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就跟你回去。”木晚晚轉回去收拾東西。

胡大夫和周大夫見竟然帶著藥箱，很是不解。

“藥箱就不用帶了吧？人已經沒了。”

木晚晚堅持拿著藥箱出門：“不是救人，是驗尸。”

周大夫渾一震，簡直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的話。

驗尸？木晚晚不是大夫嗎？怎麼還驗尸了？

周大夫疑地看向老友，老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場面可能會有些腥，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不由得，周大夫又想起了上次看見胡大夫用針線將寧玉珍的傷口合在一起的畫面，他當時要是沒走出房門，甚至會看見木晚晚用刀剖開寧玉珍腹腔的畫面。

是想想，周大夫就忍不住胃中翻滾，嘔吐的沖襲來。

醫館里還有其他病人，胡大夫走不開，是羅霄陪木晚晚跟周大夫一起去五里村的。

到達五里村的時候，村子里死氣沉沉，梅花凋零敗落，白雪消融，一切都在進倒計時，給人一種凄涼的覺。

木晚晚看了一眼村口的水井，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

“李飛家接連出事，大家都覺得是他們家不吉利，所以現在祠堂里也沒幾個人去看。”周大夫一邊走一邊跟木晚晚說話。

祠堂就在村口不遠，村子本來就不大，所以三人沒走多久就到了祠堂門口。

祠堂，正如周大夫所說，除了那兩個不懂事的癡傻兒，竟然只有上次見過的“五嫂”和“六嫂”兩個人在。

木晚晚的出現，讓兩個婦人有些詫異。

“神醫怎麼來了？”

木晚晚將藥箱放下：“我來看看。”

的視線剛落在板凳上躺在竹席上的寧玉珍上，周大夫就小聲說：“這兩位分別是寧玉珍的五嫂和六嫂，們的男人去找木匠做棺材了。”

“麻煩兩位嫂子先將大虎小虎帶出去，可以嗎？”

兩個婦人有些疑，不明白木晚晚為什麼要這麼做，于是面面相覷，并沒有作。

周大夫想起胡大夫跟他說的話，沉聲勸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看著，沒事兒。”

兩個婦人這才一人拉著一個小孩出門去。

們前腳剛踏出去，羅霄就將祠堂的門給關上了。

屋線瞬間暗下來，香火簌簌，白燭將寧玉珍的面容照得越發滲人。

周大夫不有些瑟瑟，木晚晚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喻夫人，你不害怕嗎？”

一般子看到尸都會害怕，可眼前的子年紀還這麼小，跟尸在一個封閉的房子里相，竟然安若泰然，毫沒有畏懼。

木晚晚挑眉，拿出手套和口罩戴上。

“死人有什麼可怕的？活著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死人有什麼可怕的？活著的人才是最恐怖的。”周大夫忍不住喃喃重復這句話，仔細咀嚼話中的意思。

而木晚晚已經著手開始驗尸，鼻腔有泥沙和水中藻類，手指指甲中也有淤泥和泥沙，應該是在河里溺死的無疑。

只是……

木晚晚看著寧玉珍右手手指上幾乎全部出現破裂的五個手指甲，陷了沉思。

“為什麼只有右手手指上的指甲破損呢？”

按理說人在水中出現窒息現象時，會本能想掙扎求救，在胡抓“救命稻草”時撕破指甲很正常，可只有右手手指甲破損實在太詭異了。

周大夫沒聽懂：“怎麼了？”

“麻煩幫我將人翻過來。”

周大夫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去，羅霄已經過來，默不作聲地將寧玉珍的尸翻了個。

很快，木晚晚發現死者的后脖子上有明顯的手指印，心跳加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腦中閃過某種猜想，木晚晚抓起死者的左手，左手的手掌和手腕都沒有任何異樣，將袖子擼起，手臂上的手指印很快印證了木晚晚的猜想。

不眼圈發紅，為這個悲慘的人，也為這個可憐的家庭。

默不作聲從藥箱里拿出頭七，給寧玉珍點上，驅散寧玉珍上的尸氣，也算為寧玉珍做目前唯一力所能及的事。

提起藥箱走人，周大夫不明所以，在后面小跑追著。

“怎麼樣？驗出什麼了？”

到了村口，木晚晚才覺終于遠離了那過于抑的環境，深深呼了一口氣，才對追來的周大夫說：“尸能等幾天再下葬嗎？”

周大夫愣了一下：“為什麼？”

木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理由：“周大夫盡量幫忙爭取一下吧。”

“好。”看到木晚晚那誠摯的目，周大夫沒辦法拒絕。

回程只有羅霄和木晚晚兩人。

走出村子很遠，木晚晚忽然說：“羅霄，你幫我到發現寧玉珍尸的河流里找一下東西。”

羅霄沒問有要找什麼，點頭答應了。

送木晚晚回到青州府后，羅霄立刻折返回五里村。

從五里村回來后木晚晚就一直心神不寧，連給人看病的時候，都經常分神。

一直熬到了晚上喻年回來，木晚晚才終于將憋了一天的話說出。

“寧玉珍被殺了。”

喻年怔愣了一下：“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發現的尸，從外表上看是溺死，但我驗尸后發現上疑點很多，右手手指甲全部有破損，左手手臂上和后脖子都有明顯的青紫手指印痕。”

“你懷疑是有人控制寧玉珍后，將的頭按水中活活溺死？”

木晚晚點頭：“嗯，周大夫跟我說過，發現寧玉珍的那條河河水不深，大人完全可以蹚水過河，可寧玉珍卻死在了里面，要麼是自殺，要麼就是意外落水后因為各種原因沒站起來。”

“可單憑死者上的手指印，并不能找出兇手。”

“我知道，所以我讓羅霄去那條河里尋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用的證據。”

喻年已經在腦中將跟寧玉珍有關的所有信息串聯起來：“如果真是謀殺，那嫌疑人基本可以鎖定在曾打傷寧玉珍的李尺和李寸，以及喻艷云。”

兩人剛剛才提到羅霄，羅霄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