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方才看到他穿著大紅禮服,寬肩窄腰,英俊拔的模樣,袁燕子得意又心難耐,一邊笑意盈盈地與客人寒暄,一邊期待著那夕趕沒山頭。
與前廳的熱鬧喜樂相比,新房此刻顯得格外冷清,雖然還有人在外頭守著慕容煜,但這兩名守門人的神已經松懈了許多,
不像一開始那樣警惕。
“寨主們都在前廳歡樂,就我們苦地守在這里,連一杯酒水都沒喝到。”
“別抱怨了,守完今晚我們就輕松了。”
“方才寨主來時,我看新郎的眼神幾乎都快黏在寨主上了,我們還有守的必要麼。”
“這不是為了以防萬一麼。”
“防什麼萬一,新郎不是自己要留下來的麼。”
“防的是有人來將他劫走啊。”
“新郎不想走,還有誰能把他劫走,再說我們寨子的守衛是紙糊的麼?就算是只鳥它都不一定能飛出去……”
“行了行了,說那麼多做什麼,你不就是想喝口酒麼?你看…這是什麼?”
“我說你懷里怎麼鼓鼓的,原來是藏了這個,哈哈哈……”
慕容煜覺得白芷的膽子實在是大,天還沒黑,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也敢溜進來,是自恃武功高強?他額角作痛,有些擔心自己的計劃被的心大意毀于一旦。
“你就不能遲一些再來?”慕容煜有些想額,手到額角又生生停下來,只因白芷忽然湊到他面前,目好奇地打量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新鮮有趣的東西。
“外頭那兩人一直在抱怨個不停,還喝起酒來,不會注意這屋里的,況且我來了那麼多次,早已輕車路。”白芷笑嘻嘻道,說完忽然有些得意,竟然會用輕車路這一詞了。
慕容煜放下手,冷著目與相對。
“你今日好歹也當了新郎,別板著張臉,笑一笑,喜慶一些嘛。”白芷這會兒心好,并不想與他斗,還不吝夸贊:“你穿紅的服還好看。”
白芷是真這麼覺得的,不過的好看與袁燕子覺得的好看有所不同,看慕容煜像是看花呀草呀,越鮮艷越好看。他穿著這一艷麗的服,就像是平日里看到的綻放在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看著人心舒暢。
慕容煜并不喜歡聽到這樣的夸贊,聽著像是一種譏諷,這幾日他利用自己的容貌與袁燕子周旋,心中頗有些憎惡好看這些詞匯了,只是懶得與做口舌之爭,他轉走到椅中坐下,提筆寫字。這幾日被困在房中,無事可做,借練字之名向袁燕子要了筆墨紙硯寫字。
當他心煩躁之時,寫字能令他恢復冷靜平和。不知道是不是與白芷待久了,了的影響,有時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這并不是一個好征兆。
白芷被他冷待,心莫名低落起來,不過那緒只維持了一會兒就溜得無影無蹤,走到他對面坐下,雙手托腮注視著他。
白芷看著他旁若無人的專注態度,心里有幾分不得勁,“若是讓人知道太子殿下差點當了寨夫婿,而且還是主送上門的,你說別人會怎麼想呢。”白芷像往常那樣故意引他生氣。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慕容煜最不愿意讓人知曉的就是他這段屈辱的經歷,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若他回到京城,定要將參與這段經歷的人除掉,而白芷就在其中。見過他最狼狽不堪的模樣,也欺辱他最甚,念及此,眼里冷意一閃而過,只余下溫風和煦的笑容,“你覺得他人會如何做想?”他停下筆,詢問。
白芷自然不知曉慕容煜這些心機深沉的人心里頭的那些彎彎繞繞,也不知曉自己無意中惹怒了他,見他笑了,也跟著一笑,“他們一定會笑話你。”
“是啊。”慕容煜語氣幽幽,目耐人尋味地瞟了一眼,“就像你這般。”
白芷一怔,心里莫名地有些發,“我沒笑話你啊。”頓了頓,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好像是在笑話他……尷尬地了面頰,又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你生氣了麼?”
