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場外的張特助，看著顧知珩抱著如雪出來，臉恐怖到像要吃人一般，迅速迎上前去：“小姐，這是怎麼了？”

然后，他好像反應過來什麼，立刻驚呼出聲：“顧總，你的……”

顧知珩斜眼一瞪，張特助立刻閉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顧知珩不讓提，他也不敢再當著如雪的面多，立馬去打開車門，好讓顧知珩將如雪安置在后座。

顧知珩替系好安全帶后，關上車門，轉對張特助說：“去的公寓。”

張特助點點頭，迅速坐進駕駛座，啟車子。

車子平穩地向如雪的公寓開去。

張特助從后視鏡看著后座的兩人，只覺氣氛沉重。

如雪的臉一直看著車窗外。

的臉有些蒼白，仔細看去，還能看見泛紅的眼眶。

顧知珩坐在如雪的邊，目始終沒離開蒼白的臉。

就這麼無聲地開了一路。

半個小時后，車子終于在如雪的公寓樓下停了下來。

顧知珩先下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著如雪從車里出來。

如雪微微一笑：“謝謝……”

顧知珩卻冷聲道：“別笑，難看！”

如雪的笑容僵住。

低下頭，心中涌起一莫名的委屈。

顧知珩眉頭微蹙，沒有多說什麼，攔腰將如雪抱起，就向公寓走去。

到了如雪的家門口，按下了開門碼，門叮的一聲開了。

顧知珩進屋，將輕輕放在沙發上：“家里有冰塊嗎？”

如雪本想出聲拒絕，但看到顧知珩的神后，還是點點頭：“在廚房的冰箱里。”

顧知珩沒有多言，徑直走向廚房。

他取出冰塊，又找了一塊巾包好后，回到了如雪的邊。

他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剛手去抬的腳，如雪一聲驚呼：“我自己來就好了。”

顧知珩卻沒讓得逞：“別！”

說著，他就輕輕抬起傷的腳，架到自己的膝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冰塊敷在的腳踝上。

冰涼的，讓如雪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顧知珩注意到的反應，作更加輕，仿佛怕弄疼了。

“忍一忍，很快就好。”顧知珩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與他平時的冷峻形象大相徑庭。

如雪咬著，點了點頭，眼眶中再次泛起了淚。

不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不想在顧知珩面前顯得過于脆弱。

顧知珩看著，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

冰敷一陣后，顧知珩放下冰塊：“有藥嗎？”

如雪點點頭，指了指電視柜下的屜：“在那里。”

顧知珩輕輕放下的腳，又去取藥箱。

打開藥箱，他練地找到了消腫止痛的藥油，然后回到如雪邊，再次抬起的給上藥。

藥油一打開，一清涼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顧知珩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掌心，雙手將藥油熱后，小心翼翼地將手覆在如雪的腳踝上。

作練又輕地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瓷一般。

顧知珩：“疼嗎？”

如雪搖了搖頭。

然而，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卻讓頓覺熱淚盈眶。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于在這一刻決堤而出。

看到哭了，顧知珩的手一頓，眼神中閃過一慌。

乖張的、撒的、耍無賴的、天真的、穩重的、偽裝的……

他見過各式各樣的，就是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

5年前的圣誕，就算再痛，都沒有掉過一滴淚。

然而此刻，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無聲地落。

顧知珩嘆了一口氣：“忍一下。”

確定把藥油都進去后，顧知珩這才停手。

如雪的眼淚卻沒有要停的意思。

顧知珩看著淚眼婆娑的模樣，索坐到了的側，一把將擁了自己懷中。

他輕拍著的背：“那麼疼嗎？”

又啜泣了一會，如雪才開口：“嗯，真的好疼。”

的聲音哽咽，帶著沙啞。

說完，埋首進他的膛。

不一會兒，的淚水就浸了他的襯衫。

顧知珩什麼都沒說，一只手輕的背，默默地陪著。

只是，他另一只手握拳，青筋暴起，暴了他無宣泄的怒氣。

不知過了多久，如雪的啜泣才停了下來。

“我好了，謝謝你。”的聲音從他懷中響起，悶悶的，帶著一喑啞。

顧知珩松開，看著紅腫的眼睛，臉變得更加郁。

他手輕輕去臉上的淚痕，作輕，生怕弄疼了。

哪知，等他的手到的眼底時，的淚又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顧知珩疑：“不是說好了，怎麼又哭了？”

如雪：......

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沉默片刻后，才低聲說：“被藥水......辣的。”

顧知珩：......

如雪：“還有你的手，剛剛過我的腳。”

雖然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如雪還是有些嫌棄的。更何況，顧知珩手上的藥油確實辣眼睛。

顧知珩聞言，手一僵，然后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顧知珩無奈：“對不起。”

如雪搖搖頭：“今晚謝謝你，我的腳好多了。”

顧知珩：“真的好多了？”

如雪點頭如搗蒜，臉上終于出一正常的笑意，再三保證：“真的好多了，不疼了。”

看著他前被淚水打的一攤，還有被他角被出來的褶皺。

如雪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把你的襯弄臟了。”

他的襯應該都貴的吧？

猶豫了一下，如雪問道：“洗費我出，你告訴我多錢，我給你報銷。”

顧知珩哂笑：“你還有心思問這個，看起來確實是好了。”

如雪微微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顧知珩言語中調侃的意思明顯，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

顧知珩看著那副模樣，沉聲道：“不用了，你覺得我差這個錢？”

如雪急道：“要的，要的，一定要給你的。”

今晚已經欠了顧知珩人，加上之前他送來的那些東西，不想欠得更多。

見如此堅持，顧知珩沒再拒絕。

眼見著時間不早，顧知珩起理了理自己的襯衫，低頭看：“你一個人在家有問題嗎？”

如雪正愁要怎麼趕人，怕給顧知珩“過河拆橋”的覺。

沒想到，顧知珩居然自己就把臺階遞了上來，如雪立馬點頭：“沒問題。”

顧知珩：“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派人來送你上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如雪忙著拒絕。

顧知珩卻大手一擺，不容置疑道：“你的腳還能開車？聽話，不過是順手的事。”

幾次相下來，如雪對顧知珩的脾氣有了大概的了解，最后只能無奈答應，目送著顧知珩離開。

直到電梯門關上，顧知珩的偽裝才徹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