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淳烽勒令完畢，丟下宴百里要他自我反省，宴百里看著他離開的影，靠在沙發扶手上仰頭抬著一雙布滿的眼睛著頭頂懸掛奢華吊燈的天花板。

他緩緩扯角。

好沒意思啊……

山頂。

魏瑥頌來電，約虞辭出發油麻地，講先前安靜的案件查出了些新線索。

虞辭頓時應下，了解到要去的地方，霍勵升招來寶桂要他隨行。

寶桂載虞辭在一片老舊唐樓區面，魏瑥頌蹲在路邊吸煙，在兩人走近到視線范圍后瞇著眼睛認出來人，掐掉煙，帶著兩人進了巷子，敲開一間混合出租屋。

房門打開，一張頗為警惕的人的臉出現在眼前，不等問話，魏瑥頌先行笑著開口：“你好，我哋喺安靜的朋友，嚟揾馮數。”

人警戒的看了眼他，又看了看他后的虞辭寶桂二人。

新聞常客，識得。

轉頭朝著房間里喊，“蝠鼠，又有找。”

罵聲傳來。

“這群死條.子有完沒完，都說了多遍了，我什麼都沒看到，還來還來，到底還讓不讓我活了？”

“這次來的是半山魏瑥頌，山頂虞辭。”

“誰？”

人又重復了一遍。

于是很快就聽到洗手間沖水聲音響，然后一陣急促的人字拖在地面上踩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欄背心的瘦小男人出現在幾人跟前。

馮數，油麻地里專做幫忙尋人的耳目探，因為其形瘦小經常黑白顛倒的作息，被人冠以外號：蝠鼠。

意為蝙蝠。

見果真是虞辭等人，馮數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哎喲貴客啊，幾位大駕臨真是讓蓬蓽生輝，快請進，不不不，這里太寒酸了，我請幾位到外面飲茶。”

魏瑥頌抬手，“飲茶就不必了，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想向你打聽。”

馮數立刻表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瑥頌：“我們來是想問，安靜出事那天，你為什麼要給發信息？”

馮數：“這個問題我已經跟條……阿sir講過很多次了，就是因為我之前收了安靜幫忙找人的委托費，承諾一旦發現他阿哥的蹤跡就聯系，我那時候也不知道跟阿哥鬧掰了，看到了安心的蹤跡就聯系了……”

魏瑥頌：“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話里意有所指，馮數微愣，而后馬上反應過來，發誓：“真不知道，我要提前知道這事那我肯定不會再聯系，畢竟安靜還欠著我尾款沒給呢，要找到小阿哥了，那我正好能收錢結單，何必再多此一舉？”

魏瑥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朝向他的方。

馮數看過，臉驟變，轉要跑，寶桂只一叩手，便拽過他的肩膀，接著手肘下頂，牢牢將他在地上。

男人頓時求饒，“魏，虞小姐，我什麼都沒做啊，那小姑娘的死跟我沒有關系啊。”

“沒關系你跑什麼？”

魏瑥頌蹲下來，“你放心，我們說好問問題，就只問問題，你現在只需要如實回答我們，在你在電話聯系安靜那天，為什麼會跟宴家人見面，他們到底要你做什麼？”

馮數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明白再搪塞不過了。

白著臉泄了氣。

如實坦白，那天是宴家人主找到他，要他在八點聯系安靜來油麻地，說看到他哥哥正在這里跟人正在易。

易。

虞辭想起魏瑥頌先前說過的，油麻地地下黑市的非法容。

指尖發涼。

這就是安靜必須要出門的理由。

魏瑥頌心有不忍，又問：“所以安心當天到底有沒有出現在這里，有沒有跟人易？”

“這我不知道啊。”

寶桂作下，馮數疼得哇哇，討饒道：“我是真不知道啊，那天宴家的人把要求告訴我，給了我一筆錢之后，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干脆一晚上都在賓館住下，我有開房記錄，還有外面的小人幫我佐證，你們可以去找……”

“馮數你要死啊！”

一直在觀況的人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直接生撲過來，寶桂松開他，在兩人扭打的過程中問出他的人姓甚名誰在什麼地方工作，馮數被人揪著耳朵齜牙咧的回答，寶桂招呼人去核實，不多久有人送來開房記錄跟兩人進離開酒店的監控錄像。

確實對的上。

他們看完人便搶過了監控，先是往馮數頭上一砸，而后就氣勢洶洶的就走了，看樣子是要去找人算賬。

馮數頭疼的看著離開，卻一聲都不敢吭。

魏瑥頌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錢遞給他，“不白問你的問題，按照市場價給你，你的咨詢費。”

馮數面苦的接過錢。

他現在是有命拿，沒命花。

-

三人從巷子出來，虞辭一直沉默。

魏瑥頌拍了拍的肩膀，虞辭：“我沒事。”

說：“我在想安心那天到底有沒有來這里。”

“宴家人。”心里篤定是宴百里，“又為什麼要行這一步？”

魏瑥頌：“這些一時半會不能下定論，只能慢慢查。”

“安心那邊一直找人盯著的，這邊我會安排查監控問住戶找線索，有人用，你不要太勞神。”

虞辭頷首。

三人分道揚鑣，與此同時有人將三人聯系了馮數的消息遞給宴百里。

宴百里正躺在沙發上假寐，聽到底下人的匯報，睜開困頓卻興味十足的眸。

“哎呀，被發現了啊。”

他笑，“看來們還是太閑了。”

“得給找點事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