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錯過了太多時間,如今只有最悉的陌生人之,要真生活在一起,恐怕也說不清會是怎麼樣。
離民政局只有一個路口時,溫姝宜醒了。
“我這樣是不是不好?”
微微直起,看著這旁他認真甚至有點嚴峻的側臉,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拿他當司機。
“什麼不好?”
周懷生顯然沒聽清,挑眉看一眼又很快看向前方。
“馬上到了。”
-
婚姻登記排隊辦理結婚的人并不多,周懷生提前預約過,取號后沒多久就到他們兩個。
窗口里的工作人員標準微笑,問過問題后遞給兩人需要簽名的登記告知單,溫姝宜到這時候才有點真實,填好個人信息后簽了名,看向他時卻措不及防同他對視。
周懷生彎彎角,放下筆后拉過的手。
之后是宣誓環節,兩人站在國徽前的宣誓臺,拿起桌上紅的結婚誓言一字一句——
“我們自愿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互敬互,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鐘一生。”
“今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為終生的伴,我們要堅守今天的誓言,我們一定能夠堅守今天的誓言。”
“宣誓人,周懷生。”
“宣誓人,溫姝宜。”
這人生的疾風驟雨,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痛苦,所有悲歡,都不再是一個人獨自承擔了。
終于,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風雨里了。
出了民政局,周懷生又帶去了趟家店。
他那棟房子至今沒住過,當初裝修時也沒想著作為婚房,所以從上到下的布置都很朗,灰系的冷淡風,作為婚房來說可能不太符合,所以他想讓溫姝宜以的喜好將裝重新換一換,畢竟是這個家的主人。
溫姝宜對這類事也并不擅長,且周懷生帶去的是意大利一個頂奢家品牌的店,一把普通的餐椅都要大五位數,看了一圈也沒選到合適的,只顧著看那些數字了。
“要不我們換一家再看?”
周懷生看一臉為難的樣,還以為是不喜歡這個牌子的風格。
“我沒有那個意思,這些東西你看著選就行,我也看不出什麼來。”
只偏好傳統風格,對中式喜好更多,或許是因為學的是文,所以對西式的東西總是興致淡淡,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周懷生見實在沒什麼心思,便照著以往會喜歡的東西挑挑揀揀添置了幾件暖調的,溫姝宜跟著他進了沙發區,目不轉睛盯著最中間擺放的白云朵沙發,前幾天剛在網上看見過,是個明星同款。
導購小姐上前跟溫姝宜介紹這款的沙發的材質,最后笑著看向周懷生又道。
“周先生,您太太眼真好,這款是我們設計師的收藏款,不管您家里是什麼風格都能很好的搭配。”
溫姝宜正好奇這導購是怎麼看出來的,下一秒,周懷生就拿出卡付了款。
他被那句“您太太”取悅到,心瞬間好到了頂點。
出了家店,甚至又去旁邊花店里包了束鮮花。
溫姝宜錯不及防,看著他拿著那束淺紫的鈴蘭緩緩走向邊,天氣不算好,一直灰蒙蒙的,可因他在,又仿佛給這沉的天潤了,融了眼前一片難以忽視的景。
這個人好像過多久都沒有變。
接過那束花,一瞬間生出許多慨。
十七歲的溫姝宜大概也沒想過,二十五歲的嫁給了周懷生,從前作為旁觀者窺及到的故事,如今自己倒是了局。
當晚,周懷生在醫院跟溫姝宜一起陪著喻卿吃了飯。
喻卿心很好,口味清淡的病號飯吃得津津有味,臉上的笑容自從見到他們兩個一起進門后更是沒有停過。
周懷生很自然改了口,喻卿從枕頭下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他。
“圖個吉利,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能不收啊。”
此話一出,他沒了借口,笑著收下說了聲謝謝媽。
又看向溫姝宜,跟喻卿講起搬家的事。
“明天您出院了我們就一起回家吧,現在天越來越冷了,您在邊我和姝宜也放心。”
“海棠灣那兒風景不錯,樓下就是玉潭公園,您沒事了可以溜溜彎兒,正好還能去家里監工。”
周懷生語氣輕快,溫姝宜聽完后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這人很會做思想工作,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他適應人夫這個已婚角很快,都在為考慮,不想讓有一星半點的不舒服,什麼事都想著親力親為。
喻卿答應下來,難得有神的同他們兩個聊了快一個小時,直到九點鐘護士來查房說病人需要休息,周懷生這才離開。
畢竟是結婚第一天,溫姝宜沒有不去送他的道理,穿上外套跟他一起出了門,下了電梯走到一層大廳時,他讓回去。
“你穿得太了,快上去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溫姝宜攏了攏外套,突然過窗戶看見外面下了雪,快走幾步出了門,站在臺階上看夜中紛紛淋淋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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