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粟點頭,慨道:“是應該去,你舅舅家就兩個人也是冷清。”
家里這頓餃子還沒徹底包完,周懷生就不得不和溫姝宜一起出了門。
半路上,他跟講起家里的這點故事。
“我姥姥生了四個孩子,前面兩個姑姑都去世了,如今就剩下我舅舅跟我媽,我舅舅結婚晚,一直忙于工作,快三十歲才生了我哥,我哥他十年前去世了,因公殉職,這事兒對他倆打擊特別大,我舅舅那個人格強總是裝做若無其事,但其實他每年過年都不讓我們去看他。”
溫姝宜聽得傷心,跟隨著他的描述也開始好奇起這位舅舅的樣子,周懷生又說及他小時候最敬佩的人就是舅舅,溫姝宜便更期待了。
只是,當親眼看見周懷生將車子駛進京郊療養院時,到底還是在心驚訝了一小下。從前是聽說過的,住在這里的人,大多背景高深。
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所以進了院就一直跟在周懷生旁,來的路上兩人急匆匆去了趟商場,周懷生幫一起選了兩件禮做見面禮。
溫姝宜覺得這種心有些新奇,像是有了見家長的迫,但他們兩個一起進屋時,卻發現屋并不只有舅舅舅媽兩個人。
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值出眾氣質高貴,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非比尋常。尤其是,方的面容實在有種悉,好像在哪見過。
周懷生卻很驚喜,但再同兩人敘舊前先跟舅舅舅媽介紹溫姝宜。
站在一旁淺笑,溫溫開口打了招呼,又把手中提著的禮遞到舅媽跟前。
梁任年也摘下眼鏡,熱地讓坐下,又說來就來不用帶什麼禮。
周懷生笑容爽朗,拉著溫姝宜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他整個人看起來春風得意,跟前些日子不同,有一種剛把喜歡的人人娶回家時的雀躍。
這種心旁人自然無法同,但一旁坐著的顧逢晟十分理解且認同,所以在旁妻子微微吃驚時,給遞了個眼神。
梁任年見周懷生來心不錯,何況他還帶著新婚妻子來了,兩人坐在一起很般配,這讓梁任年心中寬不,想到自己過世的孩子,眼下這四個孩子在跟前也算是另一種藉。
人活一世,到什麼時候天都不會塌,只要自己不放棄,生活里還有很多值得的事。
沈昱寧有段日子沒見周懷生,不曾想再見時他已經了人夫,替他高興,所以主跟溫姝宜開口。
“我沈昱寧,懷生我姐,你也跟著他一起就好。”
兩人握手時,周懷生又連忙在耳旁補充。
“這是沈姐姐的丈夫顧逢晟,也是我的投資人,他們兩個都是舅舅從前的學生。”
溫姝宜逐一打過招呼,角掛著溫和的笑。
梁任年也很高興,“今天你們算是都趕上熱鬧了,你舅媽還打算晚上包餃子,人多正好能一起包。”
江渠泡了茶放到茶幾,坐下時遞給溫姝宜一個橘子。
“別拘束姝宜,以后有時間多來這坐坐,我跟你舅舅都很歡迎你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他家里的人對都是如出一轍的熱,無論是從北縣還是京平,溫姝宜總能到不一樣的溫暖。
周懷生長在一個幸福又足夠優渥的家庭,家人的和經濟條件讓他可以無所顧忌的試錯,大概他辭職創業,也是因為從小到大得到的實在多。
在這點上,倒很羨慕。
晚飯時間還早,梁任年讓他們不必拘束,拿了棋盤到客廳要跟顧逢晟切磋。周懷生自來不喜歡這些玩意兒,所以只能坐在一旁看這師徒倆一來一往。
他時不時回頭看看溫姝宜,卻跟沈昱寧聊得火熱,人間大概都很自來,第一次見面也沒有什麼陌生。
沈昱寧覺得溫姝宜子隨和,年紀輕卻不乏見識,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是在這時候才明白周懷生為何孤到現在,合著是遇見了最好的,便也只想等著這個最好的。
作為過來人,也是很能理解。
梁任年棋藝出眾,雖然上了年紀視力不濟,但不到二十分鐘就吃下了顧逢晟手底的所有棋子。也不愿猜想是否是學生故意讓著自己,贏了一局便開始得意。想著自己是勝的那一方,又指使面前這兩個大男人去廚房包餃子,曰其名是懲罰。
顧逢晟哭笑不得,拉上自己媳婦就去了廚房,周懷生故意耍賴皮,口口聲聲強調他沒參加游戲。客廳里一片歡聲笑語,十分融洽。
天剛黑后不久,這頓餃子總算是出了鍋。
梁家的餐桌上難得坐下這麼多人,六把椅子更是第一次沒有一個空下。梁任年高興非常,舉杯前先看了眼對面柜子上擺放的梁潤照片。
顧逢晟和周懷生相視一眼,很快也舉起酒杯到梁任年跟前。他們兩個都是開車來的不能喝酒,用了果代替。
梁任年知道他們兩個的心思,放下酒杯擺擺手讓大家筷。結果剛吃了兩口,隔壁院的寧老先生就匆匆忙忙上了門。
“老梁啊,這事你可得幫我!”老爺子聲如洪鐘,手上拿著一幅畫,一面喊一面往里走,直奔梁任年。
“我聽說你有個老同學現在是做文保護的,你能不能聯系到他啊?”
寧玉安修生養,老了老了開始附庸風雅,鑒賞古董收集畫作,什麼藝玩什麼,小輩們也是只有寵著的份,什麼好東西都往跟前兒送。結果他這人只會欣賞不會保護,好好的一副花鳥圖沒放好,被京平干燥的氣候弄得開裂,他心急如焚,想起之前聽說梁任年的同學是位文方面的大教授,這才趕到他家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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