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九唾沫咽到半中間噎住，猛地咳了幾聲才緩過來，然后咬了咬牙。

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

這麼想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是宋小姐……”

祁宴禮劍眉輕蹙，“說了什麼？”

“、讓我提醒祁總你，離婚冷靜期差不多到時間了……”回帝都后就可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然而，霍九后半句還沒來及說出口，車的氣驟然降低，明明關著車窗，卻覺到涔涔的寒風刮著皮，冷得人不自覺的寒。

霍九掀起眼簾，通過后視鏡，清楚地晲見自家老板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沉沉的，周氣息駭得可怖，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霍九在心中哭無淚，恨不得給自己兩掌：他后悔了，他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離機場還很長一段距離呢！這可怎麼熬啊！

-

三天后，H市機場VIP候機室。

李晴天端著兩杯咖啡走到宋辭的位置旁放下，“可算是能回家了，我們這幫天出差的牛馬也就只有在坐飛機的時候VIP服務的時候能有點舒服的覺。”

接近一個月的高強度工作，宋辭沒多時間能打開自己的個人郵箱看信息，這會兒一邊拿著平板打開郵件，一邊笑著說：“還有拿項目獎金的時候。”

李晴天嘆口氣，“行吧，勉強也算是個好。不過，經這麼一遭，我寧可用我百分之一的獎金換這輩子再也不來H市出差！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在這，我都瘦了好幾斤。”

其他同事聽著吐槽，也跟著說起來。

宋辭抿了一口咖啡，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私人郵箱里十幾個未讀郵件，多數是釣魚廣告，剩下的兩封，一封是亞太建筑設計大賽主辦收到的初賽設計稿后的回復函，還有一封則是帝都大學檔案室發來的。

正文里只有簡單的問候以及一個附件。

附件名為：2016級建筑系設計專業大四實習登記表。

當即點開，視線上下移，一個一個翻找沈楚語的實習手冊。

當年建筑系的優秀畢業生就兩個，都被放在檔案的前幾頁，沒一會兒，宋辭就看到了沈楚語的名字，同時看見檔案上登記的大四實習單位——

宋氏集團。

‘鐺’的一聲。

宋辭這段時間一直繃的那線在看到這四個字時倏地斷裂，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不停地往下拉，墜寒潭里，刺骨的冷幾乎要將整個人淹沒。

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拿著平板的手在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驟然打斷的思緒。

宋辭眨了眨眼，回過神，看到是秦臻打來的電話，當即接起。

“阿辭，我發給你的那份名單，你看到了嗎？”

“……恩，剛看見。”宋辭間酸，緩了緩才說出聲來。

秦臻憤憤不平，“你猜的果然沒錯，沈楚語兩年半前確實是在宋氏集團實習過，居然真的這麼厚臉皮！阿辭，你接下來想怎麼辦？還要我查什麼嗎？”

宋辭沉默良久，聲線有著不易察覺的：“臻臻……”

“怎麼了？你怎麼聽起來好像怪怪的？”

宋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跟秦臻說，話在邊停了片刻，最后只說：“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查了。”

“不對，你到底怎麼了？”秦臻皺眉，嚴肅道：“阿辭，我們不是早就說過有什麼事一起承擔的嗎？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的，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其實我瞞了你，我之所以要查沈楚語的實習手冊，不僅僅是因為想知道跟我爸爸之間怎麼扯上關系的——”宋辭深呼吸，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冷靜，“我還懷疑……兩年前那場事故跟沈楚語有關。”

兩年前宋氏事故發生，最終調查出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在建筑材料上工減料，而宋長國當時也是供認不諱的，按理來說，這已經沒什麼可繼續懷疑的理由。

但宋辭始終沒忘記在考上帝都大學建筑設計專業時，宋長國跟自己說的話。

他說：‘阿辭，不管你將來會為怎麼樣的設計師都不要忘記，建筑設計不是為藝存在，而是為人設計的，一切建立在犧牲生命安全上的建筑設計都不應該出現。’

能夠這樣再三囑咐，把生命安全視為底線的人，怎麼會工減料呢？

問過宋長國，他卻什麼都沒說。

知道，爸爸不說，更多的是自責愧疚自己沒有發現手底下的人干了這樣的事，所以他默認了，選擇承擔責任。

所以宋辭后來也就沒再糾結。

直到那天在宋驍辦公室，央無意間提起兩年前那個項目也有實習生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