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手指指在信上“鏡心狼”三個字上：“他給我們這封信，不過就是想引我們去找鏡心狼，太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

明鶴挑眉：“他想要我們找的是騰家手里那株鏡心狼？”

卯時為難：“可是騰家手里有沒有還不確定，就算有，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出騰家將鏡心狼藏在哪。”

騰家為了不得罪宋丞相，又不愿意輕易將鏡心狼銷毀，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鏡心狼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木晚晚一拍桌子：“管他那麼多干嘛？先到騰家走一趟再說。”

現在對木晚晚來說，沒有什麼比喻年的命重要。

“你想直接上門要？”明鶴驚訝不已，“這可是騰家留著想送給太后的東西，騰家不會給你的。”

“騰家大騰正天重病，正全城尋求名醫，這或許是一個機會。”木晚晚想起前兩天聽到的關于騰家的傳聞，如果沒記錯的話，騰正天得了花病，百草樓的大夫到現在還沒被放出來。

明鶴眼前一亮：“騰家的男人心重，偏偏又難生出兒子，以至于人丁單薄，到了騰正天這一代，更是只剩下騰正天這一個獨苗，如果是為了救騰正天，或許騰家真會愿意出鏡心狼。”

“那我們就去騰家走一趟吧。”木晚晚了眉心，總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囚在籠子里的鳥雀，正被人玩弄于掌之中，可又不能逃離，只能當那幕后黑手的提線木偶，他指哪里，就要往哪里去。

這種覺實在太不好了。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明鶴帶著卯時剛出了門，一張小臉就冷了下來：“給京城那位送份大禮，讓管好自己的狗，也該知道我百曉樓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卯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立刻明白過來明鶴說的是誰。

于是忍不住提醒：“萬一不是他呢？據我們查到的資料，他跟喻舉人相甚好，甚至有割袍之義，會不會是我們誤會了什麼？”

明鶴瞪卯時，卯時立刻慫了：“我立刻去辦。”

翌日，騰家。

騰家管家領著木晚晚和明鶴繞過復雜的回廊，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了一院子的門口。

“兩位神醫，我們公子就在里面，我們就不進去了。”

管家放下一句話，都不等木晚晚和明鶴回復，領著其他下人，逃也似地離開了。

明鶴不屑：“這里面關著洪水猛嗎？”

“洪水猛倒不至于，不過能要人命，是真的。”

“咦——”明鶴后悔了，“本公子還是不跟你一起進去了。”

說著，他攤開他那白白的貴公子手：“本公子又沒有羊腸手套，也沒口罩。”

木晚晚也不勉強他：“行，我進去看病，你去跟騰老爺談判。”

“談判？你都還沒看病，能不能治好都不知道，本公子拿什麼跟騰老爺談判？”

“你忘了宋選的事？”

經過木晚晚這麼一提醒，明鶴立刻明白木晚晚的意思。

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騙。

“明白明白，本公子教了。”明鶴揮了揮手，往管家離開的方向去了。

木晚晚則深呼了一口氣，將手套和口罩都穿戴整齊，這才敲開了騰正天院子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蒼老的老嬤嬤，老嬤嬤年過半百，厚重的眼袋垂掛在雙眼下，一頭斑白的頭發有些凌，上服也穿的潦草，不配，角上還沾了泥。

可老嬤嬤上穿的布料是上好的，頭上還別著貴重的珠釵，明顯是個份不低的人。

怎麼會如此不修邊幅？

老嬤嬤看到木晚晚有些疑：“你是誰？”

“我是來給騰公子看病的大夫。”

老嬤嬤上下打量了木晚晚一番：“的？”

“正是。”

老嬤嬤聞言就要關門。

木晚晚忙探進去擋著即將合上的門：“我真是給騰公子看病的。”

“滾。”老嬤嬤毫不信，還被木晚晚強行進來的行為激怒了。

“嬤嬤你黑紫，皮蠟黃面無，指甲蠟白向外翻卷，形消瘦卻皮松弛，平時是不是食不振，偶有惡心嘔吐，腹脹疼痛的癥狀？”

嬤嬤頓住，愣愣看著木晚晚。

木晚晚手：“可否讓我給你號脈？”

老嬤嬤芒刺盡收，真的就任由木晚晚給把起脈來：“弦脈端直以長，氣短、氣虛。”

收手時，木晚晚順便了一把老嬤嬤的掌心，發現果然是掌。

“老嬤嬤肝臟本不好，最近又時常熬夜，或者噩夢難睡，如此長期繼續下去，恐怕……”

木晚晚沒有將話說太明白，但老嬤嬤卻聽明白了。

“老婆子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憐了正天他年紀輕輕……”

眼看著老嬤嬤說著說著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木晚晚趕制止：“老嬤嬤現在相信我是大夫了吧？”

老嬤嬤點頭：“你跟我進來吧。”

“聽說騰公子是騰家的獨子，怎麼院子里是這般景？”

按理說騰正天這種寵的公子院中應該丫鬟小廝滿地走，就算生了花病，邊也該有不人伺候。

怎麼一路走進來，卻不見除了老嬤嬤外任何一個下人出現。

老嬤嬤搖頭嘆息：“我們公子雖然喜歡流連花樓，卻是個心腸好的。知道得了……那個病后，就趕走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以免傳染給其他人，要不是老奴我厚著臉皮非要留下，公子恐怕連我也要趕走。”

木晚晚卻不太相信，畢竟百草樓的大夫們被“請”到騰家后，到現在都沒被放出去，木晚晚甚至懷疑一旦騰正天死了，這些大夫會直接被滅口殉葬。

老嬤嬤看出木晚晚的不信，解釋道：“你肯定不相信吧？哼，外面是如何傳道公子的，我這個老婆子多還是知道的。”

“傳聞未必可信，還是眼見為實。”木晚晚客套了一句，但心里卻覺得無風不起浪，騰正天要真是什麼好人，外人也不會說他壞話了。

“你說得對，老婆子我說再多也無用，等你親眼見到我們公子后，你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