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困意散盡,忙要撤回手,卻被他死死著,掙扎不開:“松開!”
程峰按著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拽到跟前,“又不是沒過,現在裝純?”
安瀾下頜抬起:“程不行了,興致倒是一點不減,真是難得。”
程峰癱瘓后,旁人連他的都不敢多看兩眼,生怕惹了他不快,偏生字字句句都是不怕死的往活火山里澆油添柴。
程峰覺得自己大概真是被刺激的有了抵抗力,不然怎麼會不弄死,還能容得在這里伶牙俐齒!
“坐上來。”
安瀾抿:“你要不要臉。”
程峰手掌扣住的后頸,高鼻梁堪堪抵在的鼻梁上,熱呼吸灑在臉上,“你也說了,我壞了,那兒又沒壞,還能耽誤正事?”
安瀾梗著脖子:“可我覺得程大不如前,有這時間,不如去看看。”
抬手把人推開,知道他站不起來,頭也不回的朝樓上走。
程低咒一聲,咬牙切齒:“安、瀾!”
背過去的科研人員和傭人,大氣不敢。
生怕被激怒的程殃及池魚。
樓上的安瀾,洗了澡,便拭長發邊看著房間綠植。
每晚必做的事,就是在臨睡前拿著剪刀修剪枯黃的葉子,這能讓最大程度的到心的寧靜。
程峰進來時,就見又在伺候那些花花草草,細心周到。
看的他來氣。
“我要洗澡。”
安瀾當沒聽見,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繼續修剪著葉子。
程峰火大:“安瀾,你信不信我讓人把這些東西全給你砸了!”
安瀾頓了頓,這才給他一個眼神,“你弄這些,就是為了多一個威脅我的事?”
程峰瞇起眼眸:“你也知道我是為你弄得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你有一點點謝意嗎?”
安瀾:“沒有。”
程峰握著掌心,抬手就把距離他最近的盆栽給拔了。
輕易就連土帶綠植的跟盆分離,只想要虛張聲勢嚇唬一下的程沉默了。
這麼不結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程峰:“我……”
“砰。”
回應他的是安瀾摔門離開的背影。
程峰咬了后槽牙,把手里的綠植摔在地上,“艸!”
傭人敲門緩步進來:“程,太太說……今晚要睡客房……”
整棟別墅,客房床上都沒有任何東西,全是程峰的意思。
安瀾自然只能讓傭人去拿。
程峰憋火,冷颼颼的瞥了眼說話的傭人。
傭人頭皮發麻:“……是……我明白了,沒……沒多余的被子……”
傭人匆匆來到客房時,坐在床邊的安瀾抬起頭。
傭人眼神飄忽:“太太那個……別墅里沒有備用的被子,所以……”
安瀾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什麼都沒再說,“你去休息吧。”
傭人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安瀾就那麼躺在床板上。
現如今雖然是盛夏,但別墅冷氣很足,就這麼躺一夜,怕是要生病。
傭人張了張,可想到安瀾和程峰同樣的倔脾氣,又只能把話咽了下去。
夜半,坐在椅上的程峰,不耐煩的撿起地上被丟棄的綠植,冷著臉又給它重新塞進原盆里。
被弄一手泥的程嫌惡的要命:“臟死了。”
手指蹭掉盆邊緣的泥土,他又拿著灑水壺澆了點水,希這東西明天能繼續活著。
做完洗手的時候,程峰越想越來氣,手拍進盛滿水的盥洗盆里,水花四濺,弄到上,火氣更大。
躺在主臥,他看什麼都不順眼。
氣的胃疼,睡不著。
大半夜去樓下找要吃,灌了半瓶冷水,這才稍稍下心中火氣。
良久,再到樓上時,沒去主臥,反而是……去了客房。
房門推開,黑漆漆的一片,他沒開燈,眼睛稍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看著床上睡著的人。
倒是真能睡得著!
安瀾睡得正沉,迷迷糊糊覺得有些不上氣,像是被鬼床。
極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怎麼都做不到,眼皮很重,很困,大腦懵懵的跟睡意抗爭了兩回,索放棄了掙扎,繼續放任自己睡去。
這一夜,安瀾覺得睡得很累。
是以,天亮以后,察覺到了外面明亮的線,還是很累的不愿意睜開眼睛,打算繼續睡。
直到——
“十點了,還睡,你是要睡死過去?”
冷不丁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安瀾一下子睜開眼睛。
看著跟自己一起睡床板的程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魂不散。”
睡床板一夜睡得腰酸背疼的程峰,被夜里冷的時候當火爐抱著,現在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夜里怎麼沒凍死你。”
起的安瀾頓了頓,想起,原本是有些冷,但后來……被鬼床以后,就不冷了。
鬼床?
安瀾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程峰,想到了什麼,眉頭不自的皺了皺。
但最終什麼都沒說,起去洗漱。
程峰這一夜睡得實在太難,找了專業的按師給他絡筋骨,“把客臥的床……”
加上被子,不是正給了去睡的條件。
他就不信能一直睡在那里。
傭人:“程客臥您剛才說什麼?”
程峰趴著按:“沒事。”
安瀾回到主臥拿服,在看到那盆原本被拔掉的綠植此刻端端擺在那里時,頓了頓。
照料綠植的傭人見狀,低聲道:“是程夜里重新培土種回去的,這些綠植只要沒有斷,重新栽種,都能活。”
安瀾抬手輕那綠植的葉,植被拔出來還能活,人卻不能,破掉的關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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