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李微微也接話:“禺山湖好像是咱們附近幾個大學公認的人湖吧。”
“對啊!”蘇婧恨鐵不鋼,補充,“就沒去湖邊小道走走什麼的?而且,肯定會偶遇不接吻擁抱什麼的,刺激荷爾蒙懂不懂?”
“......”
程頌想象了下那個場面,沉默會兒,沒忍住地提醒:“......真冷。”
蘇婧:“......”
李微微:“......”
就,有出息的。
“你簡直,”蘇婧忍不住出聲,“絕了。”
李微微也笑。
程頌聳肩,倒了杯熱水小口喝著。其實不是沒想過在湖邊多待一會兒,只是他上有傷,溫度太低了,待久了膝蓋應該不了。
杯中熱水見了底,程頌低眸看了眼時間,出手機打字:【小叔,你到家了嗎?】
隔了會兒,他才回復。
晏寧:【嗯,剛到,假期一直在學校?】
程頌盯著他的回復看了會兒,咬著杯子邊沿,十分坦誠地回復:【不是。明天回家陪我爺爺吃飯,后天去陸遠那兒,然后回學校。】
這回倒回復很快。
晏寧:【還忙?】
程頌忍不住彎起角,決定再得寸進尺下:【還行吧。小叔,后天下午陸遠那兒會請團來的,你要去嗎?】
嗯?
晏寧覺得好笑,倒是不興趣地回復:【不去了,后天還有事。】
頓了頓,他倏地想到小姑娘醉酒后的形,沉默幾秒,低眸打字:【不許喝醉,嗯?】
“......”
程頌早有預料地挑眉,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暗地打字。
程頌:【好的。】
程頌:【長、輩。】
那端隔了幾分鐘,回復略帶揶揄。
晏寧:【嗯,長輩要先忙。】
晏寧:【早點休息,小朋友。】
程頌:!
怎麼、又是、小朋友!
輕扯角,行吧,就知道又是早點休息。
就、知、道。
-
晏寧一一回復完郵件時,又點開新收的幾封,確認收到的答復是肯定后,沒太在意地退出。
等到洗完澡出來時,發覺手機在震。
他大致掃了眼,神慵懶地接聽,把手機放在桌上。
“晏寧,晏二爺,你可太不夠意思了。三天假期,都不舍得分我一天?”蘇堤不滿,“昨兒拒絕我一回,今天還拒絕我一回,別說你明天還有事啊?”
晏寧隨意地著發,嗯了聲,“有事。”
“行,男人啊,無。”蘇堤氣笑了,“李文銘醫院忙也就算了。我一個有朋友的都沒約會,你一個多年、單、老、男人,能有什麼事?”
“......”晏寧單手握了下鼠標,慢條斯理地開口:“約會。”
“你約——”
蘇堤戛然而止,隔了幾秒,“,忘了,老男人在忙著哄騙小姑娘。”
“......”
“也不知道是誰,”李文銘略顯疲憊的聲音加,像是喝了口水,“上回還提醒我有點分寸。”
蘇堤意味深長地接了句:“將近三十歲的男人——”
他又別有所指地補充,“禽啊。”
“......”
晏寧放下巾,略帶警告地輕叩桌面,語調慵懶又清冷:“段警又沒理你?”
忽地被噎住的蘇堤:“?”
晏寧語調依舊慵懶懶的,不不慢道:“早點習慣。”
蘇堤:“!”
半天,蘇堤語氣憤懣地憋出一句:“老子要跟這老禽拼了。”
“咳,”李文銘適時地咳了聲,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兒,打岔道:“對了,我老師后天下午回國,別忘了。”
晏寧:“嗯,約過了。”
蘇堤:“......”
-
晚上,程頌拿著手機上床。連續震時,出看了眼。
陌生號碼,來自沂市。
靠在床邊愣了會兒,接著,抿掛斷。
黑暗中,被刻意忽略甚至忘記的很多事不控制地涌進腦中。
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夢里有楊文清,這個曾經被做媽媽的人。
也有小學四年級那個本來稀疏平常的暑假,甚至清楚地記得,那天所有的爭吵和指責是因為打碎了早餐的牛杯。
只是覺得燙,下意識地松手。
只是,打破了那個牛杯。
那時甚至不知道楊文清為什麼忽然發火,因為自己害遲到,還是別的什麼。
突如其來的憤怒嚇得不敢。
爸爸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接著,就是無休止的指責。所有關于婚姻關于生活,每一個從前的細枝末節一點點累積積,都了擊垮人的最后一稻草。
那時程頌不明白,只是單純地以為,打破的是那個杯子。
那天的結果是什麼,記不太清了。只知道楊文清和爸爸都沒有出門上班,還記得被楊文清不小心推到那一下,玻璃扎進手心的疼。
從醫院出來時,拉著楊文清的服,小聲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打碎杯子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楊文清只看著沒說話,神很平靜地轉頭跟爸爸說了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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