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又滿臉寫著:真麻煩。
陳韞一個淡雅如風的紳士,從有記憶來就沒被人這樣嫌惡過,怒不可遏,“拿遠!”
錢公主被他陡然拔高的音調嚇了一跳,“你喊什麼?久病床前還沒孝子呢,我給你拿就夠意思了,那你憋著吧。”
氣呼呼的把尿壺摔回衛生間,力氣太大,尿壺碎開一個大口子。
錢公主冷笑。
這下就是真的不必用了。
果然,上天都要懲罰這個惡人,讓他欺負簡翔宇,憋死他!
“你去忙吧,不用管他。”
錢公主降下音調跟護工開口,哪有對陳韞的怒目而視,做人做的就是一個恩怨分明。
護工咽了下口水:“好,您……有什麼事再我。”
錢公主臉上堆笑點頭。
人有三急,陳韞還在掛吊針,想忍也忍不了,偏偏錢公主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傻,點了杯茶在那邊“吸溜吸溜”。
一舉一都在挑戰著陳韞膀胱的承載極限。
錢公主知道他難,喝茶的靜故意鬧得很大,現在毆打一個病人不太人道,但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饒過這個王八蛋!
“夠了。”陳韞沉聲。
錢公主怎麼會聽他的,翻了個白眼繼續喝。
陳韞臉難看的讓扶自己去洗手間。
錢公主皮笑不笑,“幸虧你遇見的是我啊。”
陳韞臉稍緩,抬起手等攙扶,錢公主也真的朝他走過去。
卻在陳韞即將把手搭在手背時,一把拍開,說:“幸虧你遇見的是我啊,不然看著你可憐的樣子,別人一定就心了。”
可不會。
錢公主看夠了好戲,轉就朝外走。
“王八蛋,尿床把臉丟吧你。”
錢公主從醫院離開后,去商場逛了一圈,給遠在國外的簡翔宇買了很多東西寄過去。
大包小包的國際快遞包裹,單單是快遞費都花了五位數以上。
被限制出境了,不然也想要跟這些打包的貨一起去找他。
看著快遞被運上車,錢公主無聲的嘆了口氣。
傷春悲秋的去吃了一頓火鍋,要了麻辣鍋,辣的淚眼婆娑,撇撇給自己眼淚。
火鍋吃到一半,旁邊坐著的兩個男青年跟打招呼,還端來了一盤自助水果,遞上紙巾。
錢公主道謝,還以為兩人是來拼桌的,但干眼淚后才發現,旁邊多的是空桌。
兩人上來就喊姐姐,“我們在附近上班。”
錢公主頓了頓,這附近酒吧會所多的,但是——
“我很老?你們看上去比我年紀還大吧。”
兩人尷尬的笑了笑,馬上把話題轉換到昂貴的品味上,看著的名牌包和上不菲的珠寶,親昵的把姐姐變為“小富婆”。
錢公主有點懂了:“你們是出來招攬客人的?”
也不是沒在會所充過錢,但是現在沒心,就想要打發兩人走。
誰想話落,兩人卻擺出被辱到的表表示,“我們是附近的白領,怎麼會是做那種事的臟貨。”
錢公主皺眉,“話也不能這麼說吧,男模男公關人家考核還是嚴格的,也都是能力競爭上崗。”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爹味十足的表示:“你去過?人那種場合還是去,不知道會惹上什麼病,對你自己也不好。”
錢公主納悶的:“所以你們到底是干什麼的?我們很嗎?”
兩人輕咳一聲,“相逢就是緣,我們可以認識一下,以后有時間可以一起出來喝一杯。”
錢公主懂了,“你們是想泡我。”
話說的直白,兩個男人看穿著又這樣大膽,還出過酒會所,笑了,卻故作矜持的拿起筷子要跟一起吃火鍋。
像是要跟玩玩男推拉,不清不楚的曖昧。
錢公主也笑了,放下筷子,雙臂環,“你們敢吃一口,這頓就由你們兩人買單。”
老天爺,出來傍富婆也不掃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啊。
也不是說三十來歲的男人不能吃飯,想走這條路還一副教育人的爹味兒,真是出來賣都賣不明白。
兩人見說話這樣難聽,神僵住:“小富婆,你還缺這點錢?”
一個說:“我們當然也不是不能請,這樣,不如先加個聯系方式。”
錢公主本來想讓他去廁所小便那里照照鏡子,但轉念一想,把視頻電話給陳韞撥了過去。
“這樣吧,你們誰要是能比得過我現在正在養著的這個小白臉,我就考慮給你們一個機會,對了,我現在這個小白臉的報價一個月是十萬。”
“他呢就是最近不太聽話,住醫院了還跟我鬧別扭,我正打算換人……”
錢公主覺得自己此刻簡直是天才,是惡心人的一把好手。
心里不暢快,自然不能讓陳韞好過。
陳韞本沒打斷接的視頻電話,無視了兩次來電。
他不接,錢公主就一直打,最知道陳韞這個死樣子,等他不勝其擾,就該接了。
兩個想走捷徑的男人看著對小白臉這樣好的耐心,給打上人傻錢多的標簽,在視頻通話剛一接聽就迫不及待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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