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想。”慕如皎打斷他。
顧逢年低著腦袋,黑曜石一般的眸失了彩,黯淡的垂下來,沙啞的說,“我可以的……”
“你想把病傳染給我嗎?我素質沒有你這麼好,我要是病了,估計幾天都下不了床,好不利索,你忍心嗎?”慕如皎用撒的語氣說。
如果不是顧逢年一直在昏睡,而且沒有咳嗽打噴嚏,不然早就不在這屋子里了,就算在,也會把口罩帶上,隔絕病菌侵。
“不想……”顧逢年溫熱的掌心輕拂的后背,“寶寶不要生病。”
他依稀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出差回來,發現病了,小臉紅撲撲的,咳得厲害,病弱扶柳似的,滴滴的,一就碎。
他留在家里照顧了半個月,才好起來。
“那你回自己的房間睡好不好?”慕如皎繼續說。
明天就離婚了,今晚就不要和睡了。
安靜了許久,顧逢年才答應。
但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前,顧逢年抱著不放。
過了許久,桌上的飯菜全都涼了,醫生提醒顧逢年該吃藥了,他才念念不舍的放開慕如皎。
顧逢年剛走,傭人就進來給慕如皎換床上用品。
病人睡過的,不能讓今晚繼續睡。
慕如皎盯著忙碌的傭人,顧逢年真的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傲男人。
傭人離開,慕如皎鎖好門,就去洗澡了。
泡在白泡泡的浴缸里,水面飄著若若現的紅花瓣,前幾天顧逢年在上肆過的痕跡已經很淡了,幾乎看不見。
著自己的小腹,依舊和當初沒有懷孕的時候一樣,很平很平。
若不是自己每天覺不一樣,真的以為自己沒有孕了。
三個月胎兒依舊很小。
但……
三個月之后就會慢慢開始顯懷了吧?
慕如皎不敢多泡澡,舒服了之后,就出去了。
躺在床上,幻想著明天和顧逢年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帶著好的愿景,甜的睡。
而另一邊的顧逢年就沒有這麼好的心了。
他心糟了!
兀自坐在淺灰大床邊,偌大的房間雖然不空闊,但很清冷,空間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安靜的仿佛從來沒有第二個人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
昨晚他還能抱著寶寶睡,今晚就淪落到獨自一人。
這病……
生的,他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如果沒病,今晚還能抱著老婆睡。
顧逢年絕的往床上一倒,剛剛喝了藥,很快就困意來襲。
第二天,慕如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特意穿了紅小,去開顧逢年的門。
室很安靜,厚重的遮簾拉著,一亮都沒有進來。
放輕腳步走過去,顧逢年斜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了,什麼睡姿呀?
既然沒醒,就繼續睡吧。
今天之,就不信顧逢年不醒來。
這段時間可以慢悠悠的打包自己想要帶走的東西。
中午十一點多,顧逢年才邁著沉重的步子下樓。
剛在沙發上坐下,醫生就過來了,給他一頓檢查,然后手背上的留置針用上了。
顧逢年眼神茫然的盯著家庭醫生,沒說一句話。
家庭醫生已經后背發涼,“大爺,你還沒有完全退燒,今天再輸個會好得快一點。”
顧逢年角扯了扯,“我有說現在要輸嗎?”
家庭醫生求救的目看向慕如皎,“大……”
“輸吧,早輸晚輸,早晚都要輸的。”慕如皎淡定的安他。
顧逢年怎麼覺得慕如皎口中的意思是離婚吧,早離晚離,早晚都要離的。
奇怪。
他產生幻聽了嗎?
為什麼覺得慕如皎對著他說話的時候在笑呢?
而且還笑的那麼開心。
慕如皎皺著眉,顧逢年盯著發什麼呆?
那眼神要把吃了似的。
快點輸!
輸完還要去領離婚證呢!
慕如皎抬頭看著那個一點點往下滴的點滴瓶,好像可以調快點,可惜顧逢年現在不是昏睡的狀態,不然就悄悄的調快點了。
哎!
可惜。
真可惜。
只能讓他慢慢輸了。
顧逢年筆的坐著,閉上眼睛,耳旁似乎還能聽見慕如皎那句:早離晚離,早晚都會要離的。
“嗨!”
慕如皎拍了他一下,“輸完了,你還好嗎?”
著顧逢年的額頭,不燙了。
旁邊的醫生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顧逢年一把扣住的腰,慕如皎坐到他上,不放心的兩只手分別放在他和自己的額頭上。
溫差不多。
“恢復的不錯,我們吃點東西,然后一起去……”慕如皎湊到他耳邊,說起了悄悄話,“民政局辦離婚證喲,今天是周一呢。”
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天。
不能讓顧逢年再推遲了。
這個婚,今天必須離!
顧逢年面無表的盯著淺笑的臉龐,冬日的都擋不住絢麗的笑靨。
要離婚了,真的很開心。
發自心的微笑。
他有什麼資格把困在邊。
沒有能讓懷孕,連父憑子貴的都機會沒有了。
顧逢年落在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必須今天嗎?”
“你答應給我的呢……”慕如皎拿出手機,把藍牙耳機放在他的耳朵里。
耳機里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那年年明天乖乖的跟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好不好?”
“年年說的,不能反悔的,明天去好不好?”
然后是他“嗯”了一聲。
他答應了。
昨天他本就迷迷糊糊的,回答的時候都不知道在問什麼。
他一直都知道慕如皎聰明伶俐,可這個小聰明用在他的上,就覺沒有那麼妙了。
很……
可惡!
顧逢年神懨懨的,取下藍牙耳機,“好。”
他答應了!
慕如皎提著的心緩緩落地,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等到領到離婚證,才能徹底放下。
餐廳里兩人用餐的時候,慕如皎都是笑意的。
顧逢年沒胃口,吃了一點點就不吃了。
上車后,慕如皎拿著手機,“老公放心,今天民政局肯定不會出現意外了。京市的每一個民政局,我都安排了人查探況,保證我們離婚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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