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江行淵不打算跟爭執半點，點點頭道，“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翻閱屬于你的東西，的確是我的不對，不過——”

的神反應，頗有種被侵犯私的跳腳不滿。

于是他愈發費解的偏了下頭，“這不就是一本用來打發時間的垃圾文學漫畫書麼，我就是隨意拿來翻了下，沒做別的什麼，至于讓你……”

至于讓那麼生氣麼？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顧清綰愈發火冒三丈的惱怒，瞪圓了雙眸，“你說這是垃圾文學漫畫書？”

“難道不是？”江行淵真心困了，“難道這本漫畫書里，除了那些看起來像懷春的，還有別的什麼不同？”

顧清綰，“……”

幾度起要開口，但想要出口話語到了嚨，像被什麼東西給咔住，半天無法從里吭出聲。

啞口無言了。

那種啞口無言，像是又生氣，但又無能辯解的無力。

江行淵自認為自己察的本領還是可以的，對于每個人的心想法，他拿不能說完全準，但起碼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尤其這個人，幾乎是把所有的事都寫在臉上，本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思想法，猜都不需要多猜。

然而著此時此刻的顧清綰，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理解究竟在為什麼而生氣。

江行淵想了想，隨之一臉謙虛而誠懇地道，“如果這本漫畫書，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沒什麼營養價值的東西，那我再次道個歉，是我評價的太片面淺了。”

顧清綰，“……”

累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這本漫畫書，事實上不可否認確實是本沒什麼營養價值，就是他里說的那種懷春般的垃圾文學。

恰巧也正是因為他評價的太中肯了，才讓那麼惱怒，又于齒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辯駁。

畢竟當初創作出這本作品的，不過才十四歲。

那正是對的好充滿憧憬幻想的年紀，青稚的年紀跟作品，放到現在這個年齡來看，實在讓人恥滿滿。

面對著英俊而清冽的男人，幾秒鐘后，顧清綰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雙肩無力下垂，心復雜的道，“沒事了，是我大驚小怪了，不怪你。”

江行淵狐疑的打量，試圖從臉上看出點什麼，意味綿長的道，“但我還是很好奇，讓你這麼生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顧清綰面僵了僵。

煩躁的揮了下手，強勢哼聲道，“說了是我自己大驚小怪，不是真的生你的氣，你別問那麼多了，這事就此打住，不準再問。”

江行淵沉默須臾。

“好。”

既然不想多說，再追問下去就顯得是他不識趣了。

況且每當顧清綰強勢起來命令他什麼，江行淵總覺得有種別樣的……魅力。

憤憤不滿又不好計較的人，哪里知道男人此時的腦子里在想什麼。

朝他瞥了眼，神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嘟囔道，“你怎麼在我書房里？”

他語調聽不出真假，輕描淡寫的道，“今天這種場合，我不合適過多打擾，就隨便逛了逛，看到你書房門開著，想著進來找本書看看打發時間。”

連吃晚飯的時候都沒見到他，還以為他可能早就先走了。

沒想到他非但沒走，還進了書房，還偏偏那麼湊巧……真是搞不懂他究竟怎麼從那整面墻的書架上，偏偏那麼好巧不巧的拿出那本讓最難以啟齒，最不想被人看到的漫畫書。

顧清綰現在也沒心思過多在意這種事。

把手里的漫畫書重新放回原本的位置里，平復收拾好心，這才轉回來。

抿了下，認真看著他，“你今天來顧家找我爸等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公事，還是打算想跟他坦白，你要離開顧氏的事？”

江行淵聞言靜默了片刻，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阮牧南戲謔，卻又令他始終揮之不去的那番言辭。

在結婚他離開之前，要不要嘗試一下，會不會喜歡上他的可能麼……

書房暖調的燈從他側后方映照過來，令他的五一半顯在線中，一般籠罩在黯然里。

深邃的眼眸半垂著，沒有看，眼底深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在明明滅滅的閃爍。

過去半晌才開腔，他低淡的道，“都有。”

“江行淵。”顧清綰俏落的臉蛋，臉頓時拉下去，“我昨晚是不是說過，讓你再好好考慮一段時間？”

他輕皺劍眉。

呼吸愈發的沉了，“你這麼快就想來告訴我爸這件事，是不是你本就沒打算再好好考慮，還是只用一晚的時間，已經足夠你考慮清楚這麼重要的事？”

他墨玉眼眸注視著，一瞬不瞬的，從容而緩慢的語氣，宛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等你結婚以后就離開顧氏，是我早已決定好的事，并不是一時沖才有的念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打算再多加考慮。”顧清綰抿了瓣，口的呼吸逐漸起伏不穩，“我們也已經沒有再談的余地是嗎？”

他闔了闔眸，忽然一言不發。

顧清綰越說，緒起伏越大，已然到了近乎生氣的地步，“江行淵，你確定離開顧氏以后，是正確的選擇，你絕對不會后悔嗎？”

“……”

雙手逐漸握拳，“你不用擔心把話說得太絕對，會造你跟顧家或者顧家對林媽之間的破裂，我沒有那麼小心眼，我只要你一句話，倘若你認為離開顧氏對你更好，你不會后悔這個決定，我可以尊重你的選擇。”

話音擲地，空間里突然靜得可怕。

口忽然悶得不行，江行淵深深著。

顧清綰看不懂他這個眼神意味著什麼，只聽見他說，“等你跟陸祁年結婚以后，我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沒有反應過來的倏然一怔。

書房的門在這時被人輕輕叩響，“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