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干是被柴火熏烤過的，表面有些焦黑，溢出薄薄一層油，沒有香味，只有熏烤的味道。

最終快死的黑貓還是沒有忍住，撕下一截，狼吞虎咽。

它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更別提老鼠。

在百年前老鼠遍地都是，但災變后的世界，老鼠變異，量比老虎都要大，黑貓別說捕獵，它站在老鼠面前，都會被吃掉。

黑貓吃的速度越來越快，比它還要長的老鼠干，沒多久就全部進了它的肚皮。

腸轆轆的胃，傳來從未有過的飽腹。

它貓瞳出一滴淚，將沾染在地上的油漬都得一干二凈。

黑貓想著。

即便現在就讓它死掉，它也心甘愿。

等待著毒發亡的黑貓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的不適。

反倒肚子飽飽，流失的力也在慢慢回歸。

它迷茫地眨了眨眼，呆坐在原地。

那個人送它食，不是要毒死它嗎？

……

林照月不知道黑貓的心里想法，忙著找有用垃圾。

有用垃圾，是銅線、鋼筋、書本……等等。

其中書是最珍貴的。

這個垃圾場，不只有一個人拾荒，有不人和一樣是拾荒者。

大部分有用垃圾都被撿干凈了，林照月找的都是殘渣。

災變科技倒退，偌大地下城，大多數人都是點油燈蠟燭，只有有錢人家里才會裝電燈，更別提什麼風扇、熱水……想都不敢想。

雨天并不好找垃圾，到是積水，雨鞋破爛，不能在水坑里待太久，不然會水。

林照月工作了半天，就要回家了，雨和雨鞋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是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的人，污染有多嚴重，是親眼見過的。

林照月背著裝了不到三分之一有用垃圾的塑料桶，就往家的方向趕去。

不住地下城，住不慣是其次，主要是是生。

地下城境并不好，而要進地下城，就必須登記，通過檢測儀，能清楚顯示你的一切信息，年齡、別、污染程度、疾病等等。

地下城，分三大城，有三個檢測關卡，人進出都要通過關卡。

除非你有依仗，否則在通過關卡時，就被人盯上。

要知道在地下黑市里，有一個名為奴隸場的地方，里面賣的多為。

林照月必須為清理員。

在地下城里，清理員的份雖然不如那些有錢人，但也是歸政府管制，只有端穩國家飯，才能長長久久活下去。

家在垃圾車東南邊，由廢鐵、防雨布搭建而的簡易庇護所，背靠斷壁殘垣。

床板由木頭拼接，上面鋪著一層薄薄被褥，底下是一片干草。

庇護所隔兩部分，一部分用來做飯，一部分睡覺。

林照月把塑料桶和雨卸下，疲憊地坐在木板床上，頭發剪短，發尾有些，簡單干，起去了里面廚房。

不怎麼會做飯，但為了生存，每天都要吃東西。

住地表的不只有，還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塊兒，大家都沒什麼錢，都是用自己的資換。

供應食的大叔，賣蟑螂為主，菜賣蘑菇。

蟑螂變異也只有人手臂一樣長，但繁快，數量多的話，很容易噬主，并不是所有人都敢飼養的。

蘑菇不需要，生長速度快，割一茬又一茬。

只是蘑菇培育需要技，一直被蟑螂大叔把控著。

無論是蟑螂還是蘑菇，換資都不便宜。

林照月想去當清理員，就自己解決食問題。

無論是污染區，還是沒被污染的地表，最不缺的就是老鼠。

抓老鼠有一手。

將熏烤完的老鼠掰開，塞進里，又喝了一壺過濾燒開的水，就這麼躺在了床上。

次日一早，屋外天晴。

林照月帶上老鼠，背起塑料桶就往垃圾場走去。

走了一會兒，總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

多了一個心眼的林照月假意撿垃圾，趁其不備，驀然站起，向視線源頭沖去。

“喵！”

被嚇到的黑貓炸跳到好遠，發出一聲短促的聲。

林照月停下腳步，看清了這只黑貓。

黑貓瘦小到跟剛出生嬰兒一般大，皮包骨，發雜，貓耳被燒掉了一截，臉太過瘦，長得七八糟。

若是百年前的人，會第一時間想起一個表包，長相潦草的小貓。

后知后覺發現，它是昨天投食的貓。

林照月心善一次，就有第二次。

從包里掏出老鼠干，撕開一半，朝它丟去。

“吃吧，我最近食還算充裕，能接濟你一些。”

瘦的貓，在這垃圾場里，能活下去就算罕見了。

黑貓沒有第一時間往那條老鼠干沖去，而是警惕站在遠盯著。

就在林照月收回目準備離去之時，黑貓忽地朝喵了一聲。

“喵嗚~”

不像昨天林照月夾出來的別扭喵嗚，它喵聲很，像是在示弱與討好。

林照月影一頓，回頭看向它。

黑貓叼起老鼠干，隨即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示意跟上。

林照月沒指它能知恩圖報，也只有最近能善良幾回，老鼠干沒了之后，自己都吃不飽，也不會再幫它。

但通漆黑的小貓將帶到一個地方，著爪子刨地，從垃圾堆刨出一個老式收音機。

刨完又繼續，一個木偶人刨了出來。

黑貓似乎知道想要找什麼，把帶到地方，并將其刨出來，貓爪，往那邊推了推。

這下到林照月愣住了。

低頭撿起收音機，收音機外殼已經風化，像餅干一般按著碎渣渣，出里面的齒電線……

要知道，廢品站齒的售價，僅次于書本。

那木偶人里面全是齒，后面裝著一個旋轉按鈕，似乎是借此讓木偶人活起來的。

就這兩樣，抵林照月半年的收獲。

驚喜不已，忍不住夸贊道。

“黑黑，你真厲害！”

黑貓貌似聽出了在夸自己，高傲的腦袋忍不住抬起，后尾晃來晃去，嚨發出咕嚕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