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嶼突如其來的話,拉回了陸戰驍的思緒,他惡狠狠瞪著陸延嶼,手里力道加重,拽著陸延嶼脖子生疼。
他冷眼看著陸延嶼,嗤之以鼻道:“就算這臭小子真是我的種又怎麼樣?老虎狠起來都還不識子,更何況這只小老虎在我的好弟弟邊養了五年,就算是親兒子,也早已離經叛道,我要來干嘛?倒不如給他個痛快。”
沈知浣詫異地看著二樓的陸戰驍,沒想到小嶼在陸戰驍眼里就是這麼不堪的存在,漸漸的雙眼染上一抹紅,是憎恨,厭惡之。
沈知浣恨不得想要殺了陸戰驍,這個男人就不配當小嶼的親生父親。
“陸戰驍,你放了小嶼,我上來替他,既然你已經知道小嶼是你的孩子,那他也就對陸昀晏構不任何威脅,我來代替小嶼,這五年來我在他邊的地位,足以證明我在他心中的重要位子。”
“你把我扔下去,一定會讓陸昀晏痛不生的。”
陸戰驍冷冷看了一眼,倏地獰笑一聲:“你就這麼想用死來讓他后悔一輩子?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拍手好?”
“賤人!”陸戰驍厭惡地看了沈知浣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垃圾:“這麼想死,好啊,我全你。”
沈知浣見陸戰驍放話了,一路小跑上了樓梯到了二樓,就在要走上前去換陸延嶼的時候,被陸昀晏一把拉住。
“不要過去,他是騙你的。”陸昀晏冷冷盯著陸戰驍。
沈知浣搖頭:“為了救小嶼,我什麼都愿意。”
“你現在過去非但救不了小嶼,自己就先沒了命,你讓小嶼以后怎麼辦?他不能沒有媽媽。”
陸昀晏想到了寧歲跟檬檬,對孩子來說母是最偉大也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對陸延嶼來說,也是這樣,雖然他平時對沈知浣的態度很差,但這也能解釋,孩子對唯一信任親近的人的撒。
陸昀晏幽深的目落在陸戰驍臉上,面平靜沒有一緒:“你最痛恨的人是我,只要我死了,一切都是你的,不用你置,我從這里跳下去,你把小嶼放了,否則你也不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陸戰驍沉片刻,似乎真想看著陸昀晏從這里跳下去的畫面,他嗤笑一聲:“行啊,你只要從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他們,總歸這小子是我的種,留下他一命,也當給我自己積德了。”
沈知浣詫異地看向陸昀晏:“阿晏,不要。”
陸昀晏置之不理,他雙手撐在水泥地面上,不斷,拖著殘軀一步步挪到廊道邊,利用雙臂的力氣,撐著欄桿,整個人懸空站起。
他離陸戰驍很近,在縱一躍的瞬間,陸昀晏借助上肢的力量,用力朝陸延嶼的方向撲了過去,生生將小嶼從陸戰驍手里一把奪走。
“不要!”沈知浣臉一白,連忙撲向欄桿,驚駭的目往下落。
一樓,陸昀晏抱著陸延嶼跌落在貨群中,‘嘭’地一聲,漫天塵土紛紛揚揚彌漫了上來,整個工廠變得渾濁不堪,在這時陸昀晏將懷里的陸延嶼推了出去。
他輕聲在他耳朵旁代:“快,跑出去,陳叔叔在門口等你。”
陸延嶼哭著朝二樓看去:“媽媽,媽媽還沒下來。”
陸昀晏拍了拍陸延嶼的肩膀,目堅定不移:“我會救的,你快出去,不要讓我們擔心好嗎?”
陸延嶼點了點頭,轉朝門外跑去。
陸昀晏從西服側口袋里拿出把手槍,扣上保險,在塵將要散盡的那一刻,他瞄準那道影,按扳機。
一道子彈穿膛聲響起,接著塵散盡,陸戰驍整個人倒在地上,子彈從他左肩胛骨的地方穿過,鮮一汩汩從肩膀流出,染紅了他的服。
陸戰驍一手扶著口,緩緩站起來,他走到欄桿,居高臨下看著陸昀晏,得意一笑:“想打死我?就你這技,差遠了。”
說著,他不知從哪里拿出搶,半瞇起眸子,對準陸昀晏的方向,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時候,后一強大的力量撲來。
“你去死吧!”沈知浣不知哪來的力氣,迎面直直朝陸戰驍撲了過去,拉著陸戰驍一起雙雙從二樓跌落下去。
沒有陸昀晏的好運氣,陸戰驍被沈知浣摁著頭朝地跌落而下,整個后腦勺砸在了地上,陸戰驍一聲悶哼,后腦接的地面在一瞬間洇出了一灘深紅潭。
“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陸戰驍眼眸猩紅,他用著尚存的最后一口氣,對準旁的沈知浣就是一槍。
槍落人亡,水泥地上躺著兩尸,鮮紅的在地上流淌,似乎要將他們淹沒。
警察在聽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才連忙從外面闖了進來。
陳澈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大步朝陸昀晏走來:“陸總,您有沒有事?”
陸昀晏搖頭,冷沉的目落在那兩尸上:“先別讓小嶼知道。”
陳澈收回視線,他點了點頭:“小嶼已經被警察先帶回了老宅。”
陸昀晏輕聲應了句,陳澈將椅推來,準備扶著陸昀晏坐上去的時候,他頓時眼前一黑,人也跟著昏了過去。
醫院。
陸昀晏被推進了搶救室,霍延逍冷著臉,邁著步伐匆匆而來。
直到他們進去后,陳澈還是沒忍住,他打開陸昀晏的手機,看到最新的通話記錄,上面備注的是寶貝歲歲。
陳澈眼睛一紅,毫不猶豫撥了過去。
電話剛撥過去沒幾秒就被掛斷。
陳澈微微一愣,而后又不死心再撥過去,又被掛斷。
就這麼反復撥了幾次,最后那頭終于不耐煩接起。
“陸昀晏,你煩不煩?你怎麼還不去死?!”
陳澈頓了頓,嚨一哽,終于緩緩開口:“寧小姐,是我,陳澈。”
電話那頭寧歲也愣住了:“陳澈?怎麼是你給我打電話?陸昀晏呢?”
陳澈有些沒忍住,嗓音艱難地說:“寧小姐,陸總他,他現在人在搶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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