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

真是，守時。

慢吞吞回了句好，上小姑娘往樓下走。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兩個人手里都拿了杯牛。

剛下樓，程頌就瞧見晏寧在七號桌旁，他胳膊半搭在桌沿，指尖輕敲著桌面，似在思索什麼。

“晏叔叔！”小姑娘激地了聲，小跑著過去，“你怎麼來了呀？”

他稍抬眸，對上程頌的目。須臾，桌上手機開始震，晏寧神慵懶懶地：“你媽讓我來接你，不過——”

“看來不需要了。”他說了句，把手機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剛想問為什麼，就聽到了傳出來的聲音。

“爸爸！你要回來了嗎？”頓時斂神，抱著手機離得遠了些。前幾天還兇威脅自己的小姑娘，這會兒倒是分外乖巧，程頌忍了忍，沒忍住，輕嗤一聲：“小鬼。”

稍頓，轉眸就撞進棕褐瞳眸中。晏寧若有所思地盯著，半晌，程頌一頓，抱著牛老實代：“我可以解釋的。”

“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把鑰匙落家里了，”一咬牙，理虧道，“所以，才帶小姑娘來酒吧的。”

想了下，又補充，“這是第一次，真的。”

“.....”晏寧似笑非笑地瞥眼。

很快，小姑娘就拿著手機小跑著進來，后還跟了個西裝得的男人。男人像是剛結束長途勞頓，眼底有倦意，更多是寵溺和無奈：“妍妍，慢點。”

程頌愣了下，男人目落在程頌上，想起來了：“程頌是嗎？周彤跟我說了，這幾天多謝你照顧妍妍。沒給你添麻煩吧？”

“......”程頌斜了眼躲男人后做鬼臉的小姑娘，眉間一挑，極其違心道：“沒有。”

小姑娘卻先不樂意了，“哪有照顧？明明就一直在看著我，我又不是犯人。”

男人一頓，有些不好意思：“妍妍，跟姐姐道歉。”

“......”小姑娘別扭地拎起自己書包，往外走。

男人無奈，只好自己跟程頌說了句抱歉。他像是有急事，又道了聲謝，問晏寧要不要一起走。晏寧說了句不用，男人就匆匆離開了。程頌側眸盯著張一健背后的酒架，心不在焉地想，這會兒請人喝酒會不會太早了......

正想著，袖子忽地被人拉了下，轉頭就對上一臉傲的小姑娘。

很快，小姑娘往懷里塞了張紙：“給你的。”

程頌：？

“你上次，”小姑娘表有些別扭，“畫得好看的。”

“這個是我畫的，咱倆扯平了。”頓了頓，小姑娘瞥眼，“我覺得我畫得也比你真人好看。”

“......”還記仇，程頌扯了下角，哦了聲。

小姑娘扭頭走了出去，程頌眼皮一跳，有種不祥的預。忍了忍，沒忍住，打開畫紙——

徹底沉默。

這簡直是挑釁。

程頌下意識咬了下舌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揍小孩，果然要趁早。

面無表地斜了眼紙上的豬頭，轉眸看晏寧，緩慢地問出聲：“像嗎？”

“.......”晏寧指尖微頓，好笑地瞥眼，“還好。”

還好？程頌眉間一挑，索悠悠掃了眼畫紙，目在晏寧上轉了下：“是像。”

“......”倏地，他低笑了下，儼然覺得這誤傷自己的行為不太合理，“我像？”

程頌一臉真誠：“對啊。”

“......”

這會兒剛六點鐘，陸陸續續地有客人進來。晏寧的手機忽地響起，他很快握著椅手往后門走廊去。程頌慢悠悠地從沙發上起往吧臺走，一眼瞧見笑得別有深意的何華和張一健，沉默幾秒，指了指最上層酒架上掛著程二名字的那瓶。

張一健順手把酒取下來，程頌問了句：“對了，我的備用鑰匙是不是還在這兒？”

“鑰匙？”張一健往把臺下掃了眼，何華倒是湊了過來，“程二哥不是拿走了嗎？”

“程二拿走了？”驚訝。

何華點頭：“是啊，上回程二哥去劇組前過來，沒帶家里鑰匙，就取走了。”

“......”程頌忍不住咬了下舌尖，“他自己不是有鑰匙？”

有人點了杯特調，張一健說了聲等下，轉頭就去忙了。

何華疑：“可能.....可能忘公司了吧。”

程頌：“......”

程二可真是，好樣的。

默默喝了兩杯，張一健剛調完酒過來，見杯中見了底，忍不住腦門直突突：“小三爺，這酒后勁兒可足啊，你悠著點。”

“......”嗯了聲，索不喝了，繼續回七號桌。手機連續震傳來時，低眸點進去，發現是導員發的開學公開講座的信息。南校區和北校區的幾個學院都有，們學校雖然分南北校區，但其實中間僅隔了一道商業街。穿過商業街的地下食城，出來就是學校北門。

對講座沒興趣，正要退出，發現大院群里宋子義發了消息。

宋子義：【不行，我還是很憤慨！！你們說，明天我再去大學城那邊，還能不能遇見我偶像了！！！】

宋凱：【你能不能遇見偶像我不知道，但你很可能遇見中暑。】

宋子義：【哥，你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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