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枝笑道:“確實。”
“我是不是畢業典禮之后就沒見過你了?”陳琢問。
“好像是,不過我和班長在北京見過幾次,你們都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三個人點了點頭。
楊枝:“你從北京過來的嗎?”
“對,樂樂說他報銷來回路費,我就買了機票,”邵嘯頓了頓,“他給你們也報銷路費了嗎?”
三個人又點了點頭。
邵嘯難以置信,“……不愧是樂樂。”
他們在會場外敘舊,高中同學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壯大,一道男生的嗓音冷不防地進來,“哇,大家到得這麼齊?”
劉其名風風火火地趕到,同學們神震驚,“常樂樂連你都請了??”
畢業以后,學校統計校友信息多以高三的班級為單位,相應地,“高中同學”多以高三一年為定,大家沒想到,常樂樂把高一的同班同學也來了。
楊枝撇過了眼。
江珠站在旁邊,安似地拍了拍的肩膀。
楊枝今天穿了一件茸茸的淺藍,拍上去手很好,
江珠拍完兩下,又拍了兩下。
“正好有空,就回來了,”劉其名往宴會廳門口瞅了一眼,“我看其他人都進去了,咱們也進去吧?座位是隨便坐嗎?”
陳琢回答:“41桌到45桌都是咱們的,隨便坐。”
劉其名是帶著任務從國飛回來的,他湊到楊枝跟前,臉諂,“我跟你們坐一桌?我保證不說話。”
楊枝問著他,“坐一桌玩德國心臟病嗎?”
“……”劉其名眼一閉,頭一點,大義凜然地說道,“玩,可以玩。”
楊枝沒搭理他。
陳琢小聲嘆,“劉其名都來了,怎麼慕留不來啊,好可惜。”
江珠問:“你怎麼知道他不來?”
“名單上沒有他啊,”陳琢垂頭喪氣,“多好的機會啊。”
楊枝也沒搭理。
三個孩在靠近口的一桌坐下,同桌有邵嘯和劉其名,還有另外兩個生。
大家說起今天的新娘,“我看他倆迎賓的那張合照,這個李茉長得太好看了。”
“我也覺得,是做什麼的?”
只有陳琢略知一二,“是戲劇學院畢業的,現在好像是網紅,也做模特。”
“那他倆怎麼認識的?”
“在酒吧認識的。”
“聽著不太靠譜呢……?”
“特別靠譜,”陳琢廣而告之,“樂樂就談了這一個,李茉是他初。”
常樂樂大學去了江浙,沒了高考這最后一道約束,他上大學的任務只剩下一個,找漂亮老婆。
翹課的某一天,他跟著他的富二代朋友去酒吧喝酒,上了鄰桌的李茉。
李茉那天試鏡失敗,一個人跑到酒吧買醉,邊哭邊喝,常樂樂見起意,給買了單,后面就買了無數的單。
劉其名問道:“那樂樂現在在做什麼?”
邵嘯跟常樂樂聊過幾句近況,答道:“他在一個國企上班。”
“可是我之前聽說他要出國讀研?”
“是想去的,但是因為疫就沒去,”陳琢指著這個夢幻豪華的婚禮會場,“然后這個錢就被他用來辦婚禮了。”
楊枝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笑了好幾聲。
一桌人聊了一會兒,新郎來了。
常樂樂穿黑西裝,前帶著小紅花,喜氣洋洋地跟他的親友團打招呼,“12點08分開始,馬上哈。”
朋友們道喜又道謝,“太大方了樂樂,托你的福,我終于回家了,要不然都買不起機票。”
常樂樂嘿嘿一笑,“小意思,別客氣。”
他四看了一圈,一個可疑人員也沒發現,他安了心,著嗓子憤憤地說:“我告訴你們,李茉給所有的好朋友都在酒店開了房,我心里不服氣,但是你們又不住酒店,所以我必須給你們出路費錢。”
陳琢琢磨了一秒,“那開房花的是誰的錢啊?”
常樂樂:“當然是我的啊!”
陳琢:“所以都是你出錢?”
“……”常樂樂覺得不對勁,但更不想深究,擺了擺手,“熱鬧就完了!”
作為從小就想結婚的人,常樂樂希自己的婚禮熱熱鬧鬧,最好全世界六十億人都來祝他結婚快樂。可是這個二月初時間非常尷尬,春節剛過,有的人已經返程上班,有的人被病毒侵襲臥病在床,還有一堆學霸待在國外,為了保證朋友人數,他使出了一切招數,如果花錢奏效,那他就花錢。
常樂樂走后,一個生往斜后方瞥了兩眼,那邊五桌是新娘的同學朋友,個個俊男靚,打扮時髦。
“所以那些人也都是網紅和模特?”
“應該是。”
“那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
“誒——這個我好像見過,”陳琢站了起來,“我要去跟聊一聊。”
說走就走了。
陳琢的左邊是楊枝,右邊是邵嘯,一走,兩人之間沒了遮攔。
剛才站在宴會廳外面,大家東一句西一句,沒有固定的談話對象,現在落了座,才有了正經聊天的機會。
邵嘯轉頭看著楊枝,“你現在應該已經開學了吧?怎麼有時間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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