“沒有。”慕容煜回答得干脆,笑容也依舊和煦。
白芷這次沒笑,到有些奇怪,按他平日里正常的反應,這會兒該沖發火了,可他還對笑得那麼和悅,總覺得他又在謀劃著什麼算計的主意。
閉上了,決定暫時不惹他了。
夜幕降臨,不等慕容煜提醒,白芷就很自覺地藏到床底下。外頭放起了煙花和炮竹,聽起來十分熱鬧,白芷有些羨慕外頭喝酒賞煙花的人,而自己只能躲在臟兮兮的床下啃著干的棗子。
慕容煜坐在床沿,聽著下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先是一怔,隨后到好笑又好氣,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吃東西。雖然無語,但他那煩躁沉重的心經這一小曲瞬間輕松不。
腳步聲伴隨著歡聲笑語響起,是袁燕子被一群人簇擁著過來了。白芷立刻停止進食,屏息以待。
袁燕子喝了不酒,面酡紅,春滿面,后跟著好些人,都是舉止豪放的子,一個個腳步虛浮,東倒西歪,看起來也喝了不酒,到了屋門口,鬧著要看新郎,著門框不肯走。
春宵一刻值千金,袁燕子早已按捺不住想要與慕容煜快活一番,哪里肯放們進去,示意兩名守門人,那兩人立刻攔住們的去路,袁燕子陪著笑臉:“實在對不住,新郎臉皮薄于見人,待明日我一定帶他給你們看。”
“我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的,袁寨主是怕我們看上他搶走不?”
“一定是了,我今日聽說了,這新郎生得俊俏無比,不止世上有,天上也難尋。”
這些人喝了酒,上了頭,哪里是那麼容易打發的。
白芷聽著外頭的靜,暗暗發笑,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遍地都是,怎麼看慕容煜和別的男人也沒兩樣,怎麼就世上有,天上難尋了。
袁燕子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那些嚷著鬧房的人打發走,掩上房門,怕有人過來打擾,就上了閂。
慕容煜站起走到桌旁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袁燕子來到他邊,握住他的手,笑盈盈道:“讓你久等了。”多飲了幾杯,有些醺醺然,艷的襯著眼前人的面容如玉生輝,心里那熱意瞬間蔓延全。
袁燕子亦穿了一鮮艷的紅,不過上頭上沒有多余的飾,顯得干練而簡潔,若是忽略眉眼間抹不去的浮浪,是個順眼的子。
“無妨。”慕容煜不聲地收回手,拿起一杯酒遞給,聲道:“該喝合巹酒了。”
袁燕子有些醉了,擔心誤事,接過酒杯又放下,笑道:“這合巹酒喝不喝又有何妨,時候不早,我們早些歇息了。”說著就拽著慕容煜的袖往床的方向走去。
躲在床下的白芷聽到袁燕子的話有些著急,若不喝那杯酒該怎麼辦?直接沖出去把打暈?可若驚其他人怎麼辦?
“燕娘,喝了合巹酒,我們才算是真正的夫妻。”相比白芷的著急,慕容煜仍舊氣定神閑。
袁燕子笑嘻嘻道:“上了床我們便是夫妻了。”
白芷聽得心躁得很,看來還是得把打暈了。
“燕娘怎如此著急?這是婚禮的最后一項,若免了只怕不吉利,我并不想將來你我夫妻離心。”慕容煜微笑道。
白芷從慕容煜的語氣聽得出來,他十分淡定自若。
雖然對親一事也沒興趣,但世人不都說親乃人生大事麼,他竟然連拜堂親都能親一事都能拿來利用,他的城府真是深不可測。佩服袁燕子,可惜被迷了心竅,輕信了慕容煜這個負心漢。
“好好好,喝就喝。”袁燕子被他說得心花怒放,與他返回桌邊,目微閃間端起他旁那杯酒。
慕容煜握住的手制止,含笑道:“燕娘,這杯是我的。”
袁燕子了指尖,目定在他俊的面龐上,挑了下眉,“酒還有分你的我的麼?”雖這麼說,卻收回了手。
“你有些醉了,喝一些。”慕容煜解釋道。
袁燕子這才注意到他那杯比較滿,而的只倒了半杯,不由激他的善解人意,遲疑地看了眼那杯滿酒,而后笑著收回目,端起自己旁邊的酒,與他臂同飲了那杯酒。
將酒杯放下后,袁燕子頭有些暈,手不覺撐
了下桌沿,這酒烈,雖然半杯,卻勝過前面好幾杯,也不知道哪個沒眼力的拿了這烈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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