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綰看來,我便是那沽名釣譽之輩,連自己妻子的安危都枉顧?”
江綰:“不是……”
謝行之嗓音低沉,不復平素的溫和。
“阿綰不信我,所以寧愿等沈書白來救你,也不肯報我的名字?”
江綰:“……”他怎麼會這麼想?
謝行之著,清冷的眸子澄澈,認真。
“你可知這一路,我有多害怕?”
他好不容易尋來的小姑娘,若是出了事……
然而,謝行之怎麼也沒想到。
江綰就沒指他來救,甚至連借用一下他的名頭,都不愿意。
,不信任自己。
謝行之想到這里,心頭莫名的煩躁。
江綰也不知道,他這是得什麼瘋?
但謝行之畢竟趕來救了,但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于是,著嗓音說道。
“世子,莫生我的氣了,好麼?”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謝行之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溫的杏眸亮晶晶的。
他嘆了口氣,驚的是。
難為還要強撐著笑臉,安自己。
想到這里,謝行之語氣溫和了不。
“說說看,錯哪兒了?”
江綰猶豫了一下:“下次他砍價,我同意了就是。”
謝行之一口老哽在心頭,下意識敲了一下的額頭。
“你……”
江綰捂著自己的額頭,不敢相信地喊了出來。
“世子,你……”
慢著!!
江綰著自己的額頭,終于想起來,方才的悉是從何而來了。
手,抖地遮住了謝行之一半的容。
然后,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
三年前,張家坡口。
那個戴面的男子,是謝行之?
從方才謝行之出現的那一刻,就覺得莫名的悉。
當年那人的形和陸景言并不像,陸景言瘦弱,那人雖然也清瘦,但比陸景言要高上許多。
但若是謝行之,這一切就對得上了。
陸景言只是員之子,他無權調士兵,前來營救。
從前也想過,是否是陸父幫忙的?
但以陸正對的態度,這種可能不大。
但若是謝行之救了自己,為何最后領兵來的是陸景言?
江綰看了謝行之一眼,語氣試探地開口問道。
“世子,你可曾去過張家坡口?”
謝行之聞言,先是一愣,狹長的墨眸,定定地看著。
“阿綰,為何突然問這個?”
江綰猶豫道:“三年前,我曾在張家坡口,意外被人所救,當時我給了那人一塊玉佩。”
江綰停頓了一下,杏眸直勾勾地著他,語氣發地問道。
“世子,當初的那個人,是你麼?”
謝行之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塊白玉,白玉無瑕,溫潤通。
“我以為,阿綰已經忘了這事,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拿出這玉佩了。”
他俯睨著,似乎笑了一下。
“阿綰當初告訴我,有了這玉佩,你便欠了我一個恩。”
“說好要對我報恩的,”謝行之著,語氣低沉纏綿,難得生出了一委屈。
“但我當回來時,卻聽到了阿綰和他人訂婚的消息。”
江綰愣住了。
謝行之早就知道,當年是他救了自己。
江綰不解:“那你為何不說?”
謝行之冷哼一聲,皮笑不笑地說道。
“你都要和他人訂婚了,我說來做甚,多添一份賀禮嗎?”
江綰哽住:“……”這謝行之的,是鶴頂紅喂大的吧,這麼毒?
饒是如此,還是著嗓音,示好地說道。
“世子當年救了我一次。”
“春日宴上,又救了我一次。”
“如此大恩,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報答好,來生必定為世子做牛做馬,報答世子的恩。”
謝行之俯睨著,語氣淡淡道。
“不知道怎麼報答,就可以不用報答了麼?”
江綰:“……”
謝行之再道:“為何要下輩子做牛做馬,這輩子不行嗎?”
江綰再次:“……”
為何不能這輩子做牛做馬,因為這輩子,已經做了人啊!
但素來怕欠別人的人,何況救命之恩,這麼重的恩。
而且,還是兩次!!!
江綰嘆了口氣,此刻想殺了陸景言的心都有了。
但是,明明當初救自己的人是謝行之,為何后面換了陸景言?
江綰湊了過去,著嗓音問道。
“世子,我有一事不解。”
“當初救下我的人,分明是你,為何后面換了陸景言?”
謝行之了的小臉,果然和自己想象的,手一樣好。
“當年太子被敵軍所困,我奉命去協助。”
“軍十萬火急,我無法現,更不能讓外界知道,我為了救你延誤軍。”
江綰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他戴了個銀灰的面。
當時還以為,救下的,是個丑八怪。
后來,以為救自己的是陸景言。
也曾疑不已,這陸景言戴面的模樣,可比不戴面好看多了。
難怪,他救人的時候,還要戴個面來著?
怎麼也沒想到,這救人的竟然是謝行之。
原來,兩人的羈絆,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江綰抬眸,好奇地問道。
“所以,那次春日宴上,世子就已經認出我了?”
“世子是怎麼認出我的?”
謝行之彎說道:“玉佩上有你的閨名。”
江綰回想了一下,還真是。
這玉佩是江淵給打的,當年還請高僧開過。
玉佩的邊緣,刻著綰綰兩個小字。
所以,謝行之一開始就認出了。
他不僅沒有挾恩圖報,反而幫助自己。
這一切,都只能說明一個況。
謝行之他,真的是個好人啊!!!
江綰開始倒推:“世子認出了我,想起對我的恩,所以才說要娶我?”
江綰看著謝行之,討好地笑了笑。
“那我嫁給世子,是不是這恩,就算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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