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回到項目基地時，已經是十一點。

遠遠過去，除了幾盞昏黃的照明燈還亮著，整個辦公區都是漆黑一片。

“霍特助，就在這里放我下車吧。”宋辭轉頭瞥了眼車窗外，這里離宿舍和辦公區還有三百米的距離，雖然這會兒沒什麼人，但這麼一輛邁赫明晃晃的駛進去，萬一被看見，不好解釋。

“好。”霍九將車停在邊上，下車，繞過車頭為宋辭打開車門。

宋辭彎腰下車，淡聲說聲‘辛苦了’便要往基地走。

霍九杵在門邊猶豫好一會兒，開口住，“宋小姐。”

宋辭回頭。

“宋小姐，我知道這些話其實不該我這一個外人來說，但……或許你跟祁總之間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自那天兩人在祁家簽下離婚協議后，霍九跟在祁宴禮邊，能明顯的覺到祁總緒變得比往常更晴不定，上說著不在乎宋辭，實際上卻是在聽見宋辭被困在村里，不顧危險就開車沖進去；得知宋辭要留在項目基地繼續趕進度，他借口要在H市分公司這邊巡視，放下帝都那邊的工作，留下來。

“……而且祁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知道，他是因為知道你會參加這次的慈善拍賣會才會接邀請的，可見祁總他心里多多是在意你的。”

宋辭睫羽微垂著，沉默幾秒后，輕扯角：“霍九，項目基地這邊大概還有三天就可以結束，到那個時候，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也到時間了。”

“宋——”

“麻煩你到時候提醒一下祁宴禮，約個時間去民政局領證吧。”宋辭打斷他，話語中不留片刻余地，“地偏天黑，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話落，宋辭便頭也不回地轉離開。

回辦公室的路上，宋辭都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沒注意到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

直到推開門，李晴天詫異的從書案抬起頭：“阿辭，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今晚會在市區住呢。”

宋辭看到也覺得意外，環顧了一下辦公室，“想著還有點圖沒改完，正好打到車就索回來了，你怎麼這麼晚還沒去休息？”

“我也是想著還有幾天就要回去了，想趕把手頭上的圖整理一下，然后就可以個時間去市區逛逛。”李晴天說著，了酸痛的脖子，抱怨道：“上次還沒來及到市區，半路上就被暴雨給攔回來了。”

聞言，宋辭一笑，將辦公室的燈全部打開。

屋頓時變得亮堂許多。

李晴天也終于看清宋辭上的打扮，滿臉驚喜，上前好一番打量，“阿辭，你今天穿的好好看！我之前就覺得你材好，但沒想到這麼好！不行，你這旗袍在哪買的？快告訴我，我也要去定做一件。”

宋辭被看得不自在，“晚點我把旗袍店的地址發給你。”

“好。”

李晴天嘖嘖嘆，“阿辭，你說你要是穿這出現在祁總的面前……”

“晴天！”

“好好好，我不說。”李晴天俏皮的在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作。

宋辭失笑，也不再跟打趣，徑自回到工位。

追上祁宴禮的車后，就沒走幾步，再加上剛才下車往基地的那段路，一直在想別的事，這會兒坐下來，心緒稍稍一平靜，腳底和腳踝便傳來刺痛。

低頭一看，后腳底破了皮，滲出染紅了高跟鞋。

應該是腳追車時磨破的。

‘可見祁總他心里多多是在意你的。’

霍九說的話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

宋辭盯著磨破的傷口，半晌，才拉開屜找了個止上。

跟祁宴禮之間從來都是強求，是在意。

所以沒有回答霍九。

祁宴禮做那些事，不是在意，只是因為他著掌控的覺，當忽然離他的控制，會激發他的占有，在他的眼里……

宋辭從來就不是個有有的人，而是他的品。

他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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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回帝都的航班改簽后，只剩下凌晨的飛機。

霍九折回騰悅酒店，接上祁宴禮后便徑自往機場的方向駛去。

“項目基地還有多天完第一階段的進度？”

駕駛坐上，霍九正躊躇著要怎麼跟祁宴禮轉達宋辭說的話，祁宴禮低沉的聲音便驀地從后傳來，他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一周左右，不過……”霍九頓了頓，“設計師組是三天后結束，宋小姐應該會跟著一起回帝都。”

“恩。”

霍九咽了口唾沫，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張了張口，剛要出聲卻又閉上。

“霍九，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養不會說話的習慣？”祁宴禮捕捉到霍九言又止的神，冷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