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之聞言也不惱,皮笑不笑道:“哦,需要時是未婚夫,不需要了就我好煩。”
“莫怪話本常說,人心,海底針啊!”
江綰看著他這副模樣,不免有些心虛,討好地拉了拉他的袖。轉移了話題說道。
“這人,要不就放了吧?”
謝行之冷笑:“憑什麼?”
江綰垂眸,耐著子地解釋道:“今日你來得及時,我并沒有到什麼傷害。”
“他是了陸家所托,鬧事不過是想要我低頭,讓我繼續給他家提供沈書白的治療。”
“這事對我來說不難,我不想你因此惹來麻煩。”
江綰的嗓音輕輕的,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
但愈是如此,謝行之愈是心疼小姑娘。
他沉著嗓音問道:“阿綰,你不信我?”
謝行之的嗓音低沉,不復平素的清冷,似乎染上了些許纏綿的溫。
江綰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這麼好聽。
略微定了定心神,“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世子因為我惹來麻煩。”
謝行之了的小臉,糯細膩,和自己想象的手一樣好。
“阿綰莫不是忘了,我之前向你求過親,你覺得我是那種放任自己未婚妻被他人欺負置之不理的人麼?”
江綰:“……”
謝行之步步:“還是說,在阿綰心里,我沒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江綰:“不是……”
謝行之垂下眼眸,嗓音繾綣,墨的桃花眸瀲滟委屈,之令人沉淪。
“本就是我做得不夠好,阿綰不信我也是對的。”
江綰:“……”
看著面前青年一副容人,言又止的模樣。
他本就生得好看,垂眸下來看著的時候,仿佛這世間風華都落在了他一人上。
江綰突然覺得,若是自己此刻拒絕他,只怕是會被天打雷劈。
“你沒有不好。”江綰嗓音慌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很好。”
“我只是怕你出事。”
江綰抬眸,撞進一雙熠熠生的墨瞳,謝行之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得人。
“這麼擔心我啊?”
江綰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可是謝行之,是萬千學子的榜樣,你的上可不能有污點。”
尤其是因為,不住的。
謝行之上前了一步,看著小姑娘認真的模樣,眸底含了溫的笑意。
“怎麼,怕我讓你負責?”
江綰愣住,確實存了這方面的心思。
若是今日的事傳了出去,謝行之素來名聲矜貴,若是因為染上了罵名。
捫心自問,能不能得住這個后果?
江綰抬眸,看著面前青年瀲滟的眼眸,他將白玉膏遞給自己,冷白的手到面前,清冷的嗓音慵懶勾人。
“阿綰,替我上藥可好?”
后果得住不住不知道。
但謝行之的,是真的不住!
江綰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別開杏眸,接過了藥膏,輕聲頷首。
“好。”
但江綰怎麼也沒想到,這藥膏剛接到謝行之,還來不及抹開,就聽到謝行之慵懶的嗓音。
“阿綰,疼。”
江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都還沒手?
這謝行之是要瓷?
江綰瞇了瞇眼,試探地解釋道:“我還沒開始呢。”
謝行之面不改道:“哦,那應該是這藥不行。”
江綰看了看手里價值百兩的白玉膏,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謝行之不是瓷,他本就是個瓷,不得!
然后江綰就發現,這謝行之不僅弱不風,一推就倒。
他事還特別多。
譬如這傷要先清洗,再抹藥,最后還得給他包扎一下。
就這點破皮,但凡作再慢點,這傷口都自己愈合了。
可這謝行之,愣是讓自己給他包扎了起來,還打了個蝴蝶結。
江綰看著謝行之的背影,突然低下嗓音問云塵:“你們家將軍,平素也是如此的……”
猶豫了一下,“惜自己的?”
云塵看著自家將軍這副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畢竟誰敢信眼前這弱的謝行之,就是彼時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云塵張了張,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算了,保命要。
謝行之離開悅已閣之后,直奔陛下的書房。
傅弘深正忙著理公務,看著堆積如山的奏章,有時候他自己都懷疑,當初拼死拼活地坐上這個位子,究竟是對的還是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四天在理公務。
唯一的假期就是除夕夜和大年初一。
牛馬都沒他勞碌。
這樣豁出命去籌謀,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全年無休的位子。
傅弘深正煩躁之際,謝行之推開門走了進來。
傅弘深看了眼自己的好友,突然有些奇怪,平素他公務纏的時候,想見謝行之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今日太是從西邊升出來的,謝行之竟然主進了宮。
而且,瞧著心還好的。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饒是謝行之眉眼帶笑,但傅弘深總覺得今日的謝行之,和平素有些不大一樣。
謝行之來到他的面前,故意將傷的左手在他面前來回晃悠。
傅弘深忍無可忍,“行之,傷了就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謝行之看了看自己的手,角突然泛起一抹笑意:“陛下,這是阿綰替臣包扎的。”
傅弘深有些不解:“阿綰又是誰?”
謝行之眸底著笑意,看著傅弘深的眼神都溫和了不。
“陛下有所不知,阿綰是微臣的未婚妻。”
傅弘深:“……”
就知道謝行之來者不善!
他被公務纏,忙得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他倒好,整日忙著和小姑娘談說。
他談也就罷了,還要來刺激他。
狗東西!
傅弘深沒好氣地說道:“江家那姑娘是麼?朕可是聽聞,人家從前喜歡的,可不是行之你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果然,謝行之聞言,眸底的笑意凍結,周的氣息冷了下來。
“當年,若非我為了陛下,需得及時趕往北疆戰場,怎會讓陸景言那小人趁虛而?”
傅弘深聞言哽住,當初自己在北疆生死一線,若非謝行之率兵前來相助,只怕自己已經草革裹尸還了。
謝行之于他,不僅有從龍之功,還有救命之恩。
“說吧,要朕如何報恩?”
傅弘深嘆了口氣,誰讓自己當初不爭氣呢。
謝行之跪了下去,態度恭謹認真。
傅弘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鮮看到謝行之出這般神,他貫來都是波瀾不驚的高嶺之花,令人挑不出錯,心生仰慕又不敢靠近,普天之下,能和他玩到一的,也就自己一個了。
但素來無無求的謝行之突然跪在了自己面前,傅弘深不免有些擔心。
謝行之這陣仗,不會是捅了皇陵吧?
傅弘深心百轉千回,底下的人嗓音清正,眼眸澄澈亮,如沐三月春風,纏綿繾綣,溫萬千。
“臣想請陛下,為臣和阿綰賜婚。”
傅弘深愣住了,就這?
謝行之救了自己一命,他曾許諾,可以無條件答應謝行之一個請求,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說真的,他方才連禪位都想過了。
但傅弘深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謝行之竟然拿這救命之恩,來換賜婚的圣旨?
此刻,傅弘深心只有一個想法。
他的命,真的那麼不值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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