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霍延逍不解地看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昀晏剛要說什麼，門外就響起一道敲門聲，他皺了皺眉。

接著，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請問，霍醫生您在里面嗎？”

霍延逍擰起眉，目落向大門。

“你先忙，我去里面。”沒等他反應，陸昀晏控椅去了里間。

霍延逍了鼻骨，斂去疲倦后，才進來。

寧歲推門而，當看到霍延逍時，眼底劃過一訝然。

寧歲沒想到會是這麼年輕的醫生，在寧歲的印象中，被稱之為專家的醫生，多數都年過半百。

霍延逍的反應一點都不亞于寧歲，他對寧歲的印象還停留在那晚昏迷不醒的人。

臉頰紅腫，渾是傷，那時候的寧歲要多慘有多慘。

再看看眼前的人，竟也沒比那時候好多。

蒼白的臉上還約掛著淚痕，眼尾一片紅，顯然就是剛哭過的模樣。

“請坐吧”霍延逍笑著抬了抬下。

寧歲坐下后，將手里的文件遞了過去，“霍醫生，我聽張醫生說，您這里在招募臨床試驗的病患，我想問問您還需要患者嗎？”

寧歲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但凡有一希，都想要試一試。

霍延逍微揚起眉，側過頭瞥了眼后那扇門，了然地笑了聲，“你說的患者跟你是什麼關系？”

“我母親。”提到寧雅，寧歲頓了頓，斂去低落的緒，又繼續說：“現在是胃癌晚期，今天在家突然暈倒了，醫生懷疑腦轉移，所以我想試試您的臨床試驗。”

霍延逍終于明白陸昀晏的助理是去調查什麼了，他的目落向寧歲遞來的文件上，公事公辦的語氣，“雖然臨床試驗是免費的，但想要組的病患很多，名額是有限的……”

“霍醫生，我可以自費組。”寧歲急切打斷霍延逍的話。

是真的等不起了，“可以嗎，霍醫生？”

看著眼前人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自己，像是將所有的希都放在自己上，霍延逍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醫多年，不是沒有遇到過像寧歲這樣的病患家屬，按理說他早已經做到心如鐵，但今天也不知怎地，一些方說辭他怎麼都開不了口。

沉默許久，寧歲一直等著霍延逍的回應，就在氣氛凝滯時，里間突然響起一道響聲，很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霍延逍起，看了寧歲一眼，“不好意思，可能東西沒擺好，我去看看。”

等霍延逍走到門口，打開一條，陸昀晏冷沉的目遞了過來，朝他揚了揚手機。

霍延逍看完那條信息后，深吸了口氣，目又重新落向陸昀晏，那眼神中頗有佩服。

霍延逍理了理領帶，坐回到椅子上，沒了剛才那番猶豫不定，他直截了當將話挑明。

“是這樣的，我也不怕直接跟你說，想要我組的病患很多，不缺錢的就更多了，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不就套了嗎？”

“一般這些名額，一來是要病患條件符合，二來，挑選病患的決定權還是要看上頭，一些病患跟上頭有關系的，都會這麼做，如果你有認識上頭的人，不然也試試這個方法？”

從霍延逍辦公室出來后，寧歲在心掙扎半天，才終于鼓起勇氣給陸昀晏撥了通電話。

沒有存過陸昀晏的電話，但上次他給自己發過短信。

也是霍延逍的話，才讓寧歲突然想到陸昀晏，記得陸昀晏說過，這家醫院是他投資的。

這個男人，寧歲是真不想再招惹，但還記得，這男人早上說了，治療寧雅所有的費用人脈這些，都由他負責。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陸昀晏低沉渾厚的嗓音，“喂？”

聽到這道聲音，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發抖，強忍著掛斷電話的沖，寧歲深吸口氣，終于出聲。

“陸昀晏，你答應過我，會請專業的醫療團隊為我母親治療，這話還作數吧？”

電話那頭安靜許久后，才聽見男人很輕地笑了聲，“現在想到我了？那就自己過來，來帝瓏苑。”

他放下話后，果斷掛了電話。

寧歲卻再也淡定不下來了，帝瓏苑，他要去的地方，就是宋識珩住的小區。

“嘖”霍延逍瞥了眼掛斷電話的陸昀晏，“你可真是下了一盤好棋，想用這種手段拿一個人？”

霍延逍搖了搖頭，語氣中又帶著說教意味，“人不是這麼追的，你這樣就算得到了的人，也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心。”

陸昀晏鎖的眉頭，擰了一座山川，“誰跟你說我要追了？”

“那你費盡心思是為了什麼？”霍延逍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陸昀晏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說的，讓我試試中醫針灸的治療方法？”

霍延逍：……

霍延逍是沒想到寧歲通針灸，但令他更沒想到的是，搞了半天，原來陸昀晏最在意的還是他自己。

……

一直到親眼看著寧雅被送到icu后，寧歲才過去的。

踏進悉的電梯，沒由得有些張，隨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寧歲的心跳更加劇烈。

“叮咚”電梯到了。

走出去，往右就是宋識珩的住，寧歲背道而馳，知道這輩子再也不能再往右走了。

走到門口，輸陸昀晏發給的碼，很快門開了。

遮簾拉的嚴嚴實實，昏暗的房子，一線都無。

踏進一步，試圖索墻上的大燈開關。

手剛出去，就到了一團溫熱有力的，都還沒等回過神，就被一道大力扯過，的脊背生生撞到墻壁上。

睜著一雙漉漉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下，只約看見比一雙更加深邃幽暗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

耳側響起一道“啪嗒”聲，下一秒房子里的燈全亮了，明晃晃打在他們上。

寧歲看著眼前面容冷厲的男人，陸昀晏也在看著，眸幽冷深邃，兩人之間只隔著大小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