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城的李大枝,先看到空的一室一廳,就已經是很不滿意了,再看到在一個橋下,黑漆漆的門面更是眼前一黑,這就是650塊一個月的門面,已經了3個月2000多塊的房租,這錢肯定是要打水漂了。
于是到省城的第一天,又追著阮西西打了幾條街,算是跟離開的那頓樓上樓下的打呼應上了。
“李大枝,你再追我我就生氣了!”
“你還生氣!你還有臉生氣?租下這麼個破門面,不用你生氣,我就被你氣死了。”
“走,我們去把錢要回來,押金是一個月租金是吧?”李大枝咬道,“押金我們就不要了,起碼要把三個月的房租退回來。這房東也不是個好的,看你小丫頭自己出來租門面,就把這麼個砸手里,租不出去的租給你,我要去找他算賬。”
“你也知道人家租不出去,現在好不容易租出去了,怎麼可能退錢?反正我不去,我就看中這門面了。”
見阮西西不肯,李大枝只得自己跑去找房東。
房東?當然不肯。
空了兩年,終于有個傻丫頭愿意接手,他是絕對不會退的,而且當時阮西西一口氣簽的可是五年長租。
所以任憑李大枝如何賣慘哭鬧,他也不為所,心不做什麼生意,回家抱娃去吧,絕對讓你心一灘水。
于是李大枝天天在家里,先罵房東,黑心黑肝,什麼錢都掙,小丫頭的錢也騙。
接著罵阮西西,蠢人多作怪,才掙了三瓜兩棗,就骨頭輕輕,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等把自己那幾個錢虧得,再來找要錢的時候,一個子都不會給,以后休想從口袋里掏錢出來。
阮西西才沒空理這些,忙著開人生的第一個炸茶店。
第一件事就是去五金店訂做一個可以裝10斤油的大號油炸鍋。
現在的鍋都是圓的,阮西西還專門給人畫了個圖,一個方形的不銹鋼鍋,加上方形的鍋架,因為現在煤氣灶都是圓的,不打個方架子,方鍋一放上去就倒了。
師傅第一次看到圖時陷了沉思,阮西西再三跟他確認,就按圖來做,師傅要是敢做個圓的,才會不要。至于后續跟進,就給鄭強。
門面刷大白被鄭大龍接過去了,用鄭大龍的話說,刷墻多簡單的事,閉著眼睛也能給阮西西刷好,可別浪費這冤枉錢,否則李大枝又要追著打了。
然后又去了燈批發市場。
店里不是不亮嗎,門頭不是橋掛下來的藤蔓擋住了嗎,才不修剪藤蔓呢,準備把小燈串纏在藤蔓上,然后星星點點的燈在茂的藤蔓中閃閃發亮,這不是妥妥的綠野仙蹤嗎。
室也準備這麼搞上一屋頂,到時候,一抬頭,就像是滿天星河掛那似的,那氛圍,絕對甩別人家九十年代裝修風幾條街。
誰知在燈城找了幾圈也沒找著,最后還是在一家倉庫里找著,大家都嫌這燈串太小了,用了跟沒用似的,被撿了個大,只花了20塊錢,就抱回了一大串。
店里給拿個塑料袋裝起來,滿滿一大袋,就這麼抱著,轉了好幾道公車才回到華大附近。
經過君山酒店時,里面走出一群人,打頭的是一個穿得花枝招展,剪了個時下最流行的郭富城頭。
“還得是銘哥,幾個大菜往那兩個小眉桌上一送,們馬就上過來敬酒了。”一個黃說。
“就我們幾個和尚喝有啥意思,當然要有小眉一起喝花酒才有意思。”打頭的郭富城頭轉過,雙手叉兜,一邊退著一邊說話,“我跟你們說……”
然后一下子就撞到了阮西西上,再一腳踩上了被撞掉的燈串。
“你怎麼走路的?把我們銘哥撞到了。”幾個小跟班圍了上來。
“喲,是個黑珍珠呢。”郭富城頭吹了聲口哨。
阮西西深吸一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被占點口頭便宜又不塊,于是,一聲不吭的撿起燈串,準備走。
“哎,我們讓你們走了嗎?”黃攔住,“是不是,銘哥?”
郭富城頭似笑非笑,并未出聲。
“就是就是,我們銘哥可沒讓你走。”小弟們馬上來勁了,一起上來圍住阮西西。
阮西西大眼睛左一瞟右一瞟,先看看四周,然后才掃到這幾個人上一掠而過。
“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們這麼多人圍著我干嘛,我要了啊。”用上講價專用夾子音,配上滴溜溜直轉的大眼睛,很是幾分不知世事的可。
“你啊,破嚨也沒人來救你。”果然,那幾個人說出經典流氓對白。
“J察叔叔,這里有壞人。”收起夾子音,用最大音量放聲大。
不遠值勤的J聞聲而來,“你們在做什麼?圍著人家生做什麼?”
“怎麼了,我們和生說話這也犯法了啊?”那幾個小混混面對J察居然還很囂張。
倒是那個郭富城頭終于說話了,“我們把東西撞爛了,正問要賠多錢呢。”
“多錢?”后面一句話對頭阮西西說的。
“100。”阮西西一秒都沒猶豫。
郭富城頭從口袋里拿出個鼓鼓囊囊的錢包,一打開,里面全是塞的100塊,他停下作,又帶著壞笑問了句,“確定是100,不是200嗎?我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就100。”阮西西早換回了正常語調,一板一眼的說,“該多就是多,我又不是專門訛錢的。”
拿了1張100,阮西西對J察叔叔鞠了一躬,“謝謝叔叔了,那我先走了。”
J察點點頭,另幾人也想走,卻被J察攔住,“你們幾個,把份證拿出來。”
“憑什麼嘛,我們又沒干什麼,就是把撞了一下,怎麼還要查份證了。”
“你個小J察,知道我們銘哥是誰嗎?你敢查他?”
小跟們嘰嘰喳喳的拒不配合。
誰知郭富城頭卻乖乖的從還沒收起來的錢包里出份證,“J察叔叔,我是華大的學生,今天剛到,我可是好人,你隨便查。”
“你們也拿出來,誰敢鬧事,以后也就不用再跟著我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