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過去的時候，他們都睡了，輕輕闔上門，目落向長廊盡頭的那扇大門，了拳頭，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寧歲才發現這男人給留了門，里頭昏黃的線過門，灑在了的腳尖。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就不給寧歲退的余地，深吸一口氣，寧歲打開了這扇沉重的大門，就好像開啟了神的潘多拉魔盒。

兩套房子格局一樣，裝修風格卻截然不同。

這里的調只有最簡單的黑白灰三種冷，走進來，寧歲渾徒然一，不知是冷氣給的太足，還是源自于男人上自帶的氣場。

椅被孤零零扔在客廳角落，男人姿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他的目肆意妄為，將寧歲細微的表盡收眼底，直到從嚨滾出的輕笑聲打破了平靜。

“杵在那做什麼？過來。”他的語調著一抹漫不經心。

可以聽得出來，男人的心似乎不錯，甚至不計較寧歲眼底染滿的戒備。

可寧歲卻毫未，雖然過去了幾個小時，可上的痛并未消退，甚至清晰記得，窒息到瀕死的覺。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眼前的男人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怎麼有勇氣獨自一人過來。

寧歲不上前，陸昀晏也不為難，隨手拿過桌上的一沓文件起，男人括的形撞進寧歲的眼里。

看著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而來，瞳孔驟然一，直到那份文件舉到的眼前，“看看，沒問題的話，簽了它。”

男人的嗓音，好似冬日的烈酒一般，清醇充滿磁。

然而，落進寧歲耳朵里卻是如同噩夢般的魔咒，是抵在耳邊暴戾瘋狂的低吼聲，一下一下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扎在的心口。

永生難忘的痛苦，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帶給的。

“這是什麼？”寧歲的目從眼前的白紙上一掃而過，只依稀瞧見“協議”二字。

倏地，的眸沉了下來，角邊掛著諷笑，“怎麼？舅舅這是要給我封口費？”

說到這，頓了下，眼尾邊挑起的諷意漸深，又不甘心地補充一句，“舅舅，再怎麼說，我現在還是您外甥的朋友，區區一份協議就想讓我閉上，又要我離開識珩，這個買賣不劃算呢。”

陸昀晏眸子漸漸冷了下來，“白天警告你的話，忘了？”

漫不經心的一番話卻字字帶著刺。

警告？倒不如說是死亡威脅。

寧歲微挑起眉，看他，臉上的笑意毫不減，“我只是想跟舅舅談判罷了，您是生意人，生意場上最常見的話，利益最大化。站在您的立場上，這份協議是對您的利益最大化，但對我來說，卻是一份不平等條約。”

寧歲就沒有看協議上的容，但不用想也知道，眼前這男人怎麼可能做賠本買賣。

“你要的平等，是十萬一次？”

笑意淡去，寧歲臉沉了沉，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沒想到舅舅還有聽人講話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