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的眼神一片沉寂,是那種喪失了對一切的死灰。
剛好此刻,載著滿滿的汽車經過。
剛剛練習完了大提琴,司機來接滿滿回家,坐在汽車后排,視線從窗外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江邊的那一抹黑的影。
因為距離太遠,并沒有看到對方的相貌。
但是因為天生的敏,滿滿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男孩是想輕生。
“李叔叔,你把車在路邊停一下。”
滿滿對著前方的司機說道。
司機立即踩了剎車,滿滿急急忙忙地從車上跑下來。
司機看往江邊的方向狂奔,下意識問道:“小姐,你要去做什麼?”
滿滿頭也沒回,“李叔叔,你就在車上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等滿滿氣吁吁地跑到江邊時,才發現這一抹影,越看越覺得悉。
是他。
滿滿放慢了腳步,可周文軒還是察覺到了后的靜。
一回頭,二人四目相對,周文軒看到滿滿眼底的擔憂和驚訝。
真是好笑,他曾那麼對過,可這小丫頭片子,竟然擔心他會死了。
滿滿朝著周文軒靠近幾步,嗓音帶著小孩天生的糯,“哥哥,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想不開嗎?”
滿滿一眼就注意到了周文軒臉上那個鮮紅的掌印。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那痕跡卻還在,足以見得當初那人,下手之重。
滿滿猜測,應該是他邊親近之人打的。
只有邊最親近的人,傷害他,才會勾起他負面的緒。
因為越是在意的人,才會傷的越深。
“你不要再過來了。”
周文軒冷冷的喝斥了滿滿,眼底明顯充滿了戒備,“是不是上次我那一腳踢得太輕了?讓你不長記?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竟然還敢靠近我。”
他故意出言恐嚇。
畢竟上一次,他在商場的樓梯間,一腳把踹出去,讓滿滿的骨折了。
這才過去了多久,就忘了嗎?難道就不害怕他嗎?
滿滿說道:“哥哥,你是不是要從這里跳下去?”
“沒有。”
“可是,你鞋子都打了。”
周文軒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不知何時,已經了大半,運鞋的前面深了一段,冰冰冷冷的,穿著不是很舒服。
“哥哥,有什麼想不開的,你可以告訴我,我媽媽是心理醫生,或許可以幫你。”滿滿說道。
姜怡的兒,真是和姜怡一樣煩!
周文軒一聽到滿滿突然提起姜怡,就滿臉的煩躁。
“你給我滾開,你算什麼東西,就管我的事?”
他忽然從大石頭上站了起來,沉的盯著滿滿,張牙舞爪的對著大吼大。
旁人或許會對這一幕到害怕,但是滿滿卻好像過表象,看到了這個男孩的心。
他很孤獨。
這是滿滿最直觀的。
就這樣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目沉靜而又帶著幾分同。
“哥哥,那里很危險,你過來。”
周文軒冷著臉,沖著滿滿吼道:“關你什麼事?不要在這里假好心了!你以為你是誰?”
滿滿固執的朝著周文軒靠近,“你先下來,我們再慢慢聊。”
周文軒本聽不進去,他看向滿滿的目滿是厭惡。
隨意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胡的朝著滿滿丟過去。
滿滿并沒有來得及躲開,石子正中的眉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眼底迅速浮起淚水,眼淚汪汪的看著周文軒,忽然委屈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畢竟是才六歲的小孩,上次又被周文軒傷害過,導致雙骨折。
滿滿的心里原本就對周文軒有幾分忌憚,毫不猶豫地通過來勸說他,是憑借著一腔熱和天生的善良本。
可是此刻被這樣對待,滿滿越想越委屈,而且眉心被砸得太疼了,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周文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是想嚇嚇,并沒真的想手,明明那石子是他胡丟的,誰知道怎麼自己就跑到了滿滿的眉心上呢?
明明看到他朝著丟石頭了,這個笨蛋,就不知道躲開嗎?
滿滿豆大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落,小孩白皙的臉上,因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憋得有些泛紅。
真的是太委屈了,明明好心的想要救他,可他卻這樣對待自己。
捂著眉心,忽然在地上蹲了下來。
看哭的實在是太傷心,周文軒這才從石頭上跳下來,他一步步地朝著靠近。
走到滿滿的棉簽,周文軒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遞到了滿滿的手上。
他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孩子就是麻煩!上次明明被摔倒那麼痛,也沒見你哭,這次怎麼就哭得這麼兇? 真是個小哭包!”
滿滿泣著說道:“上次不知道你這麼狠,所以沒有心理防備,這次知道了,卻假裝堅強地接近你, 可你不僅不領,還用石頭丟我,你都這樣欺負我了,我就掉幾滴眼淚怎麼了?”
沒想到滿滿小小的年紀,口齒如此伶俐,邏輯如此清楚。
一番話把周文軒說到詞窮。
滿滿用紙巾了眼淚,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周文軒,“你下次再想死,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了,這樣我也不會過來勸你。”
周文軒覺得好笑,“怎麼我死還要躲著你嗎?”
滿滿點點頭,“誰讓我是樂于助人的好寶寶,只要我看到了,你就別想死!”
一番話,直接把周文軒給說樂了。
自從知道滿滿是姜怡的兒后,周文軒嫉妒,怨恨。
可是看到那天在商場被人欺負,周文軒的心里又很生氣。
所以,他才沖上前,將那些人給恐嚇走。
但是因為心頭滋生的一種不知名的緒,周文軒對滿滿又懷揣著幾分惡意。
誰讓是姜怡的兒呢?
如果不是因為的存在,說不定姜怡當初就會收養他了。
這種矛盾的心,讓周文軒下意識就將心頭所有的不滿,朝著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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