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魏瑥頌通話兩小時后,虞辭轉而撥通了藺今同的電話。
藺今同難得接到的電話,直呼稀奇,“年貨吃完了?”
“不是,我有正事。”
“你說。”
虞辭整理了一下措辭,問:“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遇見的嗎?”
“年宮里的天才小畫家遂自薦,筆走龍蛇的在我跟前來了副大作,驚得我自閉一個月。”
虞辭說:“那時候年紀小,很多事考慮的不全面,我想問你,《侍梅圖》的拍款走賬你做的好嗎?”
“這個不用擔心。”藺今同說:“雖然當時是第一次做賬,但我把各方面的細節都確認了很多遍,收款也是用的在海外的包皮公司的賬戶,且我本人跟拍款沒有半點接。”
藺今同說著,忽然又想起了在第一次分錢時,站在他面前的長篇大論。
“雖然你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正直的人,你也應該明白,我這種天才,長得越大,就會越厲害。你呢也不用想著再找人模仿取代我,你在跟我合作之前就應該確認過了,我就是獨一無二的。我把錢寄存在你上,也是我要跟你達長期合作的誠意,大哥,我真心待你,希你也能真心待我。”
明明是因為自己制于喬家,想給自己找個保險柜,一番話說出來,恩威并濟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要他是個壞人,當時就算得上是棄帥保車,留下自己一命。
憶起前塵,藺今同難免失笑。
“賬目的事不用擔心,我不可能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
“你突然跟我說起這些是因為聽到了什麼嗎?”
“沒有,想到了就問問而已。”
“放心,沒有問題的。”
“行。”
電話掛斷,虞辭轉頭給魏瑥頌回了個搞定的消息過去。
魏瑥頌得了的回信暗自松了口氣。
【搞定就行。】
-
三月底,奔流正式營業。
不枉虞辭到跑單拉關系,開業第一天就接到了不訂單。
其中最大的運送訂單,來自霍氏。
霍勵升出力照拂。
司機開車接單,虞辭接到安靜的電話。
“老板,顧叔幫忙把瓷修復好了,你跟我一起去送嗎?”
虞辭想到那日魏瑥頌的提醒,決定還是跟宴百里保持點距離的好。
“我這邊忙不開,能辛苦你去嗎?打車費我報銷。”
“好的。”
安靜欣然同意,帶著修復好了的青花瓷打車去了深水巷。
恭敬捧著瓷恭敬敲門,菲傭開門瞧見臉上夸張的妝容嚇了一跳,安靜帶著這個妝已經好幾個月了,自己都習慣了,對于人的驚愕自然不甚在意。
“你好,我是璞酌畫廊的,宴的瓷已經修復好了,請問我是直接給你嗎?”
“跟,跟我來吧。”
菲傭將請進去別墅,帶上二樓宴百里的休息室,敲響房門,“爺,璞酌的人來了。”
“請進。”
菲傭帶著安靜進去,宴百里起,在看清來人后微微一愣,抬眸看后。
“你們經理沒來?”
“虞經理有工作走不開,所以安排我來送貨。”安靜小心的拆開瓷外包裝,將里面的東西呈給宴百里看,“完好如初。”
宴百里只瞥了一眼,神并沒有什麼驚異奇怪的,他淡聲笑道:“好的,辛苦。”
他說完,手指稍抬,菲傭了然將請出去,然后遞給一個紅包。
“辛苦了。”
安靜抬手拒絕,一道穿著衛帶著口罩人影從邊過去,手肘到的手臂,紅包落地。
“抱歉。”
男聲快速說了句,然后快速穿過直接穿過長廊,進了別墅,很快就消失不見。
安靜忽然覺心臟猛地跟著了一下。
回那人影消失的地方,悶悶的皺了皺眉。
錯覺嗎?
收回目,撿起地上的紅包遞還給菲傭,“無功不祿。”
好意謝過,安靜轉就走。
菲傭收回紅包轉回了別墅。
休息室。
年踏步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置于桌上的青花瓷,他邁步上前仔細端詳。
宴百里靠在沙發里,懶聲問他,“如何?”
“手法湛,鬼斧神工。”他從兜里掏出放大鏡,“放大看才能看到一些碎冰紋路。”
“是個大師。”
宴百里:“換做是你,修得出來嗎?”
他將放大鏡放回兜,搖頭,“我不善瓷。”
宴百里懶慢的應了一聲,又靠回了沙發,“今天來是干什麼的?沒錢了?”
“沒了……”
宴百里扯笑了聲,像是戲謔,又像是譏誚,“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才幾天,二十萬又沒了。”
年臉微赮。
宴百里抄起手機點點發發,下一秒,年衛里的手機震一聲,他打開一看,又到了十萬塊,心頭發熱,“多謝宴。”
“滾吧。”
年轉就走,宴百里靠在沙發上手掏出襟懷表。
“躲著我。”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
四月春,港島雨下個不停,迷迷蒙蒙細細,煙似的。
虞辭忙過公司的事去醫院看虞佩念,又遇宴百里前來拿藥。
“宴。”
宴百里揚起一張妖冶瀲滟的臉對著緩緩出個笑來,“又見面了。”
虞辭微笑,心里卻覺他來拿藥的頻率也太高了。
前陣子李邢次打電話給,說宴百里有一天來拿藥時路遇虞佩念強撐神在外做散心,他上前跟虞佩念說了兩句話,虞佩念記起他,繼而對他的態度并不反,有一天甚至還在念他的名字。
這才隔一周,他又來拿藥。
“宴的狀態是加重了?”
宴百里苦笑一聲,“最近力大,沒有辦法,之前李醫生開的藥沒有什麼太大的起,我吃了一陣子就打算換。”
“這樣……”
虞辭狀似憐憫,“宴辛苦了。”
“比起小虞經理還差的遠。”宴百里說:“我聽說虞經理又有新業開張,不知道現在祝賀算不算晚。”
“不晚的,多謝宴。”
虞辭心里記掛先前魏瑥頌同說的那些港島格局,再加直覺使然,覺得跟宴百里在一堆沒什麼好事,哪怕他們曾經是發小,也決心要離他遠遠的。
可思及此又不免疑。
難道真是因為人長大了變化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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