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辭立刻去看宴百里。

他像是也驚愣一瞬，呆呆地看著虞佩念，“你是……佩念姨？我是代俊啊，小胖俊。”

“小胖俊……”虞佩念喃喃半晌才像是從迷茫中恍然，“對面的小朋友嗎？原來是你啊。”

虞辭也是在此刻才終于重溫了面前這位年玩伴的名字，原來代俊嗎。

宴百里看著虞佩念的神，緩緩出點笑來，“好久不見啊佩念姨，你還好嗎？”

虞佩念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喃喃道：“你都長這麼大了，你也放學了嗎？”

說話迷迷瞪瞪的，宴百里聽著下意識去看虞辭，虞辭抿抿，輕聲道：“我們先回房間好嗎？”

虞佩念點頭，虞辭攙扶著回到房間。

安好虞佩念休息，虞辭從房間出來，宴百里正在院子的一棵榕樹下靜候。

睇見虞辭，他輕張，眼神不忍，“原來你上一次并不是來為自己開藥的。”

虞辭忽略掉他眼里的憐憫疼惜之，道：“我媽媽神狀態不好，一直在這里修養，之前出于個人原因沒對宴說實話，還請不要見怪。”

個人原因。

宴百里垂眸，笑，“每個人都有不愿意告訴別人的私。”

“別說佩念姨了，我只是簡單的神衰弱都不愿意人知道。”

“沒關系的，我理解你。”

宴百里的神十分友善，態度也十分溫和，虞辭看了他半晌，隨后點頭。

“謝宴的理解。”

宴百里微笑，“客氣了。”

兩人又說了些話，然后各自告辭。

虞辭回到車上，準備前往天合，柳林芝來電報告天合跟江河的新年客運案的判決結果下來了，鄭欽出馬，江河輸得沒有懸念，法庭判定江河賠償天合30%的違約金，并支付天合發直升機運送職工的全部費用。

江河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認錯認得很是麻溜，打款也打得很干脆。

易巧音將違約金了賬，賠償款打給虞辭，虞辭又打給霍勵升。

大幾千萬，他看都沒看就直接給退了回來。

“留著當零用錢。”

他來電如是說。

虞辭下意識要拒絕，頓了頓又想到他那天在車上的那番話，接了。

“正好我之前說我落戶要請客吃飯，那就用霍生給我的錢錢吧。”

霍勵升笑，“不夠跟我說。”

“夠的。”手里還有一張他的工資卡呢，“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人在車中坐，錢從天上來，霍生疼我。”

霍勵升聞言有又是一陣笑，聲音低沉溫，“既然喜歡，那就要多給我表現的機會，我年紀大，不好好表現怕爭不過別人。”

虞辭眨眼裝傻，“霍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心知肚明。”

“聽不懂聽不懂。”

霍勵升淡聲道：“晚上回家你就聽得懂了。”

“寶桂已經把床安好了。”

他說。

虞辭只得撒求饒，什麼好霍生好老公喊了一通，霍勵升在那頭噙著笑音，“慫這樣。”

虞辭臉紅不答。

“媽媽況怎麼樣？”

“今天第一次出門的狀況還是很張驚悸，但還是堅持跟我走了一會。”

“只要第一步邁出去那之后的況也就好說了。”霍勵升安說：“而且今年的況比起之前好很多了不是嗎？”

虞辭點頭說是，自從留學歸國后，虞佩念的況就是一年比一年好的。

“對了，霍生。”虞辭問：“江河現在還在停業整頓呢，是你幫忙了嗎？”

霍勵升說：“不算幫忙，真正出手的人你也認識，是明廉。”

明市？

霍勵升說：“他今年升上來后的作就一直很大，他是不錯的。”

虞辭了然，又問：“霍生，你在山頂跟明市會面的時候，是不是想引薦我們認識的？”

霍勵升嗯了一聲，“之前跟他提過你。”

虞辭心頭震。

果然。

虞辭深吸一口氣，堅定道：“霍生，我會好好干的。”

霍勵升輕笑一聲。

“好。我信你。”

他那頭傳來敲門聲，又有新的工作找上他了，虞辭自覺道：“霍生忙吧，晚上見。”

“晚上見。”

電話掛斷，虞辭握著手機，深深給自己打了個氣，然后直脊背坐好，開車去了天合。

天合訂單不，初五重新開業之后就工廠的機就沒停過。

虞辭到達工廠時正趕上貨車裝貨，貨車裝走一批貨，又來一批，柳林芝對接完畢，低頭翻著手機一臉吃了屎的表。

“怎麼這麼個表？”

虞辭問。

柳林芝一臉復雜的看著：“老大，咱們之前的流訂單一直是簽的江河，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嗯。”

都是合作了好幾年的運輸公司了。

彼此之間也都是有信任關系的，否則也不會將一千個員工到他們手里。

可誰想得到，老合作伙伴有朝一日居然會做的這麼過分呢。

“今天這家運輸公司大川，是新開的運輸公司，報價要比江河高4%。”

“巧音沒直接簽長期，就簽了這一期。”

“你知道為什麼這家新運輸公司能從那麼多老牌運輸殺出來，承接我們的訂單嗎？”

“為什麼？”

柳林芝將企業查上大川的權分配頁面展給虞辭看。

“因為他們跟江河是一個老板。”

虞辭：……

易巧音從辦公司出來，“聊什麼呢？”

柳林芝便將剛剛自己的發現告訴易巧音，易巧音聽完也是一陣無語。

“怪我，對接之前沒問清楚他們隸屬哪家。”

“羊出在羊上。”虞辭有點無語又覺得好笑，“就逮著我們一家薅啊。”

易巧音說：“他們前腳才賠了三千多萬，江河現在還面臨著無期限整改，我估計他們短時間之也是不敢再搞事的。”

“誰說不是呢。”柳林芝說：“就是心里膈應，不是很想跟他們合作。”

虞辭也有同，幾人無語的相，有風吹虞辭手臂，攏了攏外套，忽然道：“既然江河執意要跟我上一桌教我們做人，那我們干脆掀桌，也開一家運輸公司得了。”

易巧音柳林芝頓時抬頭。

柳林芝驚愕道：“老大，你認真的嗎？”

虞辭點頭，“認真的。”

這個想法從年前江河漲價開始，就在腦子里了。

“我同意。”易巧音說：“萬事不求人，江河在粵地系確實龐雜，死掉一個江河馬上就會冒出家大川，與其繞來繞去被膩味，還不如我們主出擊，我倒要看看，運輸公司辦起來到底有多大的利潤，能讓他們用豬油蒙蔽良心，把乘客丟路上挨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