書白倒好,先他一步收了禮。
謝行之越想越氣,這沈書白到底哪里比他好?
是長得比他好看?
還是比他會說好聽的話?
傅弘深說過,子素來都好聽的話。
江綰想來也是喜歡的。
但那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謝行之心里有些不痛快,看著小姑娘言笑晏晏的模樣。
又舍不得對生氣。
只能自己忍著氣,悶聲道。
“你好好休息,陛下有事找我。”
江綰怔住了,他不是被罰了麼?
江綰有些替謝行之不平。
陛下這人也真是,既罰了他足,還指派他干活,真是既要又要!
莫怪,謝行之走的時候,面還不大好來著?
謝行之來到宮里的時候,傅弘深正打算品嘗果子釀。
好不容易理完公務。
這酒,還是他托自己的“心腹”特意去給他買的。
說起來,這傅弘深近日運氣不錯,新認識了一個朋友。
最重要的是,這朋友不知曉他的份。
這不,聽聞了他不僅沒有熱乎飯吃,更是沒嘗到這宮外的果子酒。
于是,趁著采買之際,給他帶了果子釀。
傅弘深舍不得一口喝完,趁著這會兒沒人。
倒了一小杯,果子清甜,酒香甜馥。
這宮外的東西,就是好喝。
傅弘深還沒嘗出味來,突然,謝行之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在傅弘深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端起桌上的果子釀一飲而盡。
傅弘深當場怔住了!
他的酒!!!
傅弘深眼睛都氣紅了,難得失控罵道。
“謝行之,你有病是不是?”
謝行之垂眸,語氣有些失落道。
“要給別的男人送禮。”
傅弘深哽住:“不會吧?”
弟妹這,膽兒也忒了吧!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認識。
謝行之沉默了。
傅弘深認了命,嘆了口氣說道。
“上次的苦計,你沒試?”
謝行之停頓了一下,嗓音低沉道:“試了。”
傅弘深不解道:“那是苦計沒效?”
謝行之搖了搖頭:“奏效了的。”
“阿綰見我傷,很是過意不去。”
“還替我包扎。”
傅弘深細細地聽著,不住地點頭,生怕錯過了其中的細節。
“我還親了。”
“這麼快?”傅弘深聞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立馬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你這都親上了。”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謝行之認真道:“我都親了,自然要對負責。”
傅弘深白了他一眼:“然后咧?”
謝行之語氣有些患得患失:“可是,我們都有了之親。”
“可是,親手準備的禮,竟不是給我的?”
傅弘深終于忍無可忍了。
他這都親上了,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孤家寡人也就算了。
他喝口果子酒容易嗎?
謝行之這混蛋,連他的酒也要搶。
搶也就算了。
還要到他面前秀恩!
不過就是人家小姑娘給別人送個小禮,他至于這麼上綱上線嗎?
這謝行之就是閑出來的病。
慣的他!
明日取消足,回宮當值算了。
沒想到,謝行之聽了他話。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陛下金口一開,怎麼輕易更改?”
“若是輕易朝令夕改,日后如何服眾?”
傅弘深冷哼一聲:“說真話。”
謝行之面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阿綰約好了,明晚陪去廟會。”
傅弘深聞言,簡直不敢相信。
他這伏案苦干,當牛做馬的。
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連果子釀都被人搶走。
他倒好,陪著小姑娘談說。
還好意思來搶他的酒喝?
傅弘深氣得眼都紅了,他將書桌上的宣紙扔了過去。
“滾出去,滾出去!”
狗東西!!!
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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