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小司看他準備要吃東西，殷勤地拿了個杯子去自飲水機那里裝了一杯溫水過來。

“哥哥，喝水。”雙手遞過去，眼睛亮晶晶的。

司禹：“......謝謝。”

小司揚起笑容，“那哥哥還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你乖乖坐好。”

“好噢。”今天的小司十分聽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兩只小手擺在上，以一個非常標準的坐姿守在司禹旁邊，隨后又開始了的深注視。

司禹面上變不驚，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但心里卻止不住地有些張。

蠢妹妹的心照料屬實是讓他有些力山大，畢竟這個小家伙真的一直在盯著自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好似生怕他又會暈過去的模樣，寸目不移。

“小司。”終于，在過了十分鐘之后，年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小司立馬趴到床邊，“怎麼啦哥哥？”若是這小家伙有條尾的話，此刻定然是搖螺旋槳了。

司禹輕咳一聲，盡量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你都陪哥哥這麼久了......不累嗎？”

“不累的。”快速答道，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這堅決的語氣讓想先送回去的司禹有些犯難，畢竟總是待在醫院里也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現在又不是沒了自理能力，一個人在這里也沒有關系。

“那......父親和母親他們回去了嗎？”他沒有直接說讓走，迂回了個話問道。

小司嘟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爸爸說待會就來接我回去。”

雖然知道司霄和梁媛不可能讓一晚上都待在這里，但是真的很想留下來啊！

哥哥一個病人孤零零地待在這里，沒人照顧也沒人陪，看著心疼。

“哥哥，我不想回去。”扯著年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低著頭玩弄起他的手指來。

司禹任由在上面來去，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幸好方才沒有說出口，不是他來當這個惡人就沒事了。

“父親也是為你著想，在醫院待著不好。”他旁敲側擊地贊同了司霄，只字不提自己想不想留下來。

不過小司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抬眼就問他：“那哥哥想不想讓我留下來？”

“......”這話對司禹來說簡直就是靈魂發問。

方才不應該這麼快就沾沾自喜的。

“咳咳，自然是想了。”他睜眼說瞎話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騙這個小不點，索就不管了。

而且小司也說要多講些善意的謊言不是嗎？

想到這一點，年心的負罪忽然一下子就減輕了不，神也變得自然了很多。

小司完全沒有懷疑他，聽到哥哥說舍不得回去，心里和面上都樂開花來，忍不住把臉埋進了他有些大的手掌里，眷地蹭了蹭。

司禹笑罵了一聲，“都把你臉上的油弄到我手上了。”

小司才不管他潔癖有沒有發作，心里頭的那點喜悅上來之后就沒有想這麼多旁的事了，一個勁地就只想和他親近。

于是又用力地蹭了一下才肯罷休。

——

兄妹倆沒能相太久，司霄就趕來了醫院了，叮囑好醫院里的護工和醫生的相關事宜后就要帶著小司回去。

知曉怎麼勸都沒用的小司一步三回頭，“哥哥，我明天一早就過來看你！”

司禹的頭，笑道：“嗯，快點回去睡覺吧。”

“那......哥哥今晚早點睡啊。”還不忘記叮囑年快點睡覺，心里頭認定了他就是因為睡得不好所以才進了醫院的。

司禹頓時有些失笑，“好，快點回去吧，不要讓父親等太久。”

小司這才不不愿地跟著男人離開，走出房間之前還不忘和他說晚安。

司霄覺得，這對兄妹倆的膩歪程度是越來越嚴重了，他這個當爹的都快沒有什麼地位了。

看了一眼還在躺病床的兒子，司霄此刻算得上是極有耐心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明早還會來，你記得早點休息。”

司禹也知道這個理，勾起了角，笑得冷淡又疏離，完全沒有在小司面前滿面春風的模樣，“謝謝父親。”

待到病房門被徹底關上后，司禹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南城的夜晚有些涼，也不知道小司就那一單薄的睡會不會著涼。

不過有父親在，定然不會讓只穿那麼幾件，他還是別擔心這麼多了。

想到這個，年就起去了衛生間，他手邊的針頭早就已經拔了，現在行自如，不過他原本想著今晚就直接回去的，但醫生說最好留院一晚觀察一下，不然他已然和小司回到家了。

在洗完澡洗漱完之后，他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發梢有些噠噠地淌著水珠，他在柜門里面找了一會兒，隨后拿出了吹風機。

上電源后正要打開開關時，司禹腦子里忽然涌現出一段記憶。

好像小司很久之前是不是幫他吹過一次頭？

那時候他還以為只是在說笑，誰知道等那小家伙真正上手之后居然會那麼練。

不過他當時好似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只道這孩子聰慧靈。

現在看來，哪里都是疑點重重的。

一個一歲多的孩子會練地用吹風機？也許別家孩子確實能做得到，但在司家，小司哪天過的不是飯來張口來手的日子？

吹風機這個東西只有在王姨幫吹頭發的時候才會看到。

而且王姨也絕不可能會擅自給小司玩這個。

看來他這個寶貝妹妹上還是有很多謎團。

不過沒關系，這并不妨礙他會一直保護，哪天愿意說了他就聽著，不說的話也罷。

什麼怪陸離的事，在司禹做了那一大堆夢之后都不覺得反常了。

與其糾結這些找不到答案的東西，他還倒不如多看看書，早點承下司家。

畢竟這也是父親最希看到的，也是他對于司家最大的一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