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之前并不知曉顧堇能那麼粘人，自從那天從飯館回來之后更甚。

有時候回一條信息，他作會頓那麼一下，然后再繼續。

除非有必要的事，他大部分的工作都搬回家里，兩層的樓層被他找人裝修翻新了一遍，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桂花樹被保留了下來。

顧堇生日之前那天，宋歲歡想去寺廟里祈福。

只是這件事求得顧堇的同樣并不容易，他不同意的原因是出去不安全。

宋歲歡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深秋下午的太依舊毒辣，有些熱，額頭上出了不汗。

顧堇一開始冷理，一直在房間里看文件，實在煩悶，他將筆合上，出來看到宋歲歡頭往樹蔭下躲，一點一點的，一邊打瞌睡一邊在跟他抗爭。

宋歲歡聽到聲音，猛的睜開眼睛，頭轉向一邊。

“還生氣？”顧堇走過去握住了的肩膀，輕聲喚道，“祖宗，我認輸。”

“顧堇，你憑什麼關著我？”宋歲歡嚨苦，他以為他變了，實際并沒有。

“現在去寺廟應該還來得及。”顧堇道。

宋歲歡不吱聲，太了解顧堇了，他只是答應了的這個要求，一點都沒有讓步。

這就是顧堇，骨子里的他霸道又強制。

宋歲歡幾不上來氣，去房間換了一服，又打電話給蔣音。

三人到寺廟已經是下午五點，蔣音沒穿旗袍，換了套運服，憔悴的臉好了不。

先跟顧堇打了聲招呼，后者眼風輕輕掃過，打了一個寒戰。

“你們吵架了？”蔣音低聲詢問宋歲歡。

宋歲歡不知道從何說起，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不用管。”

蔣音久跟上層人士打道，深知這類人的執念和控制有多強，剛剛顧堇看那一眼防備滿滿，很怕把人拐跑似的。

在一場的對弈里，宋歲歡站弱勢。

也就是現在對顧堇來說是特別的，不然人做婦，屈服于他才是會走的路。

什麼的，太渺茫了。

顧堇臨時有事，沒跟們一起進去，在外面理事。

三人進到大殿，宋歲歡詢問住持，想給宋躍開和阿姨做一場法事。

詢問完這些，蔣音說想去求簽，“你也一起去嘛。”

宋歲歡求了一個下下簽，寺廟里師傅解簽時說，“塵纓世網重重縛，回顧方知出得難。”

“師傅，可有解法？”

“無解啊，施主啊。”和尚搖了搖頭。

“放下也不行嗎？”蔣音追問。

“百因必有果，所謂前人作惡，后人贖罪，是孽還是緣，不到最后，誰也不得知。”

宋歲歡默然，心跌落到谷底，一直到車上，臉上的愁容不散。

“求簽了？”顧堇手快的接過一看，挑了挑眉，把紙條扔了，“我不信命。”

他握上宋歲歡的手，那句相信我，哽在嚨里。

……

晚上，顧堇理完文件，打開桌上的維生素片吃了兩顆。

這時，林蕓素打來電話，“阿堇，你又在吃藥了？”

“嗯。”顧堇應。

“我約了心理醫生，你有時間來見一面吧。”林蕓素說的很關切。

顧堇本來想拒絕，想了想同意了。

顧堇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早便去見心理醫生。

他一走，宋歲歡便醒了，起床簽收了快遞，拆看一看，是想定制的樣子。

宋歲歡定做的是3D發拼圖，整個設計用了巧思，顧堇喜歡拼圖，不到最后都不知道的用意。

這邊，宋歲歡在家里開心的為顧堇的生日做準備，

顧堇在心理咨詢室，況并不樂觀，醫生通過詳細的檢查，確定他有嚴重的躁郁癥。

“這可能跟你之前吃藥有很大關系，病惡化的很快，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醫生是林蕓素專門請回來的，聽完心事重重的問，“醫生，該怎麼治療呢？”

“躁郁癥跟病人的心理創傷有很大的關系，是否能徹底治愈，這得看病人自己能不能走出來。”醫生道。

顧堇一直沉默，他自己的況，自己最清楚。

這個病一下不能折磨死人，卻是非常消磨人的心智。

他開始整夜的睡不著，乏力，注意力渙散，還有就是極度的患得患失。

他在國外的那兩年，并不是非在國外不可，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在跟這個病做抗爭。

那時每天多余的力都被他揮打出去了，現在他很怕自己萬一控制不住，對著宋歲歡發脾氣或者做出什麼舉。

咨詢結束后，林蕓素跟上顧堇的步伐，“阿堇。”

“媽，我很累了。”顧堇道，“如果你要說其他的，就不要再說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讓人做了長壽面，回去吃吧。”林蕓素道，強，此時也完全卸了盔甲。

“不用了。”顧堇拒絕。

在顧堇上車前，林蕓素敲了他的車窗，“關于當年的事，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問我。”

顧堇想了想，開了車門。

林蕓素坐上車，自顧說著當年的事，大多數顧堇已經知道，說的主要是他們當年設計宋躍開的事。

“劉安平那個人險，而且牽連很多，如果不能一擊把他徹底拉下馬，很有可能他最后什麼事都沒有。”

林蕓素說著嘆了一口氣，始終不忍心顧堇一個人上前去跟那些人斗。

車子向前行駛，不知不覺開到了樓下，林蕓素坐在車上，看到宋歲歡站在門口，是在等顧堇。

顧堇停了車，過來，看見林蕓素時頓了一下。

“我回去了。”林蕓素說。

“做了飯，一起吧。”宋歲歡道。

林蕓素默了默，下車看到宋娟儀從宅子里走出來，看見便笑了，“蕓素啊，你來啦。”

一瞬間的恍惚，林蕓素幾乎哽住，愣住的時間，宋娟儀上前把人拉住，“今天有你吃的，你多吃點，別老是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