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宜從前很依賴周懷生,是獨生,親戚家的兄弟姐妹不多,跟更是沒什麼,所以一直是獨自一個人,直到周懷生出現在邊,一開始還不適應,不太習慣邊有一個事事都要關心自己的人在。
但是后來,越來越離不開他。
可是在依賴周懷生最強烈的時候,周懷生考上了京平的大學。起初,溫姝宜也想去京平,但是最的專業在安大最好,于是也就自然而然,放棄了去京平上大學的這個念頭。
很不想否認從前跟周懷生的種種,甚至認為他對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總不能要求一個跟自己沒有緣關系的哥哥還要一直照顧自己直到大學畢業。所以上了大學后,自跟周懷生斷了聯系。
這一斷,就是這些年。
周懷生到醫院停車場時,微信提示音響了兩次。
他慢悠悠走到自己車旁,拉開車門前拿出手機劃開屏幕。
是溫姝宜發來的。
一條顯眼的轉賬信息,另一條是個務必讓他收下的客氣話語。
話里話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如今陌生無比,甚至還不如只有幾面之緣的陌路人,很別扭,除此之外,他還覺得膛里有無可言說的憋悶。
上了車,拿到儲格上的香煙盒,出一支后含在間,而后緩緩降下車窗。
周懷生手指修長,骨節勻稱,看起來很像是一雙彈鋼琴的手,從前工作扛著攝像機一場一場趕行程時,曾不止一次被同事調侃說他這雙手看起來養尊優,再加上獨特的貴公子氣質,說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打工人。
如今自己做了老板,反倒跟從前也差不多。
累死累活,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有這樣無法言說的問題需要自己排解。
跟溫姝宜重逢雖然是件開心的事,但在這淺顯的歡喜背面,也有些深刻的問題需要逐一解決。
回到寄云天時,午飯時間剛過。
一樓前廳的飲茶區幾乎坐滿了西裝革履的商業人士。
寄云天是他兩年前開起來的獨樹一幟的酒樓,素有生意場中的食堂之稱,因為中式風格明顯,往來者又幾乎無白丁,常常被人調侃于價如何還要看寄云天讓不讓進。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報道,周懷生到沒怎麼放在心上,不過據菜品和餐館格調,確實比較符合適合商業洽談的人員在合作時前來品嘗。推杯換盞,觥籌錯時就定下下一項目的合作單,做的是那些塔尖上人們的生意。
周懷生環視一周,準備上樓時被員工住。
“老板,華清的顧總在晴霽包間等您。”
是個舊相識,他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后轉換方向,只走向最里面的包間。
推門而時,顧逢晟坐在屏風前的紅木椅上,正要端起茶杯。
“工作日不好好工作,怎麼還跑出去了?”
男人著矜貴,西服上的一枚小袖口都價值不菲,眼神頗深的打量著他,“聽說你去了醫院,是不舒服了?”
這人算是他半個老板,當年創業時也是他投了第一筆資金,因為家里的原因往很多,關系算得上不錯,平時很見他一個人前來,大多是應酬。
周懷生還沒去想他今天孤前來的原因,先回答了他的疑問。
“去醫院看病人,你也沒提前告訴我你要來。”
顧逢晟看他神不濟,覺察到他有點緒,一面擺弄桌上的茶,一面看他。
“你好像有心事?”
生意場上察言觀久了,見的人也多,難免三言兩語甚至是未曾言語時都能辨別出這個人的狀態。顧逢晟是個人,浸染在名利場久了,看了太多會做表面文章的人,對待眼前這個小他幾歲的后生,難免就有些一陣見。
周懷生也沒想瞞著,大大方方開口,“你記不記得我很久之前跟你說過,我曾經暗過一個比我小幾歲的生?”
這話陡然說出來,反倒還有點難為。
二十七歲一大男人,眼看著要三十而立,但如今說起來的竟然只是略有憾的青春往事,而且,當事人還渾然不知。
“記得,后來你不說就沒聯系過了嗎,怎麼,重逢了?”
顧逢晟自顧自喝著茶,給他也添了一杯,陳年普洱味道歷久彌新,茶香直沖鼻間,周懷生無心同他鑒賞,還在細想剛才在醫院里的形。
“嗯,但是看我就像一個陌生人,不對,甚至都不如陌生人,對待陌生人好歹還面帶微笑,看我時臉上只有無窮無盡的冷漠。”
周懷生垂下頭,不免有些泄氣。
“你知道我在的眼里看到了什麼嗎,是疏于表面都懶得應付的厭煩,我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倆有四年的時間沒見,這四年里,我一直在找,但你說怎麼就這麼神奇,千方百計找不到,卻在一個你最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重逢。”
“難道這就是命運?”
他倒是難得說出這麼一番話,顧逢晟聽得認真,心里竟然還有點替他難過起來。
想了想,又問,“當初怎麼聯系不上的?”
周懷生頓了頓,聲音低下來,話里也帶了些悵然。
“當時……有個關系穩定的男朋友。”
第4章 鬼迷心竅
下午時,溫姝宜找來的護工正式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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