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雙手使勁抓住他的手指，看著祁宴禮暴怒的樣子，心里沒有半分波瀾，甚至有種報復的暢快。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因為知道孩子沒了而生氣的模樣，或許還會天真的以為他是在乎孩子的，是想要他們的寶寶的。可現在，很清楚，他生氣，并不是因為孩子沒了，而是他意識到在離他的掌控！

那個孩子，在他的眼里本不值一提。

他從不在乎。

宋辭明顯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費力，扯不開他的手，索一咬牙，抬屈膝就往祁宴禮下踹。

祁宴禮寒眸一，松手躲開。

“咳……咳咳……”宋辭終于得了息，渾力，接連往后踉蹌好幾步才堪堪穩住，彎腰捂住口，冷眼嘲諷，“祁總，你在氣什麼？”

“我幫你解決了麻煩，你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直起，紅的掐痕在白皙纖細的脖子顯得格外扎眼，語氣疏離生，語速不疾不徐，確保每個字都能清晰的落進祁宴禮的耳朵里：

“還是說祁總忘記你前段時間說過的話了？如果是這樣，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就是不知道祁總忘記了那句？”

“是你說如果我懷孕，你一定會親手把我送上手臺那句？”

“還是你說誰都可以懷上你祁宴禮的孩子，唯獨……我不配？”

宋辭譏誚勾，指著餐廳的方向，又說：“又或者是你兩個月前在那當眾辱我時說的‘宋辭，你，我嫌臟’這句？”

說出來每個字都是祁宴禮扎進宋辭心口的刀，現在著自己把這些刀拔出來，即便流遍地、疼得不上氣，也要一個個的還給祁宴禮。

宋辭深呼吸，強聲音里的意，用自己最后一力氣，一字一頓地說：

“祁宴禮——”

“我們離婚吧。”

祁宴禮面沉，“宋辭，我耐心有限，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開口，同樣的手段反復用，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說完，宋辭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摁下拇指印。

祁宴禮沒想到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在看到即將摁下指印的瞬間，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半步，卻又生生停住，“宋、辭！”

宋辭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他，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祁總，恭喜你，從今以后你都不用因為見到我犯惡心了。”

祁宴禮將檢查報告團攥在手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凸起，每個字都像是從牙出來般：

“好！很好！”

他口上下起伏，臉鐵青，拿起鋼筆簽下名，而后甩到宋辭上，“宋辭，你最好別后悔！”

明明只是薄薄的幾張紙，紙邊卻鋒利得很，瞬間在的手臂劃下兩道，滲出。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幕在心里已經演變了太多次，在親眼看到離婚協議書上出現祁宴禮的簽名時，宋辭前所未有的覺到松快，了張紙巾拭手上的印油和那兩道，平靜的丟下一句：“祁宴禮，你自由了。”

頭也不回的從他側肩離開。

自由？

好一個自由！

呵，宋辭，你真是好樣的！

祁宴禮看著地上散落的離婚協議，宋辭那殷紅的指印在白紙上很是刺眼，像是細針，在他的眼底狠狠蟄了一下。

‘咔’的一下，鋼筆在掌心對半折斷。

接著，邊幾轟然倒地，裝飾擺件碎了一地。

傭人聽到靜，驚慌的跑進來，只見滿地的狼藉，還沒來及出聲，祁宴禮冷若寒霜的怒吼聲便傳來：

“滾！”