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就是收了我一百兩銀子,那是我好不容湊到的,不跟我相識的學子都知道我湊錢這件事。”龐公子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確有其事一樣。
果然,人群中很快有幾個附和的聲音響起。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龐兄當時還問我借銀子來著,不過我也手頭吃,就沒有借給他。”
“我也看到龐兄在街頭賣字畫,平時那些字畫可是他的寶貝,就這麼拿出來低價賣了,肯定是在湊錢。”
“龐兄家境貧寒,一百兩怕是不容易湊夠。”
龐公子聽著這些話,愈發委屈起來,眼看著木晚晚:“晚晚,我為了你已經傾家產,你……”
“龐公子,我木晚晚只值一百兩銀子嗎?”木晚晚冷聲反問。
這是騫俊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晚晚,然后沖著眾人說:“大家說說看,一個面貌丑陋的農婦值一百兩銀子?”
答案不可置否,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是不值。
雖然木晚晚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可沒幾個人會愿意娶一個樣貌丑陋,又才華比自己好的子當媳婦,這樣的男人在家里太沒有就和地位了。
木晚晚對黃姑娘說:“給我拿算盤來。”
大家莫名其妙看著木晚晚,都不懂為什麼忽然要算盤。
等木晚晚站在說書先生的高臺上,一手拿著算盤,一手在上面劃拉。
清脆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們喻家原有的家底我就不算了,單算我們這兩年里賺了多銀子。”
隨著算盤噼啪的聲音,木晚晚開始計算:“我木晚晚給人看病,大病五十兩起價,小病忽略不計。這是市場價,你們誰不相信,可以到我們鎮子上隨意打聽。”
“家中有草藥幾百畝,這該勉強算是小地主吧?”
雖然這些田都是租來的,可要買,木晚晚也不是買不起。
那些沒見過田地的爺們不知道田地的貴賤也就罷了,可在場不書生都是小村子來的窮苦書生,幾百畝地,那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數量。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沂南地區已經開始盛行一種名苓膏的食。”
“苓膏我聽說過,我就是沂南城的人,前兩日家中來信,說要給我寄過來一些,苓膏是下暑的良藥,還可以當甜點吃,很歡迎的!”那人說著,都忍不住咽口水,實在是家人在信上對苓膏這種東西的描述過于饞人了。
有一人響應后,又有不人開始舉手響應。
“不只是沂南,我們曲橋鎮也有!”
“我們那也有……”
木晚晚有些震驚,沒想到胡大夫和清風攬月閣這麼厲害,竟然才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將苓膏推至全國這麼多地方!
此時那些差點相信了喻年會為了一百兩將木晚晚賣掉的人已經傻眼了。
木晚晚這麼能賺錢,喻家這麼有錢,喻年再傻也不至于將這麼一尊財神爺給賣出去吧?
可他們以為只有這些嗎?
只見黃姑娘舉著一副撲克牌站起來:“這撲克牌,這兩天已然在全國茶樓、酒樓、花樓、畫舫、賭館盛行起來,大家雖是讀書人不喜萬,但也該聽說過吧?”
人群中一呼百應,竟真有不人知道。
要不是撲克牌才推廣沒多久,以撲克牌對人類的吸引力,早就該盛傳于世了。
騫俊黑著臉:“你該不會是要說,這東西也是他們……”
“沒錯,撲克牌也是喻夫人發明的。”
木晚晚趕澄清:“不是我發明的,不過是我從一個玄幻的夢境世界里學來的。”
盡管木晚晚說是從夢里學來的,誰有會相信呢?大家只當是木晚晚自己發明的,一時之間,大家對木晚晚的敬佩之意更甚了。
騫俊更是聽楞了:“怎麼可能?”
他曾跟喻年是同窗,喻年家里什麼況他最清楚不過了,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竟然就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的改變嗎?
木晚晚諷刺道:“騫公子平時有機會躲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別總當一個井底之蛙。”
“你……”騫俊氣的滿臉通紅,“說的也是,喻年能靠著你這樣一尊財神爺吃飯,又怎麼舍得將你賣了?”
木晚晚:“騫公子,你的意思是我相公吃飯?”
“難道不是?”騫俊嘲諷地看向喻年。
喻年一臉淡然,沒打算說話,因為他知道木晚晚不會無緣無故說到吃飯這件事上,故意這麼說,肯定是有目的的,大概率是在給騫俊挖坑。
“可我相公是舉人老爺啊,他就算沒有我,也一樣吃香的喝辣的。”木晚晚小眼神滿是疑。
“哼,區區舉人算什麼?沒有錢,怕是連京城的大門都進不去!”
“那如果我相公是狀元老爺,那就不算吃飯了吧?”
騫俊不屑地瞪眼:“一個農家子出生,無權無財,就算考上狀元又如何?進了京城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照樣活得跟條狗一樣。”
木晚晚若有所思點點頭:“是這樣啊,所以騫公子的意思是,就算是狀元郎,只要是方賺的銀子比男方多,男方都算吃飯,對嗎?”
騫俊愣了一下,總覺好像哪里有問題,可又一時想不到問題在哪。
于是只好點頭說:“沒錯。”
“騫公子,你辱罵我相公也就罷了,畢竟他只是個名列前茅,又打敗了林解元的舉人老爺,可騫公子你公然辱罵當今長公主駙馬爺吃飯,你這條小命怕是不想要了吧?”木晚晚忽然嚴肅又冷漠地大聲呵斥騫俊。
騫俊傻了,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就算一開始沒明白木晚晚意思的,也很快明白過來。
當今長公主的駙馬正是狀元郎出,據說他也是一個小鎮子里出來的,算起來出生也只比喻年好一點,可木晚晚也不能跟長公主相提并論。
于是乎,喻年沒木晚晚有錢就是吃飯,那駙馬爺沒有長公主有錢,豈不是也……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駙馬爺可是皇親!
騫俊也嚇得*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胡說,我沒有……沒有說駙馬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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