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冥冥之中仿佛天注定。
我今天也戴了同款的戒,我摘下自己那一枚,與林森那枚一同放在手心。
眼淚不控制的下落,掉在戒指上,落我的心底,又凝結冰川,刺痛我心最薄弱的地帶。
我盯著那對戒指,許久許久……
失去摯的男人,仿佛走我的靈魂。
我的世界瞬間變得灰暗空,林森說他最喜歡我的眼睛,如水一般人心魄。
可此刻我那雙麗的眼睛,卻失去了往日的彩,只剩無盡虛無。
許久,秦風的聲音劃我的耳,我才從那虛無中片刻離。
“唐思,我知道你很痛苦,無法接這個現實,可這就是事實!”
“事實?是啊!他終究還是嫌棄我,不要我了!”我聲音沙啞,每說出一個字眼,嚨都像刀片滾過一樣疼。
秦風滿眼心疼,大手溫的拉住我冰涼的小手。
“不是那樣的!他舍不得你!”
“舍不得?為什麼?我背叛他,我那麼糟糕,他恨我還來不及……”
“不,他就是舍不得,我知道!我知道!”秦風抱住我,用他的給予我溫暖,不讓我在這失去摯死寂中麻木僵。
我稍稍回神,看向那對漁民夫妻。
他倆可能也被我剛剛的樣子嚇到了,好半天沒敢吭聲。
“我們真的不是的,那天我們很多人一起出海,收網的時候重量不對,我以為撈到了大家伙,卻沒想到是個死……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的。”
“尸呢?”我看向漁夫追問道。
“都快一個月了,怎麼可能還有尸,送火葬場火化了!村里人都說晦氣,都不愿跟我去,我是求爺爺告的才找了幾個人一起過去。”
打擊一個接著一個,雖然我知道一個多月,本不可能保存尸,可得知林森連尸首都沒留下,我還是心痛的要裂開。
我哭的泣不聲,抓住那人的胳膊,指甲幾乎嵌他的皮“那骨灰呢?”
“撒……撒海里了!”
聽到那幾個字,我幾乎昏厥過去。
我倒在秦風的懷里崩潰大哭,我恨自己,恨自己沒能早點出現,恨自己連摯的男人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我哭了許久,聲音很大,把周邊的漁民機會都招來了。
這其中很多都說當天見過林森的尸,還有幾個跟著一起看著火化。
那一個個信誓旦旦,讓我心最后一僥幸也沒了。
許久,我放開漁民的手,滿眼悲傷看著那人問“他的骨灰撒在哪里?”
漁民咽了煙口水,怯生生的指向碼頭西側空曠的一角。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那是林森最后停留的地方。
天漸暗,暮的黃昏。
大海邊,我失去摯的男人,仿佛此刻金的海洋,也無法容納我心的悲痛。
海浪一次次拍打岸邊的礁石,每一朵浪花都在訴說我的無盡哀愁。
我站在海邊,任由海風吹我的頭發,目空的看向遠方。
腦海里好像播放電影片段一般,一幀幀一幕幕全都是我與林森的過往,我們有那麼多共同的回憶,我們一起度過無數歡樂時,如今卻只剩下冰冷的海水跟無盡悲傷。
我在海邊站了三天三夜,期間刮風下雨,我都不肯離去。
我耗費著生命最后一,可能我心中想的是就這樣隨他而去。
林森,我的丈夫,我摯的男人。
可我卻忘了,如當初我陷徐川之死悲痛中,林森以命拯救一般,此刻我也不是一個人。
我想要死,想要為我不夠純潔的殉,但他不允許,秦風不允許。
我已經走到鬼門關,我仿佛已經看到林森的背影,卻在臨門一腳被秦風生生的拉回來。
我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我見到許多人,最后都消失在我混沌的意識當中。
當我從那迷茫世界醒來,人已經離開南洋,躺在秦風慕城房子里。
我想要說話,可干裂的,就像風干玫瑰,一就痛。
映我眼簾的是秦風的劍眉星目,他第一時間用棉棒蘸水幫我潤,我才覺沒那麼痛苦。
我下意識的看看手心“我的戒指呢?”
他馬上從枕頭底下,出那兩枚戒指放在我手上。
我如獲至寶,將那兩枚湊到邊親吻。
那是林森最后留下的東西,親吻它,就好像我在親吻他一樣。
“唐思,你了吧,粥煮好了,我去給你拿!”
“我不想吃!”
“三天了,唐思你已經三天水米未進,如果不是靠打營養,你早就死了!”
“死了不是更好,我就可以去找林森,我就可以去跟他團聚!”
那一刻的我,已經了失魂的野鬼,我無法顧及秦風的,就跟無法顧及自己的死活一樣。
他看著我,眼里除了心疼還有一怨怒,“你想去跟他團聚?那我呢?”
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嚨翻滾,那里面應該很痛。
我不是不知道,但我選擇的無視,我的心已經被林森的死填滿,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我是那樣沒心又可惡的人,他就不該理我,該讓我在南洋自生自滅。
可秦風終究不舍,他不遠萬里去找我,解救我,眼見我為另一個男人肝腸寸斷。
其實他對我的付出,從來不比林森更,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被忽視的那一個。
后來我想,那一刻,秦風的心何嘗又不是千瘡百孔?
秦風說,早知道我醒來是這樣,還不如一直睡著。
睡著的時候,我還能乖乖的打營養針,可醒來的我卻再不肯。
又過了一天的時間,我仍舊水米未進,秦風也跟我一樣不吃不喝。
到慕城的第二個晚上,他再也繃不住了。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突然撲到床上,抱著我抖無聲的落淚。
那晶瑩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我輕拍他的后背,氣若游“秦風,你別這樣!”
他哽咽著“唐思,你這樣折磨自己,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痛快!”
“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可我心疼,我心疼……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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